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姬祺瑞的诬陷,严来一时间怔神,俨然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牵扯其中,便急忙解释道:「太子殿下此话何意?您的所想所作所为哪里是下官能够左右的?何况下官压根不知晓此事,殿下您也没有提起过,下官怎得蛊惑您啊?」他的声音洪亮,想让里面的左华容听的真切,免得被姬祺瑞骗去。
而不管严来作何解释,姬祺瑞依旧一口咬定道:「事到临头,你还要狡辩。难道不是你想要在陛下面前邀功,才给本太子出这种主意?都怪本太子一时间糊涂,竟然轻信了你的鬼话。你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就想将本太子推到了风口浪尖,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不过如今你的阴谋败露,就别狡辩了。」
外面的对峙让屋子里的左华容动容,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他们二人的话谁真谁假,知晓如此争论下去也不过徒劳无功,他便起身推开了房门。
姬祺瑞见此也放弃了与严来的争论,上前依旧不死心的说:「这件事情还希望侍郎大人明察秋毫,本太子并不知晓严县令竟然真的会将百姓们弃之不管,原本只是说想要找个不错的地方安顿这些百姓,都怪本太子一时间鬼迷心窍,竟然听信了他的鬼话,造成了如今这副不可挽回的局面,实在是本太子的错。」
说罢他便露出万分自责的神色,好似说的话是真的一般。
严来也不甘示弱的替自己解释说:「侍郎大人请明察秋毫,下官没有做过的事情和说过的话是绝对不会承认的,不管别人怎得压迫。」他有意无意的看向,被冤枉的神色不是假象。
左华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够妥当,就只能对着两个人说:「太子殿下,严县令,这件事情本官已经写信禀报了陛下,相信陛下一定能找到更好的主意来解决这件事情。所以还希望太子殿下与严大人,在陛下的旨意不曾来到时不要冲动行事。」
既然如此,严来也不好再不依不饶,清者自清的离去。而姬祺瑞的神色复杂,像是不为了让旁人看出异样般头也不回匆忙离去。
两日后,皇帝的圣旨马不停蹄的被送过来。
圣旨并没有太盛的内容,不过是召姬祺瑞回到帝京中的嘱咐左华容权全负责赈灾的事情,至于其他的事情并没有被提及。
严来侥幸的逃过一劫却不能放松下来,毕竟等到姬祺瑞回到了帝京见到了皇帝,想要拉自己下水轻而易举,那时候便会更加的麻烦。所以在这种时候,就要想好应对的对策。
而姬祺瑞还以为皇帝想要夸赞自己,没想到回到了皇帝的面前时,他开口便对自己怒气冲冲的说:「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可真是将朕的脸面都丢尽了,朕让你替朕分忧,关心百姓疾苦,你就是这么做的?」
说罢他还怒拍桌子,眉头皱了起来。
由此可见,皇帝对姬祺瑞的所作所为失望至极。
可是姬祺瑞却不怕死的开口:「儿臣不知,为何父皇会发这么大的火,生这么大的气。所以儿臣斗胆请求陛下,究竟是何故才会如此?」现如今他能做的就是誓死不承认,因为如此皇帝手中也没有证据就不能将自己如何。多钱
没想到他这时候竟然还想要狡辩。
皇帝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继续说:「你还想要什么样子的证据?难道是要朕现在站在你身边,将你所作所为的一切都说个遍?你敢说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吗?」在皇帝知道了姬祺瑞为了做样子诓骗自己的所作所为时,起初还有些不敢置信,可左华容并不会空穴来风,所以他才会这么生气。
生气自己煞费苦心培养费的人竟然这么轻易的诓骗自己,那么下一次还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指着姬祺瑞的鼻子,皇帝迟迟说不出一句半句话来,最终他失望的坐在椅子上,对着还跪在面前
却没有半分认错意味的姬祺瑞说道:「你下去吧,如果没有朕的旨意,不允许前来见这朕!」他真的不清楚该和面对他们,尤其是这种事情。
在这里并没有多做停留的姬祺瑞起身头也不回的家里了这里,好像他是被污蔑的一般。
因为在这里待着也不会让皇帝消气,反而会让他对自己的厌恶更加深刻,所以打算打道回府。
在回来之后,他惊奇的发现自己的外祖父,也就是萧熙柔的生父萧建元竟然会出现在这里。心想他的年纪都已经这么大了,而且身体不便,若非要紧的事情,肯定不会费时费力的前来。
「外祖父,您怎得来了?」姬祺瑞急忙上前询问。
而萧建元闻此没有拐弯抹角的说:「我听说你被陛下派去了整治灾情,可是出了点意外。不然陛下也不会如此着急的将你召回帝京,可有此事?」虽然他已经很久不问朝政,对于姬祺瑞的太子之位表面上也毫不在乎,但是实际上朝廷的四处都有他的眼线和势力,想要知道这些事情简直是轻而易举。
如果这次不是姬祺瑞所犯得错会威胁到他自己的太子之位,和萧家这么多年来在朝廷中积攒下来的名声威望,他才不会拖着年迈的身子前来,只为给姬祺瑞出主意,收拾烂摊子。
闻此,姬祺瑞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对他们是隐瞒不下去了,而且也就只有萧建元此刻能够帮助到自己,所以一番犹豫下,他只好将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萧建元,丝毫不敢有所隐瞒,害怕会影响他给自己出的主意和接下来的气运。
萧建元一开始也就想到让姬祺瑞去赈济旱灾不会成功,但是也没有想到他的胆子这么大,竟然没有和任何人商量就自作主张的做了这件事情。怪不得会引来陛下大动干戈,他的太子之位不保。
如果他是皇帝的话,就不会让姬祺瑞还有机会去反省,没准已经找到了理由罢免他,免得他再继续一错再错下去。
可是哪怕姬祺瑞的头脑和所作所为再上不了台面,再错的让人唾弃,他也是自己的外孙,是自己女儿的唯一后代。也是太子一党能够在朝中立足,势力大增的根本,所以不论如何他都要帮上一帮。
知道萧建元绝对不会放任自己不管的,所以姬祺瑞还不等萧建元说话就上前央求的说:「外公这件事情您说应该怎么办?孙儿已经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再如此下去,恐怕孙儿要成为众矢之的了。」到时候皇帝废了自己的太子之位,。
「如今你便要一口咬定就是那个官员挑唆你这也做的,哪怕是他解释,你也不要松口。就算是如今陛下对你有些不满,但是你依旧还是大名鼎鼎的太子。所以你想,只要你一口咬定所有人就都会认为你是正确的,谁让你是太子呢?而他一个小小的县令,到时候就算是想要说什么也是无力回天了。」
此话一出,让姬祺瑞突然无比认同,果然还是一脉相承心有灵犀。
可是很快他又满脸愁容的说:「外祖父,若是这个法子不曾奏效该怎么办?现如今父皇不肯见我,而且就算是见了我也不允许我张口,这该怎么办?」因为如此,就算是他们磨破了嘴皮子又能怎么办呢?
「这时候你怕什么?你就只管按照我说的去做就是。至于其他的,你就算是考虑了又能怎么样呢?」萧建元萧建元看着他无奈的说。
次日
姬祺瑞全然听从了萧建元的话,重新回到了皇帝的书房外面,和他想的一样,皇帝还是不肯见自己。所以在趁其不备下,他大声的说:「儿臣冤枉,还希望皇帝可以明察秋毫。到时候查出了端倪,儿臣无话可说。」他这般真诚,还真的让人觉得他是被冤枉了。可是事实怎么样,还是他自己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方法真的奏效了,书房的
门突然被推开,束嵘看着这面前的姬祺瑞神色淡然的开口说:「太子殿下,陛下召见。快快随我前来,别耽误了陛下现在的心情。」说罢他就引着姬祺瑞来到了皇帝面前,旋即识趣的退下了。
「儿臣参见父皇。」姬祺瑞跪地道。
而皇帝此时正在批阅奏章,对于姬祺瑞的到来也只是淡然一瞥,许久后才想起来他还在这里便开口说:「起来吧。」
「是。」姬祺瑞强忍着膝盖酸痛,恭敬的回答。
「想必你前来找朕,还是因为昨天的那件事情吧?朕难道没有告诉你,这是你自己种下的因,不论结什么样子的果子,都要自己欣然接受吗?你说你自己受到了小人的蛊惑,可是最终的选择在你自己的身上。你的意志力不够坚定,才会让别人趁虚而入,任由别人来操控。」
虽然真的很生气姬祺瑞的所作所为,但是作为这么多年来的培养他还是有些心软,想要敲打他。
姬祺瑞对于这些话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毕竟他能前来就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太子之位,其他的一概不在乎,所以皇帝说什么他就跟应和。
「是,儿臣知错了。还希望父皇能够给儿臣指一条明路,让儿臣别再一错再错下去。」这个时候他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下场。
皇帝很显然已经不是才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了,在这些事情败露的时候,他就开始替他能从这里溜走。
片刻后,听得皇帝开口说:「朕看你心气浮躁,容易被谗言所迷惑,是心神不定而导致的。所以这次你不用去帮助左侍郎了,就到九皇子所被流放的地方吧,这样既能消一消你身上的浮躁。也能够让你多看看当地的民情,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和你九弟多学一学,免得再出这种乱子。」这样也是为了他好,毕竟这件事情要是传遍了,太子的名声可就被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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