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阙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没搭理她。
瞿苏才发觉自己只朗着呈口舌之快,车子却开到了郊区。
“朗阙,这是去哪儿?”
男人还是没理会。
“陈助,停车。”瞿苏没耐心和他耗。
陈生的车速丝毫没有减慢的意思:“太太,今晚是朗小姐的生日宴,老爷子说家里晚辈都要聚齐。”
瞿苏皱眉:“我不去,就说我病了。”
她和朗欣互相看不惯,朗阙也是知道的。
而且每次回老宅,按规矩都要留宿一晚,昨天已经被折腾得够呛,她可不想再和那男人共处一室。
朗阙不做理会,甚至吩咐陈助开快些,任凭瞿苏闹腾也好,求饶也好,硬是把车开到了朗家山庄别墅前。
大堂里,早已是热闹的景象,朗欣邀请来的一群小姐妹正在拍朗夫人的马屁。
瞿苏挽着男人的手臂刚进屋,就见朗欣和苏念坐在朗夫人身侧,正开心地说着什么,看到他们走来,气氛突然沉冷。
“阿邑回来了。”朗夫人脸上挂着笑。
苏念见朗阙来,脸颊突然红了,透着羞涩看向他。
“哥,谢谢你来捧场。”朗欣笑得又乖又甜。
她总有些怕朗阙。
朗阙点头,算打过招呼,牵着瞿苏的手让她在沙发另一侧坐下:“我去书房和爸谈点事,你在这乖乖等着。”
朗夫人和朗欣抿唇不语。
他们还能吃了瞿苏不成?明显是在警告她们不要欺负她。
“瞿苏,你们结婚也有三年了,肚子怎么还没动静?平日里不要总想着玩,多花心思在阿邑身上。”朗夫人又开启了说教模式。
“妈,我知道了。”瞿苏同样的敷衍。
这位朗夫人是朗老爷子后来娶的,他不是朗阙的亲生母亲,自然对这个儿子不多上心,对她这个儿媳也只是表面关心客气。
当年瞿家落魄时,厚着脸皮要朗家履行婚约,她本该嫁给朗家二少爷的,但朗夫人看不上她,硬生生说服朗老爷,逼着朗阙娶了她,也不算毁约。
这样想来,朗阙也蛮可怜的。
瞿苏突然有些同情他,但一抬眸看到苏念那张人畜无害的脸,瞬间心情又不好了!
朗欣绝对是故意的,故意和苏念玩这么近,还带到家里来成心给她找别扭。
“瞿苏,听说我哥要和你离婚?”朗欣忍不住挑起话题。
瞿苏唇角轻扬,眼角眉梢处却不带笑意:“按辈分,你应该叫我一声嫂子。”
朗欣翻了个白眼,让她叫嫂子,这辈子都不可能。
“你不愿意改称呼也没关系,反正你不是根正苗红的朗家人,回家后需要学的东西多着,以后慢慢来吧。”
瞿苏就这么看着她,笑得优雅得体,话音轻柔动听,像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却足以激怒眼前的女人。
就连朗夫人脸色都微微变了。
朗欣是朗夫人带过来的,虽然改姓朗了,但和朗阙没半点血缘关系,她敢欺负到自己头上来,自己也不是吃素的!
朗夫人纵得她嚣张跋扈,她可不惯着。
气氛更冷更沉了,朗欣想反击,但忌惮着朗阙在家里掌权,不敢当众撒野。
等真离了,有她好受的!
“妈,我今天有些头痛,先上楼休息会。”瞿苏揉着太阳穴起身,打了招呼就往楼上走。
“果然是小门户出来的,真没礼貌!”朗欣被气得脸色发白,却只敢小声抱怨。
瞿苏回到卧室后,找出纸笔开始画明天要用的设计草图。
中途佣人来叫她下楼用晚餐,被她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搪塞了。
直到楼下的热闹逐渐冷清,窗外的暮色浓重,她还在专心致志地修改图稿。
就连朗阙回到房间,去浴室洗漱完毕,瞿苏都没发觉。
“啪!”的一声,灯灭了。
瞿苏被人拦腰扛起,黑暗中她惊诧地抓住男人的衣角,鼻息间涌进熟悉清冽的草木香味。
她忍不住大骂:“朗阙,你个混蛋还是个人吗?吓我很有意思?!”
“你也说了我是混蛋。”男人声音暗哑,将人扔到床上,欺身压了上去。
瞿苏以为他会动手动脚,但他只是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皱眉问:“不饿么?”
朗阙不问还好,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咕噜噜的声音。
瞿苏不好意思地扯开他的手:“不饿。”
男人低笑一声起身,那股清冽的气息突然消散,瞿苏的眉间划过一丝不满。
几秒钟后,她听到关门的声音,心情突然莫名的烦躁。
瞿苏躺了一会儿,正想起身去洗漱时,朗阙回来了,同时飘香四溢的味道窜进胃里。
“过来吃。”朗阙打开灯,将端上来的饭菜水果放在落地窗前的茶几上,还朝她招招手。
那恣意的模样,像极了在投喂宠物。
但她丝毫不在意!
欢快地跑过去开始干饭,朗阙就坐在旁边,不时的帮她加汤,递纸巾。
瞿苏吃饱喝足后,又舒舒服服地去泡了个澡,出来时发现那男人还没睡,他坐在窗前拿着份财经报在看。
怪不得人家说认真的男人最帅气,朗阙也不例外。
穿着居家服的他,没了白天的凌厉威严,反而有些温和的感觉。
“阿邑哥,你睡了吗?”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是朗欣的声音。
朗阙剑眉微皱,抬眸看去。
“念念她犯病了,就在你隔壁那间客房。她很不舒服,想让你去看看。”
“阿邑哥,之前念念的医生不是你找的么,你了解她的病情,不如帮忙看看……”
朗欣的声音很焦急,还带着些许哭腔。
朗阙放下报纸起身,瞿苏却抢先一步走过去,隔着房门冷声道:“他已经睡了,有事就联系医生,或者联系陈助理。”
朗欣倒是没想到瞿苏会说话。
她犹豫了一瞬,继续道:“瞿苏,念念身体实在不舒服,我怕万一出事,你怎么能拦着我哥无理取闹呢?”
瞿苏的脸色突然又冷又沉,上前将房门反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