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妃这才松一口气。
「那就劳烦判断大人了,本宫最近日日不得安睡,就连白日小憩也是心惊胆颤,实在是不胜烦扰。」zbr>
判官拱手:「娘娘大可放心,此物出了景阳宫,便对娘娘再无影响了。」
景妃面上终于有了些笑色,端端坐下来道:「若大人正能治得了本宫这梦魇之症,本宫自当禀明皇上,重谢大人。」
判官将头埋得更低:「一切都是下臣职责所在,不敢居功。」
言罢,便朝宫外退去。
再说景阳宫外,经过一日的盘查,整个皇宫里人人自危,太监宫女们连走路都变得以前小心了。
厉墨行和白越修坐在御花园的凉亭之中,一边品酒一边等结果。
「听说景阳宫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
白越修若无其事的问。
厉墨行点点头。
他方才抽空去了皇后那里一趟,虽然母子二人表面看起来与往日无异,但厉墨行看得出,皇后对他的防备比以前更深了。
这其中的原因,肯定跟景妃的梦脱不了干系。
「听说判官在景阳宫的梁柱上搜出一只梦魇兽。」
白越修不屑的哼了一声:「那只梦魇兽只是障眼法而已,真正施加在景妃身上的法术还没有解除,不信你就等着今天晚上看。」
若不是相信他的为人,厉墨行都要怀疑对景妃下咒的人其实就是他了。
与此同时,芷兰宫里的姑娘们也结束了一天的训练。
随着训练时间越来越长,能顺利留下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今日被拖出宫的人,甚至还包括南星。
回到房间后,苏意远等人都有些失落。
谢玉贞道:「南星那么厉害没想到也被淘汰了,我觉得过两天就该到我了。」
她自己有斤两她自己清楚,是绝对撑不到最后的,只不知道那些嬷嬷是不是有意放水,每次她犯错误的时候,都恰巧没人发现。
白芷一边收拾南星的东西一边安抚她:「玉贞姑娘放心吧,你这么努力,一定会有个好结果的。」
她语气温和,说的话又忠恳,谢玉贞虽然知道她是安慰自己,心里还是好受了许多。
「对了,苏姐姐,你最近有没有收到什么消息啊?陈静娴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她是典型的爱凑热闹,又担心着皇帝的安危,所以时时忍不住打听。
苏意远正好也在想这件事。
她总觉得,那个在芷兰宫后院中让她陷入幻术的人,应该还藏匿的在宫中。
若不把他找出来,确实是个安全隐患。
「听凌王殿下说,皇上也在宫中全力搜捕害死她的人,可至今还是没有什么消息。」
谢玉贞不禁蹙起眉:「这个人真的如此厉害,阴阳阁和朝天卫合力捉拿他,都没有办法将他找出来。」
苏意远沉吟了下:「从我跟他交手的经历来看,此人的修为定然在我之上,而且是我短时间内无法企及的。」
谢玉贞顿时有些着急:「那怎么办?他混进皇宫,是不是想对皇帝舅舅不利啊?」
苏意远连忙拍拍她的手背:「你别担心,皇上身边侍卫众多,还有阴阳阁的高手日夜守护,就算他想下手也不容易。」
谢玉贞这才放松下来:「那倒也是,我大明皇宫内高手如云,岂是他能放肆的地方?」
话虽这样说,但苏意远看得出,她的心思已经不在比赛上了。
金乌西沉,暮色四起。
宫墙内鳞次栉比的宫殿内依次亮点灯火,不一会儿就将金碧辉煌
的楼宇照得灯火通明。
梦魇兽被带走后,景妃心里的疙瘩总算解开了,加上一连几日都没睡好觉,用过晚膳后便梳洗一番,打算就寝。
不料刚刚准备脱簪,便听外面一声长宣:「皇后娘娘驾到。」
景妃忙起身相迎:「参见皇后娘娘。」
梅后站在殿门处将她上下打量一番,见其眼神清明,笼罩在眉宇间的愁容已尽数散去,不由稍微点了下头。
「本宫见你气色好多了,可是今日阴阳阁的鬼使过来将你梦魇之事解决了?」
景妃笑着道:「多谢皇后挂念,今日判官大人前来,确实在我殿中搜出一只梦魇兽,可究竟是何人所藏,却一直没有头绪。」
皇后脸色严肃了许多:「妹妹放心,但凡是发生在后宫里的事,本宫一概会查个水落石出,何况此事关系到妹妹的安危,本宫更加责无旁贷。」
景妃知道皇后向来独揽大权,宫中其他嫔妃皆被她压下一头,虽然她有心反抗,奈何母家势力不允许,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俯首称臣。
「娘娘统领后宫有方,若能还臣妾一片安宁,臣妾感激不尽。」
听到这话,皇后马上沉声道:「来人,把近日出入过景妃寝宫的宫从一律详细审问一遍,本宫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本宫的眼皮底下作乱。」
「是。」
宫婢应声而去,马上按她的意思照办。
皇后来景妃宫中,自然不是为了关心她的身体,落座抿了一口茶便道:「听说妹妹这几日总是被梦魇所困,不知梦中所见究竟是何物,让你如此惊恐。」
景妃马上露出后怕的表情,抚着胸口道:「皇后有所不知,臣妾近日噩梦连连,每次入梦都见已过世的瑞王妃满身是血的站在我面前。」
皇后露出诧异模样,有些好奇的道:「那瑞王妃不是在瑞王赶往封地的途中被山贼所害么?为何过了这么多年,阴魂还来惊扰妹妹呢?」
景妃露出哀伤表情,叹了口气道:「皇后大约不知道,臣妾入宫之前,曾与瑞王妃情同姐妹,时常结伴出游,春来赏花,冬来看雪,相处甚是和睦。」
皇后点头:「原来如此,想必是瑞王妃泉下无伴,甚是孤独,所以才借了梦魇兽之力,托梦给你。」
景妃却叹道:「唉,瑞王与瑞王妃都死了十多年,若真是阴魂不散,恐怕不是好预兆。」
皇后心头一动:「妹妹这是何意?可是瑞王妃在梦中与你说了什么?」
景妃摇摇头:「这不是臣妾的猜测罢了,正常来讲,与瑞王妃关系最亲近的,应是瑞王和她刚生下的孩子,可如今臣妾只在梦中见到她一人,形容甚是孤单凄凉,虽说有些害怕,到底还有些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