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可否让民女来替金御厨解释一番?」张泽贞自告奋勇。
「你能明白他的意思?」
「我可以试试。」
「我爹的话连我都得琢磨半天,你一个外人,怎么可能理解他呢?」金蛰满脑子问号,觉得她胡说。
「我们虽无血缘之亲,但我们对凤飞愿的理解是相通的。再说了,金叔在这里,我说的对,您就点点头,不对就摇摇头,可以吗?」
金喜亮点点头。
「那你快说!朕洗耳恭听。」
「是!皇上!」
「民女认为,金叔的意识是,有人要利用这个凤飞愿的方子,来杀您于无形当中。」
「什么?」皇上转向金喜亮,想得到他的回应。
金喜亮用力点点头。
「如果真是这样,直接下毒不是更简单吗?何必这么麻烦?」
「皇上,这道凤飞愿可是为您亲自定制的,先不说他人有没有权利享用,单凭您,只要尝一口,就知道这道菜出自谁手。」
「这倒没错,可那又如何?」
「既然如此,这个人就不可能通过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来陷害你,他只能通过修改凤飞愿的秘方,来给您感受到慢性中毒的滋味。」
大家又看了看金喜亮,金喜亮非常满意地点点头,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这个世界竟然有如此了解自己想法的人。
「朕到底和这个人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他对朕下如此狠手?」
「皇上息怒,您和这个人的恩怨我不了解,可从我和金叔的角度来看,这个人应该是不得已而为之。」
「不得已?」
「对,因为他找不到更好的办法,而且这种方法不仅能杀了您,还能给他充足的准备时间,让您不会对他产生任何怀疑。」
「那你的意思是说,现在朕已经中毒了?可御医并没有看出来什么!」
「皇上不必紧张,您目前没有任何事情,因为这个人的计划落空了,他没拿到凤飞愿的秘方,这可能也是金叔失踪的原因。对吗?金叔。」
金喜亮点点头,用力挤出一丝微笑。
「也就是说,这个人绑架朕的御厨,就是为了得到凤飞愿的秘方?」
「皇上英明,正是如此。凤飞愿这个秘方很独特,它能救人,也能杀人,不属于任何传统菜系的一种,而且里面的药材稍微变换一下量,就可能致命。」
「凤飞愿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
「嗯,所以,您吃的凤飞愿都是金叔亲手做的,并且亲手端到您面前,这样才能保证您的安全。」
「嗯,金御厨,多亏了你啊,要不朕早就命丧于他人了,你受苦了。」
金喜亮摇摇头,对皇上行了个礼。
「可是,张姑娘,你刚才也说了,朕是可以尝出来不同啊,他不是也白费功夫吗?」
「回皇上,这个可真不一定。第一,您不是天天吃这道菜,对味道的细微差异很难达到精准,只有金叔和我可以;第二,倘若只是变换这道菜本身配方的量,其实味道差异不大;第三,如果这个人一次性加入致死量,即便您尝出来,也晚了。」
「皇上!老臣以为,如果真按贞贞的说法,那这个人必定还会继续陷害您,千万不能大意啊。」
「皇上,路丞相所言极是,我们必须做好周全的准备,更何况金叔已经被救出来来了,此人必定会大发雷霆,会加快他的行动。」
「可问题是,朕在明处,他在暗处,该如何引出他来呢?」
「皇上,可否听一下草民的想法?」许悦默默地站起来,上前行了个礼。
「哦?你有妙计?快快讲来!」
「妙计不敢说!只是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快说!」
「据我娘子说,许明远死之前已经把假药方送给了这个人,如此一来,此人必定会将其奉上您,来取得您的信任。」
「嗯……这样朕就能辨别出来它的味道了。」
「没错。」
「可是张姑娘说,那道菜万一里面放了毒怎么办?」
张泽贞回答说:「皇上不必担心,你吃的凤飞愿由我来做,金叔在旁边指点。至于他差人做的菜吗?您根本不用吃,我们的目的是引出他来,不是验证菜的真伪。」
「好主意,好主意。」
「但老臣有个疑问。」
「路丞相请讲!」
「贞贞已经暴露了,而且还和我们劫了刑场,此人不可能不知,他会这么贸然行动吗?」
许悦笑了笑说:「路老师的想法没有错,但您忽视了一点,此人他也很难辨别真假凤飞愿,所以,他一定会指着我娘子是冒牌的,要陷害您。到时候,皇上只要认可他的话就可以了。」
「哈哈哈,好一个将计就计!」路高止开怀大笑,对皇上说:「皇上,看来臣是老了,竟然连一个年轻人都不如了。」
「老师,见笑了!」
「朕听你一口一个老师叫着,难不成你也是路丞相的弟子?」
「草民有幸,遇到了路丞相,承蒙他的厚爱,收为弟子。」
「是这样吗?路丞相?」
「确实如此,皇上!此人虽无科甲之实,却有过人的才华,实乃国家栋梁之才。」
「好,如果这次能够成功救出叛乱者,朕许诺你,任你为唐县县令,造福于百姓。」
「多谢皇上!」
「多谢皇上!」
「你谢朕什么?」
「您封我夫君为县令,我不就成县令夫人了吗?不应该谢谢您吗?」
「哈哈哈!贞贞姑娘所言极是。」
众人正在商量计策之时,徐公公走进来,「皇上,左都御史赵成送上奏折。」
「奥,是黄叔啊,拿来吧!等朕和路丞相他们商量完事情,就进行批阅。」
「皇上,赵御史说是非常紧急的事,请您立刻批阅。」
「哦?什么事这么急?」
「不知道,只是说关乎您的安慰。」
大家的神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开心的气氛再次陷入紧张。
「好了,朕知道了,你先出去,批阅完后,会叫你的。」
「是,皇上,奴婢告退。」
「等等!」
「还有何事?皇上。」
「切记,千万不能将张姑娘他们的事告诉任何人,即使是朕最亲近的人都不行,知道吗?」
「奴婢知道了!」
「好了,下去吧!」
等徐来出去之后,皇上立刻打开奏折,只见他神情慌张,但又带着怒气,一拳重重地砸在案板上。
路高止见状,赶忙上前询问:「皇上,是何事情,让您如此愤怒?」
皇上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将手中的奏折扔在了案板上,然后坐下,慢慢地说:「路丞相啊,你说朕,平时对这些皇亲国戚如何呢?」
「绝对照顾有加!皇上,为何这样问?」
「你自己看看吧!」他将案板上的奏折扔给路高止。
路高止拿起来,翻开一看,竟然表现得非常吃惊,这下可勾起了张泽贞的好奇心,也想上前一探究竟。
「路老师,到底
怎么回事?」
「这……」路高止看看皇上。
「无妨,告诉他们吧,反正迟早都会知道。」
「奏折上说,赵成找到了凤飞愿的秘方,想让皇上和众皇亲国戚一起品尝。」
空气突然一片沉寂,大家不知该说什么好。
「哎,朕真没想到,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最后竟然是自己的皇叔,这到底是为什么啊?朕想不通啊!」
「皇上,不必这样忧心忡忡,自古以来,皇位的争夺从未停止,这不代表这您做错了什么。」
「哎!可是听到是自己的皇叔,还是有些不愿相信!」
「皇上,如果这人是您的皇叔,那计划就有变动了。」许悦一声叹息。
「这是为何?」
「您每次品尝凤飞愿这道菜时,应该是和他们一同品尝的,对吗?」
「对!」
「这就是了,他们肯定知道这道菜的味道,如果他家奴仆做出了这道菜,味道不对,肯定会被怀疑。这样,配方是假的事实,也就会被他知道。」
「那他为何要将这份奏折送上来,不是自讨苦吃吗?」
「不是他!」张泽贞自言自语说。
「你说什么?」皇上问道。
「我说,不是您的皇叔,是有人在利用他!」
「此话当真?」
「虽然不是十分确定,但确实值得怀疑。」
「金御厨,你看呢?」
金喜亮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了:张姑娘所言极是。
「那路丞相,萧将军,你们二位的想法呢?」
萧天走上前说:「皇上,臣也同意张姑娘的看法。」
「哦?说来听听。」
「是!左都御史虽然贵为一品大臣,皇亲国戚,可他并不是一个争名夺利的人,据臣所指,他为人和善,平时喜欢琴棋书画,对于吃这方面,本身不是很看重,不像是会研究菜品的人。」
「确实如此,皇叔是个朕很佩服的人,但他一项不理朝政,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过来听一下,也不会发表什么看法。」
「皇上英明,这样的人他不会记得凤飞愿的准确味道,只能大概记忆,所以,应该不是他。」
「那他为何会上奏折呢?」
张泽贞想了想说:「皇上,您最近头疼是不是犯了?」
「你怎么知道?」
看到皇上惊讶的表情,张泽贞笑笑说:「您从刚才开始,就时不时地按按头,相必不舒服,而且最近一段时间都是如此。」
「哎,老病了!以前吃了凤飞愿之后,就会好很多。自从金御厨离开,朕这头疼病就一阵阵地疼,御医开的方子也只管一时。」
「那就对了,这位左都御史可能只是关心您的身体。」
「你是说,皇叔一直在挂念着我?」
「嗯。他知道您的头疼病,当他得知有人拿到了凤飞愿这道秘方,第一时间就是想解决您的头疼病。」
「哎呀!对对对!多亏了你,要不差点错怪皇叔,酿成大错啊!」
「呼!」路高止听到这里,也长舒一口气。
「看来,路丞相和朕的想法一致啊!」
「确实如此,倘若真是左都御史,势必会引起朝中的一片慌乱,这对于朝廷上上下下,都不是一件好事。」
「嗯!可到底是谁在背后指示呢?皇叔已是一品大臣,竟然还有人利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