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要不要买公鸡,我这只鸡又壮又漂亮。”张泽贞自信地炫耀着。
“这鸡是你的?”
“对啊,是我家自己养的,喂得可好了。”三个孩子看到老姑撒谎,也不敢出声,生怕被骂。
这位大哥姓周,平时最爱好斗鸡,家里很有钱,就是缺少优质的鸡。
他走上前仔细观察这个鸡的状态,看了看确实不错,“那你这只鸡卖多少钱?”
张泽贞看了看那只输了的鸡,想了想说:“大哥,我这只鸡,只要50文,但你必须把你的那只鸡给我。”
老周一听愣住了,问道:“你要我那鸡干什么?”
“吃啊!我们一大家子人也得吃饭啊!”
“可你家不是养鸡吗?”老周很是疑惑。
“我们卖给客人的都是品相好的鸡,自家吃的都是品相差一些的,怕买主嫌弃。”张泽贞解释道。
老周一听乐了,这小姑娘年纪不大,倒挺会做生意。
50文对他而言,也没多少钱,而且这只公鸡长得壮实,赢了比赛,那就翻翻了。
“行,那我就买下这只公鸡。”
递给张泽贞50文钱之后,就从她怀里抱走了这只公鸡。
老周看着这只公鸡,摸了又摸,看着它健壮的样子,越发满意。
张泽贞也很是高兴,这里外里,等于白嫖一只鸡。
“大哥,等我们家有好的公鸡,再来找你。”
“得会打架的才行,要不就是这种健壮漂亮的也可以。”
大郎看到周围没有人了之后,就问老姑:“老姑,你为啥撒谎?说鸡是咱家养的?”
她笑笑说:“如果说是咱们买的,那人家还会买吗?”
“可是奶奶说,撒谎会挨打的。”
“我也没撒谎啊,鸡是不是咱们花钱买的?”
“是”
“咱们的鸡是不是健康强壮漂亮。”
“是”
“那咱们骗那位大哥什么了?”
额……大郎想想,老姑说的有道理,然后开开心心地回家了。
“爷爷奶奶,爹,娘,我们回来了!”
二郎还没到家门口,就开始大声喊。
听到声音的张扬氏马上出来迎女儿,看见她手上抱着一只公鸡,鱼干也没了,脸色立刻变得狰狞。
“你们三个小王八蛋,让你们劝着点老姑,偏不听,等会我再收拾你们!”
张扬氏骂完三个孙子,转头就微笑地对女儿说:“贞贞,你也知道家里的情况,这么奢侈地买只鸡,咱家以后可怎么过啊?”
“就是小妹儿,大哥欠了这么多钱,你还有闲心买鸡吃?”老二一声叹息,心里很是不满。
“妈,我挣钱了,买只鸡就是来庆祝一下!”张泽贞乐呵呵地对母亲说。
“挣钱了?还是我女儿厉害”,张扬氏一顿夸奖之后,又说:“可你的那点钱根本不够用!”
“妈,我今天挣了一百多贯钱,绝对够还债的,不信你问他们?”张泽贞指了指三个怨种侄子。
“真的?”家人用惊讶的目光都看向他们。
孩子们用力点点头。
“天啊,女儿,快和妈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一听讲故事,三个孩子来了精神,他们连演带讲,讲述着老姑从卖鱼干,到挣100贯钱,最后再到买鸡的过程。
听得家一愣一愣的,谁都不敢相信,这壮举竟然是最娇生惯养的张泽贞创下的。
“贞贞,你真是令我们刮目相看!”
“贞贞,你还是以前的贞贞吗?”
“哎呀,我的宝贝女儿啊,你可是咱家的福音,快坐下来休息会。”
“你们老妹都这么辛苦了,还不赶紧把鸡拿到厨房,去处理了,一群没长眼的废物。”
张扬氏看着这些不争气的儿子,跟女儿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三郎一听,抱着鸡就跑进了厨房。其他人也去各忙各的了。
此时,张泽贞听到外面传来一声砖瓦掉落的声音,她起身前去查看,只见门前的砖头有移动,但四处张望后,并无他人。
她也没多想,就回家和大家一起庆祝了。
“爹娘,这是5两黄金,也就是50贯钱,你们千万藏好了,切不可让大哥拿了去。”
看到这么多金闪闪的“小金鱼金条”,老两口目瞪口呆,张泽贞也是第一次见到古代的金条,原来长这样,虽然丑了点,但却是货真价实。
“剩下的50两,顾家要去我必须亲自教他们厨师做,才肯付款,所以,我明天要顾家。”
“好,放心吧姑娘,我们一定看好钱,你也小心点。”
“嗯”张泽贞点了点头。
“对了,大哥呢?打铁还没回来呢?”
“我叫他中午不要回来吃饭了,别耽误干活,这是对他的惩罚。”张善仁说起张泽雷,就是一声叹息。
“也好。”相比于大哥,张泽贞更担心杨大武,这可是个大祸根,必须找个机会除掉,否则后患无穷。
说着话,一锅香喷喷的鸡就端了上来。
“娘,我都长大了,这次的钱先替大哥还债,以后老姑娘挣钱孝敬您。”
张泽贞为母亲盛了一碗鸡汤。
看着孝顺的女儿,张扬氏的眼泪哗哗地留下来。
“娘,开心的日子,您哭啥?”张泽贞拿起手绢为阿娘擦拭泪水。
“娘是高兴的,看见你这么聪慧孝顺,娘就知足了!”
……
杨小花跑得气喘吁吁,停下来转身一看,没有人追上来,也就放心了。
她慢慢走回家,看到父亲杨大武也正从外面回来,父女俩碰个正着。
“一天天的,总往外跑,又干啥去了?”杨大武不满地问。
杨小花是杨大武的独生女,因为好吃懒做,如今快30岁的年龄还没嫁出去,可是急坏了家里人。
别看她长得丑,但心性奸诈、城府深,经常害人于无形当中。
要说张泽贞原宿主能变成一方霸主,她也是功不可没。
“爹爹,我想到了让你挣大钱的好机会,你应该感谢我。”杨小花阴笑着说。
“什么意思?”
杨小花靠在父亲耳边,悄悄说着什么。
“哎呀,你真是我的好女儿啊,好!我明天就去看看泽雷最近怎么样了。”杨大武满心欢喜地笑着说。
……
第二天,天还未亮,张泽贞就起身收拾东西,毕竟路途遥远,需要步行一个时辰的路程,万一遇到阻碍,会耽误很多事。
张善仁和张扬氏担心了一晚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早早地就在门口等女儿。
“爹,娘,你们这么早就起来了?”
“女儿,路上一定要小心,要不我叫你二哥和三哥跟你去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张扬氏满心担忧地说。
“不用了,娘,谁敢欺负我,我能放过他?”张泽贞打趣道。
“对对,谁敢欺负我姑娘,那就是找死!”张善仁迎合着说。
“爹娘,你们就别送了,我早去早回,别担心,中午别等我吃饭了,可能回不来。”
“慢点儿,贞贞!”老两口心里有太多不舍,一直送女儿走到很远的地方。
这让张泽贞也很是感动,前世爸爸一直忙工作,母亲在自己10岁的时候就离开了,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家人的爱了。
没走多远,她就开始喘上了,虽然正值春天,但天气已经热了起来,拖着170斤的肉,简直寸步难行,以这速度,别说早上了,就是中午也到不了,哎。
这时,张泽贞听见后面有声音,回头一看,竟是一辆马车,她很是羡慕,想要拦下来,载自己一程,没想到出门的时候没带够钱,只能任凭马车从自己身边走过。
“你去哪儿?”
马车突然停下,车里的男人探出头问道。
“许悦?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泽贞心里写出了一万个尴尬。
“我去镇上替母亲拿药,我听说你家里的事了。”许悦像从前一样,说话毫无表情。
“真是劳烦许大公子关心了,你放心,等我处理完家事,婚事会立刻取消。”
“那就好!你去哪?我可以送你一段路程。”
“不……”张泽贞刚想拒绝,但转念一想,便宜不占白不占,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不胜感激!”说罢,就拖着笨重的身体上了马车。
她刚一上去,马车前后晃了一下,车夫吆喝了好几声,马才勉强走了几步。
此情此景,许悦脸上呈现出一个大大的囧字,他甚至有些后悔刚才的决定了。
张泽贞则一脸无辜地坐在马车里,欣然享受着这突如其来的方便。
两人在车上谁也不理谁。
张泽贞有些无聊,于是问许悦:“你母亲得的什么病?还非得一大早去镇上拿药?”
“咳嗽,镇上的刘医生非常有名,只上午坐堂,去晚就关门了。”
“哦!”
空气又安静了下来,张泽贞感觉到一丝困意,但又不能入睡,她强撑着眼皮,好不容易到了镇上,许悦终于开口说话了。
“医馆就在前面,你去什么地方?”
张泽贞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一直没回答许悦这个问题,“我去顾府,你听说过吗?”
“有些印象,应该离这里不远,我就不送了,你慢些走。”
这次许悦没有给张泽贞回答的机会,而是直接请她下了车。
哼,小气鬼,就这么一段路也不愿意送,原宿主是怎么看上这种男人的!不过没有他,自己很难在半个时辰赶到,算了,我们扯平了!
几经问路,张泽贞终于找到了顾府的所在位置。
门前两座石狮,上面写着大大的三个字“犹龙第”。
她走上前去敲门,嘴里还喊着:“有人吗?”
一名家佣打开门,“您是哪位?”
“这是顾府吧?”
“是!”
“我是张泽贞,和你家小姐约好了。”
“知道,小姐已经交代过了,您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