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赵甜豆便是明眸一瞪,迅速掏出痒痒符丢了过去。
她的准头越来越厉害,不出意外,一张符纸便迅速粘到了那话最多的中年男子身上。
那男人吓一跳,哇的一声跳了起来。
“什么东西?!”
低头一瞧。
“哟呵,鬼画符啊,不过看这样子,应是小娃娃你自己画的吧?比我家隔壁那个三岁的娃娃画得倒是好那么一些。”
话落,同行的几人纷纷仰头嘲笑起来。
赵甜豆双眼一眯,轻轻冷哼一声。
师父说过,对于这种人不用太过理会,这样的人到最后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反正痒痒符已经顺利抵达,她随时可以催动!
那人继续挑衅,丝毫没把赵甜豆放眼里,更何况是这画得歪七扭八的符纸了。
可他私下里揭了又揭,却发现符纸居然就像狗皮膏药一样,怎么撕都撕不下来。
他心里瞬间慌了神。
同行之人也发现了端倪,连忙上前查看。
“怎么回事?”
中年男子的脸色已经有些绷不住了,只感觉阵阵凉意涌上心头,结结巴巴起来。
“还真,真是邪乎,这玩意儿怎么弄都弄不下来。”
“你把外衣脱了不就行了?再说了,这种小孩子随手画的东西哪能有作用,你别在这节骨眼上掉链子!”
同伴只知道说风凉话,符纸没贴在他们身上,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种诡异的感觉!
脱衣服,对了,可以脱衣服把这玩意儿弄走!
中年男子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神情又变得嚣张起来。
他轻松将外衣脱了,一把丢在地上,随后阴着脸撸起袖子,气汹汹地瞪向赵甜豆。
可还没等他开口,他身后几个跟班便一脸惊恐地瞪着他的后背,心里直发毛。
“喂,喂,你你你,不是已经把衣服脱了吗,为什么这符纸还会出现在你背后?”
一阵凉风吹过,那男人瞬间惊起一身鸡皮疙瘩,扭头一摸,还真摸到了那张薄薄的符纸,瞬间脸色大变,吓得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围观群众见此不禁震惊地看向一脸笑意的赵甜豆。
此时,没有人再觉得这笑容天真无邪了,反倒是升起了一股油然而生的恐惧感。
“嘿嘿,可别小瞧了这符咒,只要你继续干坏事,它将会一辈子跟着你,白天跟在你屁股后面,晚上爬到你脸上,然后……”
“啊啊啊别说了别说了,我不是故意的,小姑奶奶你饶了我饶了我,是有人雇我们兄弟几个来捣乱的,你别吓我啊啊啊……”
人已经吓得满地乱刨,一股脑将秘密全说了出来。
赵甜豆坐在地摊布上咯咯直笑,末了还扭头对玄清酒笑道:
“师父,这人胆子好小呀,徒儿什么也没做呢。”
痒痒符都还没发动,人就快没了,就这胆子还来干坏事,也是没谁了。
玄清酒一阵失笑。
害怕就对了,他家小徒儿别看长得乖巧可爱的,可一旦气氛烘托起来,看着反倒是有种反差的诡异感。
若不是知道这妮子的本事,怕是他见了也得吓出一身汗来。
对方不打自招,真相大白,自然受到了围观者的唾弃。
这时,一些方才还不敢说话的百姓终于鼓起勇气站了出来,对那些人指指点点起来。
“你们究竟收了阴阳铺多少银子?敢这么胡来?阴阳铺里的平安符买过的人都知道,根本没那么好用,我家老汉上月外出押镖倒霉伤了腿,那平安符就是个摆设!”
“我见过很灵的平安符,真的能为人挡灾的,阴阳铺自从那位天师不管之后,真是一天不如一天。”
“现在不光东西不灵,还暗地里干这种勾当,真是越来越不像话,反正我再也不会光顾那里就是了。”
说着说着,越来越多的人再次盯上了赵甜豆的摊位。
方才那中年男子的样子他们也瞧见了,那符咒一看就很是厉害,衣服脱了又能立刻回到那人身上,甩都甩不掉,必然是不同寻常的。
花八两银买份平安符试一试,也不是不可以。
赵甜豆的地摊很快就迎来了空前爆火的局面,百姓们纷纷掏出银子买符,甚至有人给全家都买了一份。
很快,赵甜豆面前的符咒就被哄抢一空,装钱的钱袋子更是前所未有的鼓囊。
待最后一份镇宅符也被买走后,赵甜豆便是两手一摊,冲众人摇摇头。
“很遗憾,今天的符咒都卖完咯,谢谢叔叔阿姨老爷爷老奶奶们的捧场,甜豆跟师父师兄们这便收摊回去咯。”
赵甜豆见好就收,赶忙催着师兄们收摊打道回府。
很快,一行人便挤开人群,离开了这里。
回到天宝阁,七师兄显然还意犹未尽,不禁好奇道:
“小师妹,咱不是还有不少平安符和镇宅符吗?难得生意这么红火,为什么早早就收摊了?”
赵甜豆神秘一笑,精明道:
“七师兄,物以稀为贵,好东西太多就不稀奇了,只有稀缺货,吊足了那些人的胃口,将来才不愁销量哦。”
嗯,市场经济学,小甜豆表示还是学过一些哒。
想不到吧?她这个不谙世事的小丧尸,脑子里奇奇怪怪的知识可是挺多的。
摆地摊?
难不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