柳依依夹了一筷子菜:“对了,我们明天把客房退了。得去慕容伯伯家住一会儿了。”
“怎么这么突然?”纪琳琅一脸懵的咬住筷子。
“伯伯家儿子好似疯了,大母说他最近老是说胡话,说什么他爹是妖怪,夜里吞下了一整只棕兔。”谢邈无奈的摇摇头。
柳依依插了一嘴:“那棕兔我见过,被慕容大母养的肥肥胖胖,一口吞,啧啧……”
……
啊?这剧情,是不是有点熟悉。
“他儿子该不会叫慕容聪?”纪琳琅呆若木鸡状。
“对,你咋知道的?”柳依依一脸惊奇。
纪琳琅于是跟她简单叙述了下今天的事。
“……昂,大概就是这样啦。”纪琳琅吧啦吧啦讲完,“但是我感觉不太像是疯了,今天遇到的时候,还挺正常的。”
“去府上的时候,慕容聪是不在来着。”柳依依点了点头,“可慕容伯伯今天看上去也蛮正常,不像是妖的样子。”
“不过就算是妖怪我们那时候也看不出,毕竟妖怪也不会光明正大的显形。”谢邈无奈道。
“啧,现在不管这么多。”纪琳琅甩了甩头,“吃完饭早些休息,明日去府上观察再做分析。”
吃完饭,纪琳琅端着饭菜敲了敲司徒璟渊的门。
“进。”
纪琳琅依言推开门,走了进去:“司徒,吃饭啦。”
司徒璟渊眼眸微闪,他起身,端过饭菜放在桌上:“多谢。正巧那三个器物我都制好了。你可以先用用看。”
“这么快嘛?”纪琳琅走近桌子旁,果然看到三个已经成型的器物。
大神不愧是大神啊,这一个下午就咔咔制好三个器物。明明之前还说什么‘略微会些’,啧啧,这么谦虚。
“物储袋我根据你的想法试了试,效果还不知道。”
“嗯,那我下次观察下,有效果就告知你。”
纪琳琅说着拿起那个物储袋颠了颠,嗯?还挺沉……还不等她打开往里瞧。
便听见司徒璟渊开口解释:“因为你要了隐针镯,所以我多给你制了百枚银针,放物储袋中了。”
“嗷。谢谢司徒啦。”专业,体贴!纪琳琅非常满意的点点头,先是拿出五枚银针,然后立马欢喜地将物储袋系好在腰间。
转而拿起隐针镯,往里塞进银针后,朝着窗外大树的中间树干上发射试了试。
“哦,对了,别……”司徒璟渊似乎是想起什么,转头看向纪琳琅。
纪琳琅还没听完他说了什么,五枚银针就呈水平直线状结结实实贯穿了树干。
“啊?你说什么?”纪琳琅回头不解的问。
“……别随便试用。”
“碰!”的一声,外面大树拦腰轰然倒下。
纪琳琅被吓了一跳,扑到窗户上往下瞧。喂,不是吧,这树怕不是碰瓷吧?
幸运的是没砸到人,不幸的则是吓到了路边刚巧准备经过的人。
那人被吓到往后猛地一大跳步,然后抬头破口大骂:“哪个没道德的杀千刀干的?怎么,想谋害老子啊?”
纪琳琅身子迅速的蹲了下去捂住双耳。掩耳盗铃般眼神乱飘,我不叫杀千刀,我不是那个没道德的杀千刀……
过了一会儿,楼下又传来小二的惊叫:“啊啊啊,我家掌柜的最心爱的宝贝柿子树哇!”
呜呜,得了,我知道错了,今天功德减一……
纪琳琅后悔死了,哭嘁嘁的看着司徒璟渊:“我不知道它威力这老大啊。”
“怨我,我没提前告诉你。”司徒璟渊头疼的扶额状。
纪琳琅叹了口气,认命的准备下楼:“我去道歉、赔钱了。”
“一同去罢。”司徒璟渊放下筷子,准备起身。
纪琳琅连忙摁下他:“不用不用,你先吃,我一会就上来。”
然后纪琳琅便转身快步出门下楼。
此事的结局是纪琳琅诚诚恳恳、认认真真的给路人和小二道歉,并一人赔偿了一碎银。小二和路人也就喜笑颜开的收下了银子,草草了事。
纪琳琅回到司徒璟渊房间,盘腿坐在他对面,撑着脸颊乖乖看着他进食。
“处理好了?”司徒璟渊抬眸问她。
“昂。”纪琳琅点点头,然后告诉他:“明天开始要去慕容府上小住了。你知道吗,今天依依和谢大哥要去拜访的人就是我们碰上的慕容聪的父母。”
“这样?那正巧可以去那府上试探下慕容老爷。”司徒璟渊吃好了,放下筷子。
“嗯。”纪琳琅点了点头,然后歪头看他:“我帮你拿下去。”
很明智的没有用疑问句,而是直接了断的陈述句。
可还是被他婉拒了:“我自己来便是。很晚了,你早些回房歇息。”
“好吧。”纪琳琅长长的睫毛眨动两下,转身便要出门。
然后又想起来那些东西没拿,便急急停住步伐。
司徒璟渊端着饭盘慢吞吞跟在她后面,盯着她绾好的发髻看。
纪琳琅爱臭美。她刚来这里不会那些复杂的发髻,闲暇时候就让柳依依教她。今天出去玩,她便绾了个简单又好看的发髻。
但她不经常戴花钿和发簪,她觉着有些碍事,带上去又取下来麻烦的很。而且这些东西还挺贵的,她又比较跳脱,肯定会隔三差五的弄丢。
司徒璟渊见她突然往回走,生怕饭盘把她脑门给磕着了,便连忙双手往上抬了抬。
结果纪琳琅转过身直接额头怼上他的胳膊肘。
嘶,疼死爹了。
纪琳琅双手捂住额头,疼得龇牙咧嘴。
直接给额头干出个二郎神的天眼来。
“没事吧?”司徒璟渊蹙眉询问。
纪琳琅摆了摆手:“没,没事。我忘记拿器物了。”
然后绕过他飞快跑到桌上,把器物抱在怀里。
“好了,我走啦。好梦喔。”纪琳琅抬头冲他一笑,眼角眉梢沾上点娇憨。
“嗯,你也是。”司徒璟渊看了眼她眉心处的红痕,转而又盯着她的眼睛,轻声。
纪琳琅得到回复,心满意足的回到房间。
起码没初见时那么清冷寡淡了,如今也有了点和熙的气质。
她把器物全都放在桌上,然后拿起铜镜左瞧右看,囔囔自语:“……嘶,红了。果然冲太猛了啊。”
况且司徒璟渊那人自幼练武,骨骼这么坚实的。
纪琳琅自哀一声,然后倒在床上,闭眼便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