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口向泥菩萨说了一句,我在水里面的时候,看到一个金色的泥鳅。除了那群诡异的水娃娃,不同寻常的就只有那条泥鳅了。
结果泥菩萨激动了,它忽然从背包里面跳了出来,也顾不上周围有很多人。幸好没有人注意到我们这边,否则还不知道闹出多大的动静呢。
它冲我喊道:“你说什么?你说什么金色的泥鳅?”
我将泥菩萨抱起来,跑到角落里,轻骂了一声:“你干什么呢?这是在大街上啊,要是被人看到了,还不把我当成妖怪啥的。”
“别这么多废话。”泥菩萨很认真严肃,继续询问:“快点告诉我,那个金色的泥鳅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见它这么反常,也有些好奇,微微皱眉,心想难道那金色的泥鳅能和龙蛇扯上什么关系?
“我当时被那些邪祟拖进了水里,昨晚上月光很盛,从水底往水面上看,能够看得很清楚,我隐约看到有一条金色的泥鳅,在水面上游动,还吐泡泡,其他就没什么了。”
我将事情告诉泥菩萨,然后问:“你激动什么?这泥鳅和龙蛇有关系吗?”
一个是泥鳅,一个是龙蛇,根本就是天地之别,两者无法联系到一起。
泥菩萨却更加激动了,我抱着它,甚至都能感觉到它在轻轻颤抖,问道:“你和我说说,当时具体什么情况?那泥鳅长什么样子?”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只不过是在水底看了一眼,并没有太过在意,距离又很远,并没有看清楚泥鳅长什么样子,只知道是金色的。
现在要我说说具体的情况,我也说不出来。
我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回了句:“当时我在水下面,没太在意那条泥鳅,只是瞥了一眼。”
“再好好想想。”泥菩萨还是不放过。
被它这样追问,我反倒是觉得有些不敢说了,当时月光很盛,说不定是什么东西反光导致出现泥鳅的形状。
我只能是回了句:“我真的没什么太深的印象,当时就是看了一眼,没有靠近,看的也不是很清晰。”
泥菩萨听到我这句话,也不再多问,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我问:“你这么在意那条金色的泥鳅,它和龙蛇有什么关系吗?”
泥菩萨并没有瞒着什么,直接对我说:“我怀疑你看到的那条泥鳅就是我们要找的龙蛇。”
这话让我心中一颤,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龙蛇是什么样的生物?按照泥菩萨所说的,可是相当于真龙的存在,我虽然没有概念,但也知道绝对比我所见识过的所有人都要强大。
可是那条泥鳅,只是一条鱼,除了身体是金色的,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异常。而且我知道,有些泥鳅基因变异,身体会变成白色或者变成金色,根本不能说明它就是龙蛇。
我摇头,“呵呵,这不可能,那条泥鳅怎么回事龙蛇呢?”
泥菩萨反问我一句:“为什么不可能?”
“金色的泥鳅,可能就是龙蛇缩小后的身体,你看到它在水面上吞吐泡泡,可能就是它在吞噬月华。”
泥菩萨的解释让我一怔,感觉好像也有那么点道理。
可这也太难以让人相信了。
我回了一句:“说的是有点道理,可我还是不相信,那条泥鳅会是龙蛇,太不可思议了。”
“龙蛇的灵智比人的灵智还要高,百年前又被那位高人拘捕和封印,让它更加小心,现在以不起眼的姿态出现,也是很有可能的。”泥菩萨说完,冷笑一声:“哼,你小子刚刚入行,见识到的东西实在太少了,心思也太单纯,以后你会慢慢认识到这个世界的神奇之处。”
“这样吧,你现在就带我去你看到它的那个地方去。”
泥菩萨让我带它过去,我心中也好奇,收拾一下东西,立刻就带着它过去了。
那片水湾就是长江一处无名支流的末端汇聚处,水并不是很干净,看不到底,没有任何的奇异之处。周围比较安静,并没有村庄,只是一大片的庄稼地。
走到水边,泥菩萨对我说:“再把我放进水里。”
这一次,我没有多问,就按照它说的去做。
它在水里待了有两分钟左右,就让我把它捞上来,出来之后,泥菩萨沉声说了句:“什么都看不出来,你说的那些诡异的水娃娃,我也没有感觉到。”
“我就说吧,肯定不是龙蛇。”我点头,说了一句,“至于水娃娃,那些家伙受到了惊吓,说不定已经不在这片水域了。”
泥菩萨道:“不是你说的这样,这样的水域,越是安静,就越是不同寻常,看来今天晚上咱们必须要再来一次了。”
我们两个待了一会儿,也就回去了。
它没再让我带着它去其他的地方,直接就锁定了那个地方。
晚上,我们两个重新来到这儿,月亮依旧很远,月光也很盛,只是相比于昨天,今天晚上的阴气要弱很多。
水中没有水娃娃,水面一片宁静,看不出任何古怪的地方。
泥菩萨看了一会儿,开口问我:“你跟着你师傅也有段时间了,应该知道几种吸引鬼祟的办法吧?”
我点点头,道:“嗯,我懂几种。”
“好,那你现在就给我在这里吸引鬼祟,看看能引来什么东西?”泥菩萨声音中带着一丝的冷冽。
我猜不透它的意思,先问了句:“吸引鬼祟做什么?难道就凭我这点吸引鬼的手段,把龙蛇给引来,不太可能吧。”
“别多问了,快点干吧。”
泥菩萨毕竟还是邪祟,面对事情的时候,始终不能像大先生那样教导我,我问的多了,它就会不耐烦了,我也没有自己找不痛快。
背包里还有大先生留下来的特殊香,其中有一种就是引鬼的,叫做“鬼香。”
大先生曾对我说过,鬼香是加了公鸡血、黑狗血和青壮男子的血制成的特别的香,一旦点燃,就能够散发出很重的阳气,对鬼祟有很大的吸引力。
至于到底有没有效果,我没用过,也不知道。
我把鬼香拿出来,点燃,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普通香点燃了之后,着出来的是红色的火星,可鬼香上面却是绿色的火星,烟也尤其浓郁,很呛鼻子。
泥菩萨立刻就嗅到了,沉声说了句:“好重的阳气,这香是特制的吧。”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鬼香烧的很快,焚了几分钟,已经去了一大半。可周围没有一点动静,别说是龙蛇了,就连一个小鬼我都没有看到。
泥菩萨端坐在旁边,倒是挺能沉得住气。
我想要开口说句话,张开嘴巴,还不等发出声音,泥菩萨眼中忽然闪过精光,把我给吓了一跳。
顺着它的眼睛看去,我发现岸边的水上有些动静,好像水下面有什么东西。
“来了。”
泥菩萨说了这句话,然后我就看到水里面露出来了好几个脑袋,手趴在岸上,身体在水中,像是一个个等待着被喂食的动物,盯着我们这边。
它们一副小孩子的模样,身体是青黑色的,双眼血红,两腮上各有一个巴掌大的鳞片,看着像是鳃,嘴巴里面长着獠牙,手指连在一起,像鸭子的脚蹼。
“水娃娃。”我惊呼一声。
它们不是昨天那种可爱的模样,但看它们的数量以及身形,也不难猜出来就是害我的水娃娃。
泥菩萨看到这些东西,不仅不害怕,反倒是高兴起来,咧嘴笑道:“嘿嘿,还真的来了。”
它向前面走了两步,身上冒出一团黑气,紧接着那些黑气化成一根根“绳索”,迅速将所有的水娃娃缠绕了起来。
水娃娃看着恐怖,但是道行明显不如泥菩萨,它们发觉自己被束缚住了,一个个面色狰狞,身上冒出粘稠的黑色液体,拼命挣脱,还直接张嘴啃咬那些“绳索”。
我开口问泥菩萨:“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些东西?”
“怎么处置,自然是好好利用一下了。”
它没事有具体怎么做,直接用行动告诉了我。
之间泥菩萨的本体上忽然幻化出来了一只大手,黑色的大手,一下子盖在一个水娃娃的脑袋上。
泥菩萨喊了句:“敞开你的灵魂吧。”
黑色的大手一震,水娃娃尖叫一声。脑袋顿时炸开,血肉横飞,一些小肉块落在我的脸上,我顿时嗅到一股浓烈的腥臭。
“第二个。”
泥菩萨又喊一句,黑色的大手又将第二个水娃娃的脑袋震碎。
我听到剩余水娃娃集合起来恐惧的叫声,忍不住问了句:“你到底是在做什么?”
泥菩萨回道:“解读它们的灵魂,寻找关于龙蛇的记忆,然后找到它。”
通过灵魂得知记忆,这手段可是了不得。
一个,两个,三个…
水娃娃一个接一个死在泥菩萨的手中。
到第五个的时候,泥菩萨那只黑手和之前一样,震颤一下,水娃娃应声而叫,可是它的脑袋却没有爆开,似乎有什么力量护住了它。
与此同时,我们面前的水发生了异常,中央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自水底而出,卷起千层浪,巨大的水声,仿佛一头野兽的怒吼。
黑色巨大的漩涡,好像巨兽的嘴巴,要将我们吞噬的样子,我心里一阵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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