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先生,您这么晚在院子里做什么?」
金蛰听见声音,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竟是老人,右脸还被毁了容,着实吓到了他。
「我怕有人袭击老爷,出来转转,你是谁?」
「我是专门负责打扫储物间的。」
「打扫?晚上打扫?」
「对,姥爷说这个储物间比较晦气,白天会影响别人,只能晚上打扫!」
金蛰听了毛骨悚然,他又问:「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哎,说来惭愧,之前我在打扫储物间时,因为灯光太暗,我一只眼睛看不清楚,所以拿着火把进去,没想到不小心点燃了里面的草垛。」
「你怎么不逃?」
「我害怕啊!」
金蛰呆呆地看着他,满脸疑惑地问:「逃跑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你怕什么?」
老人左右看看,确定没有人,他离金蛰靠近一步,然后小声说:「金先生不知道,老爷很重视这个储物间,所以不允许别人靠近。而且必须每天定时打扫,把东西恢复原位。」
「哦?那也可以逃命啊!这个破储物间再重要,能比人命重要吗?」
「老爷说了,这件储物间若是没了,我家就跟着它一起消失吧!」
金蛰:……
老奴看见金蛰惶恐的表情,双手拼命地摆动,他连忙解释说:「其实老爷对我很好,我年龄大了,没什么用,他还安排活给我,还给了我很多银子照顾家人。」
「那您知道这储物间到底放的是什么吗?」
老奴摇摇头:「我平时打扫也没什么东西,就是一堆草垛,还有几坛子腌制的咸菜,除此之外,就是许家不要的东西,都放在这里。」
「没有别的了?」
老奴又仔细想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好像,好像有声音。」
「什么声音!」
「敲门的声音,但是我有青光眼,通常看不清楚,但是听力还不错。可自从那次大火之后,我的右耳没了,只剩下左耳,只能听见别人近距离和我说话,其它的就都听不到了。」
金蛰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便低声问老奴:「那天,谁给您火把的?」
「是老爷身边的人,说怕我看不到,屋里的油灯又坏了,所以才给我一个火把。」
金蛰默默地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告诉老奴:「那您忙吧,我去别的地方看看。」
「您慢走。」老奴鞠了一躬,然后从身上拿出钥匙,准备打开储物间。
「萧军事,你回来了?怎么样啊?」张家人一夜未眠,都在等待着萧天的回来。
「这么晚了,你们都没睡啊?」
「谁有心情睡觉啊,除了孩子们,我们都等着你呢!」
萧天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放心,我没什么事。」
「见到金蛰了吗?他有没有和你交手?」路高止询问说。
「见面了,他没有和我交手,我把张泽贞的信息告诉他之后,就离开了。」
「嗯,看来金蛰是个好孩子呢!」
「我就说嘛,我这个师弟,从小就善良,小时候连杀个鸡都不敢看,怎么可能去投奔到坏人身边。」
「看来他也发现了什么。对了,你和他说储物间时,他有何反应?」
「他没什么反应,显得很疑惑,应该是不知道。」
「对了,我想起来了,贞贞不能再睡猪圈了,许明远现在一定怀疑,她并没有回张家,而是在附近躲着。我们得把她锁在屋里。」
「让她和我住!」张扬氏自告奋勇。
「不行!您平时
都在厨房忙碌,很少进屋,如果次数增加,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让她到我屋里住吧!」路高止淡淡地说。
「这……不合适吧?老师?」张善仁弱弱地问。
「我应该是最合适的人选,你们平时都到我屋里送些吃的,应该说,出入我屋是很正常的事。」
「那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我去接她过来。」说罢,萧天就去了猪圈。
他在刚才出门的时候,已经将所有人都迷晕了,因此,暂时不会有事。
作为一个轻功了得的大内高手,做到毫无声响地到一个地方,真是太简单了。
他来到猪圈,看着呼呼睡着的猪和张泽贞,满脸的嫌弃。
这姑娘,真是心大啊,都谁猪圈了,还能睡得这么香!
萧天走上前去,然后轻轻地将其拍醒,本以为她已经睁开眼睛了,没想到翻个身又睡过去了。..
这下萧天可不耐烦了,直接用力遥醒她,这回张泽贞终于醒了,看见是萧天,刚想问他干嘛,就被萧天堵上了嘴。
「别说话!跟我走!」
张泽贞点了点头,起身跟着萧天出了猪圈。
萧天以最快的速度将张泽贞拉回张家,然后将其关进路高止的房间。
整个流程非常流畅,张泽贞程更是一脸懵逼,「你们这是干嘛?不是让我睡猪圈吗?怎么?现在换地方了?」
「对,换地方了,你觉得睡这里如何啊?」
张泽贞顿了顿说:「老师,咱俩睡一屋,不合适吧?」
「有啥不合适的?这个房间有两个屋,你睡里面,我睡外面。」
「那不错,总比猪圈睡得舒服!」
「哼!那我也没见你少睡一会啊!」萧天调侃说。
「闭嘴!你懂什么?」张泽贞揉揉眼睛,继续说:「你不是去找那个金蛰了吗?找到了吗?」
「哎呦,不错啊,这脑子还没睡糊涂!」
张泽贞愤怒地瞪着萧天,要不是打不过他,现在自己肯定上前抽他两巴掌。
「师父,您看他,又欺负我这弱小的女子!」
「哈哈哈!等事情完了,师父定好好教训他!」
「嗯!」张泽贞怀着感恩的心情用力点点头。
「行了,萧天,你也别逗她了,赶紧说正事。」
「是,先生。我去找过金蛰了,也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他了。」
「那他有没有说许悦的消息?」
「这个……没有!」
「那你有问吗?」
「这个……没有!」
张泽贞一听,心里的怒火一下冲了上来,「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就不知道问问嘛?怎么这么自私啊?」
「你相公,又不是我相公!而且你之前也没有提醒我这件事啊!」
张泽贞自觉理亏,最终选择闭上了嘴,自己暗暗生闷气!
「贞贞,不要担心,许悦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老师,我还能见到我相公吗?」
「一定会的!」
「大不了,下次去,我再给你问问!瞧你一脸不满足的样子,和谁欠了你多少钱似的!」
「要不是打不过你!我早就扇你两巴掌了!从见你第一眼,就是一脸冷漠,到现在了,冷漠没怎么改好,怎么还多了一个嘴欠的毛病?我看你就是欠教训!等我找个能打得过你的人,好好让你品尝一下甘拜下风的心情!」
「好!我等着!」
看着二人在那斗嘴,路高止赶紧阻拦:「好了,好了,你们俩就别吵了
!这几天踏踏实实地过,或许咱们的好日子就没多少了!」
两人都各自退让了一步,谁也不理谁。
翌日清晨,许家。
「先生,您可睡得好?」
「不怎么好,现在我满脑子都是锦玉楼。」
「有什么问题吗?」
「金蛰,我觉得咱们可以舍弃张泽贞这枚棋子,现在凤飞愿这道菜的秘方在我这里,我随意找个厨娘,就能来做,为何非要执着于这个人?」
「那您的意思是?直接去夺锦玉楼?」
「没错!直接去砸了锦玉楼,然后把张家那几个亲戚绑来作交换!」
「留活口吗?」
许明远没有马上回答金蛰这个问题,他在想,倘若杀了张家的人,会不会引起镇上的恐慌,这样引来,会给自己带来很多麻烦。
「这回你亲自带人去张家!告诉他们,只要把锦玉楼交出来,我们可以网开一面,从此以后,和张家井水不犯河水。」
「那如果他们问起许悦呢?」
「许悦啊!他不在这里,置于生死吗?我也不知道,他们若想要去找,我也不会阻拦。」
「那许悦在哪?」
「这个你不用管,你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拿下锦玉楼!」
「知道了,先生,若他们强硬反抗?我们该作何处理?」
「灭门!」
金蛰听到许明远语气中透漏着寒冷,背后不禁感到一个寒凉。
「我先去准备了!对了,老爷,张家还有路高止和萧天,他们俩可能比较麻烦……」
「差点把这两个人忘了!这个萧天武艺高强,我托人打听了一下,确实不好对付!所以,还得先锁住他们的人,用来作为交换条件!」
「那我先交兄弟们去锦玉楼!」
「嗯。」
他走出来之后,便开始寻思着,必须将这件事告诉萧天他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可是怎么高止他们呢?
金蛰脑子里回想起他和萧天在一起玩耍的画面,两人一起拜师学艺,一起探讨经书军事。现在,他们的武功应该不相上下,但论计谋,还是萧天更胜一筹。
但在消息的获取和传送上,自己却无人能及。小时候,他们最常用的方法就是利用飞鸽传送物品,通过物品来断定当前轻视的危险程度。
于是,金蛰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用口哨叫来了自己养了多年的鸽子,并在它脚上绑了一支很小很小的竹棍,然后将其放飞。
「就靠你了!」
完事之后,他便去筛选了一些侍从,为了给张家拖延时间,他故意先让这些侍从比试一下。
「今日,是老爷用人之际,你们能否胜任这一责任,看今天的比试,只有精英人群才能跟我去抢占成果!」
「是!金先生!」
「好,开始吧!」
随后,这些侍从们开始一一对抗,金蛰则在一边看热闹,他心里不禁调侃:就这些人的水平,我一个人就能轻松解决,都用不着萧天出马!不过,先让他们自己打一会儿吧,省得我费力气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侍从们都累得气喘吁吁了,胜利的人高声呼喊,失败的人躺在当地起不来。
「先生!精英已经选出!」
「好,为兄弟们准备好酒菜,大吃一顿后,我们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