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阳看来,这件事情很是顺利,鱼上了勾,人入了瓮,很快就能进行最后的收割,斩获胜利的果实。
但在旁人看来,这件事情就没有那么顺利,那么美好了。
“你是不是疯了?”
“你知不知道这样子会引发什么后果?”
余浩南站在一旁,指着青山美惠,惊怒交加的向许阳说道“她这几通电话打出去,会有数之不尽的杀手,社团,帮派,各种穷凶极恶的不法之徒为她卖命,为她杀人!”
“他们很快会冲上这里,将你,将我,将这个岛上的所有人全部杀死,一个不留,拿我们的人头来换取她的赏金,甚至连港岛正府和周边地区的非法武装,雇佣兵团都会蜂拥而至!”
“是,我承认,你很强,你很能打,但你再能打,你一个人又能打得了多少,一个打一百个,还是一个打一千个,你扛得住子弹,你扛得住火炮,你扛得住几百条枪,几百个人,甚至一支现代化军队?”
“更何况,这个世界难道就你能打,哪里没有高手,哪里不是卧虎藏龙,她这几通电话过去,整个港岛的杀手组织,帮派社团都要为之疯狂,你知道那些组织里有多少刺客,那些社团里有多少高手?”
“你到底在想什么?”
余浩南神色激动,话语连珠,直接将局面清楚的剖析了出来,也让在旁的众人听得脸色发白,惶恐不已。
但许阳却不为所动,也没有解释的意思,依旧坐在那里,望着青山美惠,只道一句“让你的人走吧。”
“你……!”
余浩南被他这句话卡在了原地。
“余ir!”
此时,又有一名国际刑警上前,拉住余浩南的手臂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快撤吧!”
余浩南望了这名手下一眼,神情逐渐变得冰冷起来,但也没有说他什么,只道“你们撤回去,将这件事情通知总部,记住,是总部!”
说罢,也不管那名手下反应如何,就拉过了一张椅子,和许阳两人一样坐了下来。
“余ir……”
“这是命令,马上执行!”
“……”
“……”
“……”
“yeir!”
沉默片刻之后,一众国际刑警齐齐向余浩南敬了一礼,随后带着几十名军装警察向外走去。
他们必须撤离。
虽然青山美惠只是将东平洲和东平警署的人登上了悬赏,但大家都是警察,都穿警服,谁能保证那些杀手分得清楚?
他们只有几十人,可挡不住那些蜂拥而至,闻血而来的杀手。
众人离开,只剩下余浩南,坐在一旁冷眼望着许阳与青山美惠。
当然,还有东平洲警署的众人。
关叔,晓禾,泰山靓保,还有几名同事。
余浩南方才的那番话语,让他们更加惶恐,更加不安。
因为他们已经被牵连,被青山美惠拉上了悬赏名单,每一个人都价值不菲。
怎么办?
怎么办!
众人六神无主,最终还是关叔上前,小心翼翼的向许阳问道“阿阳,我们……”
“放心,关叔。”
许阳一笑,平静说道“明天我带你们走,保证你们的安全。”
“你拿什么保证?”
熟悉的反对与质问,但出声的人却不是原本的那个人。
泰山面色苍白,失魂落魄,还没有从方才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出声质问的人,是在旁的余浩南。
许阳转头望了他一眼,再看向对面的青山美惠。
青山美惠“……”
余浩南“……”
两人沉默,东平洲众人更是无语。
许阳却不理会他们的感受,最后只道一句“好好休息,不要离开警署,明天一过,所有事情,所以问题,都会得到解决,安心吧!”
……
一场风暴刚刚平息,一场风暴便又酝酿。
漩涡,以这一个小小的东平洲为中心,扩展开来,将周边地区全数牵扯,卷入其中。
港岛,中西区!
这是港岛最为重要的心脏地带,十八区中最先开发,最先兴旺的商政区域,是港岛的正治中心,金融中心,购物天堂,旅游胜地。
港岛百分之七十的银行,公司,摩天大厦,商贸中心,政府机构都坐落于此。
这里高楼参天,钢铁成林,车水马龙,川流不息,来往的不是衣冠楚楚的贵族绅士,富豪名流,就是西装革履的商场骄子,社会精英。
国际大都会的形象与风采,在这里展现得淋漓尽致。
在这个寸土寸金,遍地富贵的地方,存在着这样一家酒店。
天空之中,下着小雨,这是台风肆虐过后的余韵。
阵阵呼啸的寒风,淅淅沥沥的雨水,驱散了七月盛夏的暑意,带来了十二寒冬的冰冷,路上的行人匆忙来往,都不愿于此时在外逗留。
那一座酒店,坐落在这商贸中心之中,橘黄的灯火驱散了风雨的寒意,舒扬的音乐平息了躁动的人心。
酒店之中,有燕尾长服,彬彬有礼的侍者,有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的绅士,有白发苍苍,满眼睿智的老人,有风情万种,艳照十方的女郎……
有金发碧眼,体态高大的欧美人。
有黑发黑瞳,身形矫健的东亚人。
有皮肤黝黑,面容粗糙的非裔人。
各型各色,各种各样,不同的人种,不同的国家,不同的文化,却不见半点歧视,丝毫冲突。
因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身份!
忽然……
“嗡!嗡!嗡!”
手机震动的声音,在酒店各处回响起来,彬彬有礼的侍者停下脚步,衣冠楚楚的绅士垂下目光,白发苍苍的老者拿过眼镜,舞池中翩然转动的女郎亦是止住了动作。
所有人,都拿出了手机,看着通讯录上的信息……
片刻之后,舒扬的隐约停止,一名又一名客人,提着沉重的行李箱,离开了温暖的酒店,踏入冰冷的风雨之中,匆匆消失,不见踪影。
转眼清冷的酒店之中,只剩一名身穿黑色燕尾服,面容苍老但身躯依旧笔挺的老人,站在窗边,望着酒店外的风雨,喃喃说道“东平洲,是你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