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先生说有事相求,第五家族的人先是愣了一下,没想到大先生会立刻就说自己需要帮助。如此让我觉得他们刚才的那番话,不乏有客套的意思。
我正担心他们会不认,第五虹一拍桌子,直接对大先生说道:“什么事?大先生尽管说,你救了我孙子,就是要我的命,我也给你。”
他说的很真诚,没有半点虚假的意思。
看得出来,第五家的人都很直爽,也讲感情和道义,值得深交。
大先生随即指着我,开口道:“我这个徒弟,中了一个叫二麻子的赶尸人的尸毒,现在靠一颗百年蛇胆暂时压制住了尸毒,但只能压制半年的时间,还请各位给看看,是否有解毒的办法。”
“小子,你过来。”第五虹让我过去。
我走过去,他把手搭在我的手腕上,我当时就感觉到一股暖流进入了身体里,在身上流转一圈,之后又消失了。
第五虹将手拿起来,沉声说道:“的确是尸毒,而且和寻常的尸毒不太一样。”
“可有办法解?”这话是小司问的。
第五虹阴沉着脸,轻轻摇头:“尸毒是一种很奇怪的毒,赶尸人的毒一般情况下只能他自己来解,那个二麻子你们可抓住了?”
小司道:“抓住了,不过他说这个尸毒解不了。”
“那就难了。”第五虹皱眉,他没有把话说死,但一时半会怕也没有办法给我解毒。
其他几个第五家的人挨个看了我的身体,也都沉下脸,皱眉摇头,没说出一个有把握的解毒办法。
一时间,刚才还很热闹的饭桌上,静的有些可怕。
过了一会儿,小司打破沉寂,说了句:“叶哥帮了我不少,你们好好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救他呀。”
听到这话,小司的母亲看了我一眼,轻声说道:“小伙子,既然小司这样说了,又有大先生这份人情,我就说个办法吧。”
“什么办法?”
她说道:“你身上的尸毒很怪,用药什么的看来是不行了,要想解毒,只能是走其他的路,不知道你是否听说过蛊?”
“蛊?巫蛊?”我微微一怔。
她点点头,继续道:“自古湘西就有三邪,巫蛊这一邪不比赶尸弱多少,这毒呢也是巫蛊一脉所擅长的。苗疆巫蛊一脉的圣婆,体内有一枚金蚕蛊,那金蚕蛊能解万毒,解你身上的尸毒是不成问题的。”
说完,她轻轻叹息一声,似乎有些难处,“只是…”
“只是什么?”大先生盯着她。
她看了大先生一眼,沉声道:“只是圣婆的金蚕蛊很少会给外人用,你们和巫蛊一脉没有什么的关系,他们可能不会帮你们。”
大先生立刻说道:“只要有希望,那我们就去试试。”
确实是这样,有办法比等死要强,我也愿意去试试。
小司母亲听到这话,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我就给你们写封信,你们带着去找圣婆,她若是肯帮助你们,那是最好,要是不肯帮你们,只能你们自己想办法了。”
我心里好奇,问了句:“您和巫蛊一脉有关系?”
“呵呵,我就是巫蛊一脉的人,只是从那里嫁出来了,不知道人家还认不认我。”
这话倒是让我很惊讶,小司的母亲竟然是苗疆巫蛊一脉的,听她说话的语气,应该还不是普通人,否则也不可能让我们靠一封信就让那里的圣婆出手。不过这是人家的隐私,我没多问。
酒足饭饱之后,我们也留在第五家中休息了一下午,毕竟好多天没睡个安稳觉了。
晚上,小司母亲就送来了一封信,还说我们到时候可以亲自交给圣婆。本来我们打算明天就走,可是她又告诉我们,要我们一个星期之后再去。
我当时问了句:“为什么?”
她很神秘的回了我一句:“圣婆每月的这个时候都会闭关,你要是提前去了,肯定会惹她生气,更没有可能为你解毒了,你要是不信的话,也可以明天就去。”
我和大先生选择相信她,因为她没有理由害我们。
送走了小司母亲之后,我把门关上,拿出上午那个神秘的面具人送我的令牌,给大先生看,问他是否知道这个令牌是什么东西。
大先生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摇头道:“我没见过这个东西,也没听说过有这样一个令牌,不过上面的这些纹络好像是某种古文。”
都看不出令牌的古怪,我也只好收起来,等着看以后是否会有用处。
我和大先生又商定了下一步的计划,先在第五家族待上一星期,顺便静下来修行一下,然后就去苗疆,找圣婆。若是她不救我,再去找落洞圣女,她们同为三邪,说不定能让圣婆救我。
在第五家族的几天,我们过得很舒服,第五家的人对我们很不错,天天都招待我们。
我修行的过程中遇到问题,大先生给我意见,第五虹也会在旁边给出意见,让我有更多的理解,进步更快了。而我对第五虹这个老者的印象越来越好,就跟着小司,喊他一声虹爷爷。
后来,第五虹知道了我的名字,十分的震惊,当时就说:“叶寒?你是叶寒?那个把茅山的护法大阵给毁了的叶寒?”
正如之前泥菩萨说的,我的名头现在很盛,虽然没几个人知道我长什么样子,他们却都听说过我干的事。
我苦笑了一声:“要不是闯下了那样的大祸,我也用不着逃到湘西这片地界啊。”
因为我的身份,让他们对我高看了不少,也明确向我交好,让我以后尽可以到他们家族来做客。
一星期的时间,很快过去了,我的修行也算是有点收获。用大先生的话来说,算是入门了,能拿的出手了,一般的小鬼小怪的,我自己就可以对付了。
我和大先生从第五家族离开,小司并没有和我们一起,他刚回来,家里人自然不可能放他离开,而且也快到冬天了,他还需要两个月的休眠时间,肯定不能跟我们出去。
小司哭着和大先生告别,说肯定会出去找他,让他好好保重身体。我注意到大先生也哭了,他对小司的感情,可能比对我都要深,毕竟在一起生活了五年。
下山以后,我们就按照小司母亲告诉我们的路线,去苗疆找巫蛊一脉的圣婆。
花了两天的时间,我们来到了苗疆地域。苗疆,是以前的一个统称,现在指的就是贵州那片地方,土家族和苗家族混居,外人也看不出什么明确的分别。
路上,大先生就叮嘱我:“叶寒,苗疆这是少数民族的地方,有很多的禁忌,你一定要注意,千万别着了道。现在可不仅仅是茅山要针对你,有很多邪魔鬼祟怕是也想要你的命。”
有了二麻子那个前车之鉴,我心里自然加了小心,说不定对方还会买凶杀我。
当天晚上,我们在一家苗族的土著旅馆住下,那地方是用竹子建造的,很有异域风情,我第一次来苗疆,想体验一下不同的生活方式,就在那里住下了。
因为开车累了一天,我简单吃了个掉渣饼,倒头就睡下了。
我睡得很死,什么动静都没听到,结果第二天醒来,就发现自己竟然没在房间里,而是在一个昏暗的地窖里,手脚还都被手指粗细的铁链给锁住了,大先生也没在旁边,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我心中清楚,那些来害我性命的,肯定不会把我绑起来放在这里,难不成是遇到黑店了?
正想着呢,地窖里进来一个人。
我认识她,是这家店的女店主,身上穿着苗族的衣服,六十岁左右,有点驼背的,昨天我还和她说过几句话,当时她对我很热情的,却没想到是个坏人。
我冲她喊了句:“喂,咱们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把我绑起来,快点把我放开!”
故意说得很大声,想着外面有人听见,我也能得救了。
她走到我面前,冲我一笑,很平淡地回道:“你说对你做什么呀?”
“不知道,不过你们应该不会杀我吧。”
要是这里经常死人,早就有人来调查了,这个店也不能存在着,可看对方的样子也不像是劫财,我也猜不透她想做什么。
那老婆婆却摇头,说道:“你猜错了,我就是要杀你。不过这事也不能怪我,我昨天一共做了二十六个饼,偏偏就你吃到了人肉渣,是你自己的命不好。”
“人肉渣?”我想起昨天睡觉前吃的那个掉渣饼,那是人肉!?
胃里顿时一阵翻腾,差点直接吐出来。
我骂道:“你们用人肉做饼,还是不是人啊,草!恶心死了…”
老婆婆也不生气,从地窖的角落里拿了点东西,就又上去了,根本不打算理我。
我看到她要走,赶紧问了句:“喂,和我一起的那个老人呢?”
“走了。”她回了一句,没打算多说。
看到她离开,我心里也急了,想着必须要自救了,那些鬼怪都没能杀了我,可不能栽在这家黑店里。
我站起来,到处看了一下,角落里有几颗大白菜和一堆萝卜,往上面走的楼梯下面,还摆着一具棺材。
铁链不长,刚好能到那具棺材旁边,我走过去,观察了一下那具棺材,发现上面布满灰尘,像是放了很长时间了。
我打开棺材盖,看到里面有一具尸体,是一个男人,看不出具体年纪,也不知道死了多久了,双手平放在胸前,看不出有问题。
而我的目光,完全被尸体手背上那个熟悉的疤痕吸引了。
三角形的疤痕,和爷爷、神秘面具人一样。
“别动!”
那个老婆婆不知道为什么回来了,手上还拎着菜刀,看到我动了棺材,很是生气的样子,杀气腾腾的向我走过来,然后一把将我按到棺材里,力气很大,我竟然反抗不了,眼睁睁看着她举着菜刀向我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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