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季迅速爬出泳池，忙不迭打电话给夏侯玥。
“喂，玥玥。”
“嗯。”夏侯玥的清脆好听的声音从手机传出来，“你睡醒了啊。”
“早就醒了。”苏季问，“你已经过来了吗？”
问是那么问，他就是明知道夏侯玥肯定过来了，然后因为没有办法联系到他所以短短时间发那么多微信，打那么多通电话，依然自欺欺人。
“发你第一个微信时就出发了，然后到了也没看见你回信……打电话又打不通。”夏侯玥觉得她昨天晚上联系过苏季，他知道她行程的，就没有考虑那么多就出发了，“开了那么久的车过来，也不好就那么再开回去。”
“我的，怪我……有点事情耽误了。”苏季打开手机免提放在桌子上面，嘴上解释着，手上拿着毛巾擦干净头发和身上的水渍，接着开始穿衣服，“你现在在别墅门口吗，我立刻出去开门。”
“我车停在你们家门口，然后走路去桃花江散步了……你过来接我。”
“好，稍等，立刻，马上。”苏季挂掉电话，穿好衣服再次检查，没有鳞片露出来就好了，他早就发现他脸上的鳃裂会随着出水后会渐渐消失不见，为此不需要担心暴露，三步作两步从泳池跑去车库。
苏季骑着电动车出门了，开到桃花江边左右为难，不知道夏侯玥往桃花江上流散步，还是往桃花江下游走了，都有可能，刚刚准备发微信询问她，收到她发过来的定位。
那个位置他有点熟悉，以前去过的。
苏季赶到目的地，只见夏侯玥坐在树荫下看人家钓鱼。
“你来了。”夏侯玥发现苏季，站起来朝着他招手。
苏季停好电动车，从斜坡草地慢慢走下去，生怕走得太快冲进桃花江，停在夏侯玥身边那颗大树旁，扶着树干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来了蛮久吗？”他没有留意未接来电的拨打时间。
“还好吧。”夏侯玥说，“你干什么去了，打你那么多电话没有人接。”
苏季想了想回答道：“游泳。”
“大早上游泳？”少女因为没办法理解而蹙起眉头。
“对的。”苏季说，“从九点钟起床吃完早餐，游到我打电话给你。”
“有那么喜欢游泳吗。”夏侯玥忍不住吐槽。
苏季不知道怎么解释，不能说出真相，只能笑了。
夏侯玥扯扯嘴角，摇摇头，没有追问。
苏季本以为夏侯玥会生气，骑车过来的路上早就想好让她消气的办法，没想到她看起来并没有生气，说话和声和气的好像无事发生，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说：“现在脸消肿了，总算可以出门了，中午我请客，我们去吃大餐。”
“是你主动说的啊，我没有要你请客。”夏侯玥打量着苏季的脸，“真的消了啊，居然那么快就消肿了，我还想多看看大饼脸，怪可爱的。”
苏季笑道：“让你失望真是抱歉了。”
坐在不远处矮板凳上钓鱼的钓鱼佬上鱼了。
两个人的视线立刻被吸引过去。
“他为什么不坐在树下钓鱼，不怕晒吗？”夏侯玥好奇道。
“我也不知道。”苏季想了想说，“可能是坐在树下不好甩杆吧。”
夏侯玥下意识点点头，说道：“我刚刚看到看他钓鱼……”
她顿了顿道：“好厉害的，十分钟就钓起来一条。”
“不会吧……那么厉害。”苏季印象中的钓鱼佬都是空军预定，最后干脆被鱼钓，被鱼拖到水里还不知道放开鱼竿。
“这还不算什么。”夏侯玥说，“你就住在这附近没有听说吗？”
“听说什么？”苏季说，“我是住在着附近，但是基本不出门。”
“我也是刚刚听人说的。”夏侯玥重新坐到树下，“有人在这里钓到足足有一条两百斤的大鱼。”
“两百斤的大鱼，你有概念吗，你知道有多大吗。”她说着张开双手在空中画出巨大的圆圈，“比人还要长，必须两个抬起来，一挣扎几个人都控制不住。”
苏季隐隐感觉不对劲，他问道：“真的有两百斤那么大吗？”
“我看了照片，大差不差吧。”夏侯玥说，“你现在可以上抖音搜，关键词桃花江、大鱼，肯定搜得到，不是假的。”
“我倒要搜搜看看。”苏季拿出手机。
夏侯玥比划着，绘声绘色的好像她就是当事人，说道：“据说那个钓到大鱼的人直接就被拖到水里，拖到桃花江心……然后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人突然冲过来，跳进桃花江里，把那个钓鱼的人救起来，然后和那条大鱼搏斗……”
“搏斗？”苏季打断夏侯玥，提出疑问。
“对，就是搏斗，那可是两百斤的大鱼啊。”夏侯玥说，“一番搏斗，那个人把大鱼制服了，把那个钓鱼的人和那条大鱼同时拖到岸上。简直恐怖如斯。”
“然后——”她加大了音量，“最神奇的地方来了。”
“什么神奇的地方？”苏季说，“不要卖关子。”
“你不就是最喜欢卖关子吗。”夏侯玥嘟嘟嚷嚷，“就是那个救人，并把那条大鱼制服拖上岸的人，做完这一切后突然就消失了，不见踪影。所以现在很多人说他是桃花江河神。”
“一条两百斤的大鱼还要搏斗……哪有那么弱的河神。”苏季现在算是知道什么叫做三人成虎了。
“因为现在大家都不信神，没有香火，自然会变弱了。”夏侯玥对苏季不屑一顾，十分不服气，她还是蛮相信那些神神叨叨的事情的，“不然我问你，如果不是河神的话，谁能制服那么大一条鱼，然后突然消失不见。”
不等苏季解释，她继续说道：“大家觉得他是河神的原因不仅如此，主要还是他长得真的超帅，丰神俊朗，神仙之姿。”
“神仙之姿，水性又那么好，可以在水里面救人的同时制服两百斤大鱼，而他看起来偏偏瘦瘦弱弱没有力气的样子，最后事后又不声不响消失，不是河神是什么？”她望向苏季，“你那么喜欢游泳，大早上还要游泳，你有那么厉害吗。”
苏季欲言又止。
“其实我也不相信什么桃花江河神的，应该是就是一个水性很好，或者说水性超级好的人而已……”夏侯玥到底是经过科学教育的人，“你那副不相信的样子怎么回事。”
“我知道你游泳很厉害，但是人家就是比你厉害，别不服气……重点那么厉害还不算，救了人不求回报。”她憧憬道，“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想想就感觉潇洒。”
“有没有可能，他其实收了回报。”苏季说，“比如一块劳力士手表。”
“你以为大家都是你啊。”
“我又有什么问题？”苏季说，“你觉得我是那种挟恩图报的人吗。”
“不是吗。”夏侯玥说，“叫你帮帮忙，一定要奶茶。”
“那是你主动要给的。”苏季委屈说，“我就不喜欢喝奶茶。”
“我喜欢金桔柠檬。”他想了想补充。
“哥，终于又见到了。”惊喜的声音突然响起来，打断两个人对话。
苏季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他那天救人时看见那个钓鱼佬。
夏侯玥看了看说话那个钓鱼佬，正是她之前见到和其他人侃侃而谈桃花江河神那人，而她在旁边凑热闹，听到了不得的新闻后不愿意继续散步，又看了看苏季，怎么看那个钓鱼佬都比苏季年纪更大，还不是大那么点，怎么会叫他哥？
“你再不出现，我就真当你是桃花江河神救人后就消失了。”钓鱼佬俨然粉丝看见偶像的样子，“你真的厉害，我第一次见到那么厉害的人，不冒头一口气游到桃花江心救人，顺便制服那么大一条鱼……”
夏侯玥眨眨眼睛，好像知道一点了，缓缓望向苏季。
苏季朝着他耸了耸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