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吻他?!
时云音像是没想到他会提出这种要求,一时愣住,瞠大漂亮的眼眸,怒瞪着他。
她这副呆愣吃惊的羞怒模样,跟方才利落撂倒三名壮汉时的飒爽御姐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知道吻我是什么意思?”欧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唇角斜斜勾起,“好心”地解释给她听,“就是你用嘴唇吻住我的嘴唇,再把我的牙齿撬开……”
他分明说得一本正经,可大概是他的声线太低哑太磁性,时云音听得莫名耳垂发热。
“我当然知道!”她立即恼怒地打断他的“解释”,他有必要说的这么详细吗?!
“你怎么知道?”欧尊眯眼盯着她,语气倏地低沉了一度,“吻过别人?”
“我当然没……当然有吻过啊,我都结婚了!”时云音想起自己的指纹,立即改口,强硬地道。
欧尊眸色掠过一抹危险,忽然道,“过来。”
“干什么?”
“过来就知道。”
“不要,我要去那边休息了!”
时云音当然不会乖乖听话,更不可能真的吻他,转身就要离他远远地。
身后的男人忽然闷哼一声,嗓音仿佛很痛苦似得。
时云音脚步一顿。
紧接着,身后忽然传来咚的一声,仿佛身体摔在地上的声音……
时云音倏地回过头,对上一张近在咫尺的俊脸——
欧尊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薄唇勾着恶劣的坏笑,玩味地道,“还说不担心我,回头回的这么着急?”
“你!”
时云音气极,刚要发怒和他打一顿算了,忽然瞥见他右臂伤口流出的血变成黑色……
她几乎立即就想到,子弹是有毒的。
这个作风,倒是很像禁区的手段。
察觉到她的目光,欧尊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但他并未露出任何惊慌的神色,反而是勾唇笑了,“子弹有毒,这招不错。”
“……如果是剧毒,你就要死了。”时云音无语地瞪着他,“到时候你还会觉得不错?”
欧尊邪气地勾唇,“如果死前我们做点什么,做个快活的风流鬼,确实挺不错的。”
他、他还想跟她做什么?!
时云音咬着牙重复,“我结婚了,还有个儿子!”
“少妇,不错。”
“……”
不是她输了,是正常人和变态斗嘴是不可能赢的。
时云音抿紧了唇,气得想一走了之,但刚才那种凶险的情况下,是欧尊驾驶游艇冲进山洞的间隙里,他们现在才能甩开追击,他也是因为这个才中弹的。
虽然她和欧尊没什么关系,也很想甩掉这个变态的男人,但一码归一码,如果刚才欧尊不去驾驶,那么中弹的就是她。
算了,她时云音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跟他这种男人,还是两清比较好!
思及此,时云音忽然低下头,凑过去用唇含住了欧尊中弹的伤口……
女孩子温热而柔软的唇瓣忽然贴上自己冰冷的手臂肌肤上,欧尊浑身肌肉倏地紧绷,刹那间一阵难以形容的酥麻从神经末梢传遍全身。
时云音用力地将欧尊伤口里的毒血吸出来吐掉,如此反复了五六次,又咬碎了刚捡来的草药敷在他的伤口上。
再绕到他身后,帮他把背后的伤口也这样处理了。
发现没有绷带,时云音干脆撕了欧尊身上的白衬衫,撕成条,扎紧在他的伤口上。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时云音抬起头,才发现欧尊一双墨眸泛着红,正深深地注视着她。
他这是感动的……哭了?
唔,恶魔也会感动的么?
时云音这个荒诞的念头刚冒出来,就知道自己实在是太天真了,因为下一秒,欧尊忽然起身,高大的身形朝她逼近。
时云音根本来不及躲避,被欧尊扣住了细腰,重重地抵在了身后粗壮的树干上!
她不知道他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整个树干都在晃动。
但她知道了,欧尊刚才的眼睛泛红绝对不是因为感动——因为他浑身滚烫,眼里的泛红现在已经变成血色的猩红。
他发烧了,还是高烧。
子弹上显然抹的毒,毒性太强了,虽然她的唾液加草药有消炎治疗功能,但他的身体还是会受到部分感染。
“你放开我,你发烧了……”时云音蹙紧秀眉,试图推开紧紧抱着自己的男人,“欧尊!你再不放开,我会动手的!”
欧尊置若罔闻,猩红的眸死死地锁定着她易容妆那张丑陋脸,忽然嫌弃地冷嗤道,“真丑。”
“……”他前面不是说漂亮?
“还是我养的小东西好看。”欧尊伸手抚上她的脸,非常用力地擦拭着,像是想要擦掉她现在的妆容,冷冷地道,“化丑也没用,你逃不掉的。”
“……”时云音心下一惊,这男人是真高烧还是装的?
“就算你变成鬼,也只能进我的地狱。”欧尊俊脸忽然凑过来,鼻尖抵住她的,“我不准许,你休想像棉花糖一样离开我。”
时云音想起来,棉花糖是他以前的那只老虎。
可她不是他养的老虎。
她是人。
她也不是他的棉花糖的替代品。
她有她的自由,她更不会和血统纯正的人类生活在一起,住在他的公馆里只是权宜之计。
可他现在这是什么意思?要一辈子把她关起来当宠物养吗?
时云音用力挣扎着,可欧尊抱得极紧,那力气大到她根本挣脱不开。
“欧尊,我不是你的棉花糖。”她咬牙道,“松手!”
“你是我的小东西。”欧尊忽然捏起她的下颌,猩红的眸带着一抹不容拒绝的霸道和狠厉,“说是。”
“我不是。”
“说不说?”
“欧尊,你发烧了,我不是……”
话没说完,欧尊像是被她惹怒了,忽然低下头,薄唇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