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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猜想,是等到瞿苏再一次地将画笔摔倒地上的时候,朗阙才终于确认。
瞿苏一直将画笔视若自己的第三只手,从来都是轻拿轻放,可这一次却暴躁到了这种地步。
朗阙忍不住地沉下了目光,正视起了她眼底的躁动:“瞿瞿,我们冷静一点……”
“你现在才刚刚上手联系,暂时还没法恢复到巅峰状态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越是这种时候,我们就越应该沉下心来慢慢来。”
闻语,瞿苏却只是呆愣了片刻:“朗阙,你是不是快要受不了我了?”
她也已经发觉了自己的性格开始有些扭曲,狂躁易怒都还只是一部分。
更严重的是,瞿苏的心里止不住地怀疑自己就是个天生的废物。
骄傲如她,以前从来都是扬着下巴看人,从来不会有这种心理:“我是真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朗阙……如果你觉得这样的我很可怕的话,我可以同意咱们暂时先分开一段时间。”
瞿苏是真的打从心里的觉得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她压根无法保证,自己哪天是否会将心里的邪火发到朗阙的身上。
这已经是她能想到最好的解决办法。
看到朗阙现在日日守在她身边时,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其实瞿苏的心里也同样被揪着疼。
“我不同意!”朗阙的声音冷冽却分外坚定:“瞿瞿,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绝对不会离开你的,从始至终我爱的就是你这个人本身。”
闻语,瞿苏原本灰暗的眼眸都开始有了一瞬光亮。
可如今的她,居然都已经忘了该怎么回应这份名为欣喜的情绪。
只能够将自己的心神都沉浸到联系中,用以躲避这份炽热到让她感觉到有些害怕的情愫。
下一瞬,朗阙就将她手心里的画笔直接扯走了:“瞿瞿,一直把心里头的那根弦绷得太紧,只会让自己变成一台机器……我知道你现在的压力很大,但我觉得你可以适当地让自己休息一下。”
“把笔还给我,”方才尚且还有波澜的面颊上,如今只剩下了冷色:“只有压力,才能转化成动力。”
闻语,朗阙紧紧地抿紧了唇角:“瞿瞿,我看中了一个海岛。”
这个方案,男人早就已经筹划了起来。
瞿苏每天将自己往死里逼的那副狠劲,朗阙实在有些看不下去:“我们一起去旅游换个心情吧?带上年年一起。”
为了能让瞿苏心动,他就连那个臭小子都一起想到了。
在听到这个提案的时候,瞿苏坚毅的眼神柔软了一瞬。
但却很快就否决了:“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已经落下了多少东西?我凭什么还能跟着你们一起出去放松?”
“朗阙,你能不能为我想想?”瞿苏越说就越情绪化,拳头早就紧紧地绷在了一起:“我现在耽误不起任何时间,你懂吗?”
话语刚落,她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男人说白了也是一番好意,她不仅不领情,居然还倒打一耙……
但瞿苏说出去的话,却绝对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甚至还要再往中添一把柴火:“你走吧,你在这里只会影响我的训练……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了。”
朗阙盯着她那绷着冷意的脸,忍不住地冷笑了一声。
他从来都不是个脾气好的人,只不过是愿意为了瞿苏一次又一次地放低自己的底线和要求。
但是这一次,人家都已经这么明白地下了逐客令,他也绝对没有死皮赖脸的道理:“行,这可是你说的。”
脆弱的房门被朗阙摔出了声音,瞿苏被吓得原地弹动了一下。
她盯着门看了不知道多久,心里也曾涌起过要追出去的冲动,但最后还是强压了下来。
瞿苏努力的想要让自己的心神沉浸到创作之中,但无论她怎样努力,画出来的线条都笔之前还要更加地歪七扭八!
而这边,朗阙径直就来到了任庭烨的独立诊室。
作为医院的王牌,任庭烨平日里是不接待普通病人的,因此他格外清闲。
朗阙驾轻就熟地从衣柜后面,拿出了一瓶任庭烨私藏出来的威士忌。
男人一言不发,但那阴沉的面色和喝酒的速度,还是足以说明他的心情。
“哥,你是我的亲哥还不行吗?你心情不好,你别搁我这拿酒撒气呐……”寻房回来的任庭烨,一把就将酒瓶子夺回到了自己怀中:“你知不知道,这瓶酒我珍藏了多少年?自己都还舍不得喝呢,你居然直接牛饮,这世上哪里有你这么能糟践东西的人!”
闻语,朗阙抬起了眸光。
只不过是一眼,就让任庭烨彻底怂了,老老实实地就将酒放回到男人的手边。
但这并不就代表任庭烨屈服了,被得罪了宝贝的他,刀子径直就往男人最痛的地方扎:“怎么?又跟瞿苏吵架了?”
一个又字,体现了多少心酸。
朗阙微蹙起了眉峰,但却还是选择将今天的争执部说出。
他对女人的心思一窍不通,但谁让身边还有一位舔狗经验十足的任庭烨在呢?
“是不是真的是我做错了?”朗阙的眼神中竟然闪过了一丝自我怀疑:“现在是瞿苏最脆弱的时候,我却一直没有给她提出过实质的建议,还只知道在她的身边裹乱。”
一听完事情始末,任庭烨的眼神中带了一抹惋惜:“兄弟,你现在这顶级恋爱脑看起来和我当年也没差了。”
“听我一句劝,男人……就应该霸气果断一点。”任庭烨正想起身给朗阙好好的讲述一堂恋爱课。
朗阙听得也同样专注,但眼神里却写满了几个大字:要是不好好说,你看我杀不杀你!
任庭烨在刹那间就失去了一半的气势:“具体霸气的方面……那当然是直接买好机票、带好行李,把人拖到机场去呐!”
眼看朗阙闪烁了心动的眸光,任庭烨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只不过,你要真这么干了……这一趟恐怕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