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踏出大门,就听到身后方大同的声音,“等等,我让你走了吗?”
杜友亮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这一幕使得方大同更加气愤,他直接口不择言地说道,“你也就现在得意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暗中转移我家的资产,等老子找到证据,老子让你吃一辈子牢饭!”
裴泽几人在心中暗暗惊叹,转移资产可不是小事,方式集团虽然算不上庞然大物,但一句土豪绝对是够的。
杜友亮静静的等方大同威胁后,这才慢悠悠的说道,“方大同,你要是有证据大可以随便去告,没有证据就闭嘴,乖乖当一条狗好了。”
他的语气轻飘飘的,可听在方大同的耳朵里,却是怎么听怎么嚣张。
没等对方再次纠缠,杜友亮直接迈出了大门。
“别太过分了,否则你会折寿的。”白毓盯着那决绝的背影,声音不大不小的提醒了一句。
这回杜友亮转过了头,他目光漠然的看着白毓,嘴边挂着一抹冷笑,并没回应,似乎已经豁出去了。
白毓心中叹息一声,杜友亮走的是一条复仇之路,也是一条毁灭他自己的路。
而听到了白毓的提醒,方大同则是愣了一下,随后他阴阳怪气地对白毓说道,“我说你是不是我妈请来的啊?怎么还帮别人说话呢?”
方大同知道他父亲现在的状况不能拖,一想到他父亲这段时间不在,集团内造成的损失。
内心中对白毓唯一的那一点不满也消失了。
只要白毓有办法,能把他老爹治好,给杜友亮说话又算得了什么。
方大同的语气不善,裴泽皱眉就要为白毓出头。
白毓却没给裴泽这个机会,她轻浅一笑,上下打量了两眼方大同,这家伙从面相上就不是个好相与的。
换了平常,白毓绝对不会搭理这种人。
可到底是第一次正式算命业务,白毓忽略方大同的阴阳怪气,“你怎么知道我说那些话不是在帮你?如果能让杜友亮自主放弃对你家的复仇,岂不是更好?”
白毓看人的眼光非常准,她这句话,简直说到了方大同的心上。
说白了,方大同其实并不在意他父亲的病情,他在意的是集团的损失,是源源不断流失的金钱。
要是白毓能让杜友亮主动放弃复仇,也是个不错的解决办法。
方大同刚对白毓的话起了几分兴趣,方老太太就咳嗽了两声,制止住他的话头。
虽然对自己的儿子有一种几乎百依百顺的溺爱,但知子莫若母。
方大同是个什么德性,方老太太心里清楚的很。
“白小姐,我家老头子就在楼上,我这就带你去看看。”
说完,方老太太拖着年迈的身躯,一步一步走上了二楼,而白毓和裴泽角几个人也跟在方老太太的身后。
方大同虽然不会特意关注网上资讯,但这几日铺天盖地的媒体宣传,他也多少知道一些白毓的大名。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思,他看着那一群人走到楼上后,自己也悄悄的跟在了后面。
打开二楼的房间门,白毓一眼就看到了形色邋遢,一脸失魂落魄的方志高。
见这么多人进来,方志高也没有反应,他只坐在床上,眼神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一小片地方。
方老太太看他这个样子立刻就受不了了,低头啜泣了两声,随后不由分说的就要朝白毓跪下,“白小姐,我求求你救救他吧!”
白毓躲过了防老太太的这个大礼,进门的时候,白毓就感觉到了这房间中一股阴冷。
除了方志高之外,还有别的东西躲在这个房间里。
白毓郑重的对方老太太问道,“方老太太现在方志高的情况非常严重,再拖下去,不出七天,就再也救不回来了,你能告诉我方志高曾经做过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吗?这对他的病情非常重要。”
虽然心里面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但白毓谨慎起见,还是朝着方老太太确认了一遍。
方老太太满脸犹豫地看了一眼方志高,这才悠悠开口,道出了一件往事。
“其实看到杜友亮的时候,我就知道,有些事情,过多少年都不会过去……”
原来,方志高刚刚跟方老太太结婚的时候,两个人可以算得上是一穷二白。
方志高脑子比较机灵,他拉了一大伙人跟他一起创业,刚开始一切都好好的。
直到后来,方志高在利益的划分上,跟几个原始股东起了冲突。
小矛盾慢慢变大,方志高最后做出了独吞财产的决定。
非常老套的手段,他反派买通了杜天一家的司机,让那个司机在杜天一家的车辆上做手脚,再请病假,使得毫不知情的杜天一一家,出了车祸。
杜友亮的父亲就是在那次车祸中遇难的,而他因为年纪小,又有父亲的保护,捡回了一条命。
白毓淡定地听着方老太太忐忑的描述,方老太太也是豁出去了,丝毫不在意白毓拿陈年旧事做把柄。
“你把集团的全部资产捐赠出去,可以了却一部分的因果。”
在白毓的打算中,杜天一已经报复了方志高一段时间,他的儿子也让方式集团蒙受了重大损失。
虽说人命不能拿金钱计算,但两家间的因果也算了了部分。
这也是为什么白毓特意提醒,杜友亮不要太过分,过犹不及。
白毓提出解决方法的时候,方大同就站在门口听着。
一听白毓让方老太太把家中的全部资产都捐赠出去,他就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老鼠,嗷的一下窜了过来。
“不行,我不同意!方式集团是我们全家这么些年的全部心血,怎么能说捐就捐?”
此刻白毓仿佛成了方大同的仇人,只看他猩红着一双眼,咬牙切齿地瞪着白毓。
白毓不为所动,方大同顿时觉得自己的行为就像一个小丑一样,羞愤交加,再加上对钱财的贪婪,他竟然直接冲着白毓和裴泽的方向扑了过去,捏着拳头就要打二人。
裴泽冷笑一声,朝着身侧一躲,伸手抓住了方大同的手腕,趁着他还没蓄力第二次攻击的时候,一脚踹到了方大同的膝盖。
方大同痛嚎一声,单膝跪下。
二人纠缠时,白毓给裴泽让了个地方,同时感受到了一股越来越重的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