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是对子,我的心中也已有了答案,如若邢公子你不信,我也可以将我的答案说出。”
“让在场的诸位评一评。”
那邢公子闻言,困惑皱眉。
这人真的已有了答案?
他的眼珠一转,当即道。
“行!你说!我倒要瞧瞧,你这对子如何!”
林烨勾了勾唇,轻松开口。
“茶,泡茶,泡好茶。”
区区几个字,斩钉截铁地落下,堂中再度安静了下来。
众人瞠目结舌,更有人扶额感慨。
“对呀,我怎么没料到!这意境相合了,动静亦是相应了,属实太绝了!”
“这位年轻公子实在是太有才华了!太出人意料了!”
“如此简单,如此完美的答案!”
“听这公子这么一作答,这对子倒也不难。”
“可是那位京城首席才子……噗嗤!他想了半炷香的时间,都未想出个合适的答案!”
堂下有隐约的嘲讽声传来,那邢公子的脸涨如猪肝,他握紧了拳,抬手指向林烨。
他的唇瓣几张几合,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而在此时,林烨也有了动作。
他缓缓自桌案后站起身,抬手按上了自己头上戴着的纱帽。
“看这公子的模样,应该是愿意认输了?”
“你未能给出完美答案,而那对子没有问题,我刚刚也已证明了。”
“不知这位公子你是否愿意如你我刚刚所约那般,离开这酒楼?”
“你!”
那公子被气得勃然大怒。
他不管不顾的向着林烨的方向扑来。
然而谁知,下一刻,前方却有几道身影一闪而过,正正将他拦下!
那是几个身着黑衣的暗卫!
那些人腰配金刀,头戴玄帽,气度不凡。
这几人一现身,这堂中稍有些见识的世家公子,便立刻认出了这几人的身份。
当即便有人惊呼了一声。
“这……这些人乃是皇家暗卫!”
什么?
皇家暗卫怎会在此地?!
众人皆是一惊,面面相觑。
坐在三楼的徐莺莺也惊讶地瞪圆了眼。
她的视线落在那白衣青年的身上。
皇家暗卫,熟悉的身影和声音……
等等……难不成是他?!
徐莺莺的脑海闪过了一个念头,她呼吸一凝,握着杯盏的手指微微收紧。
下一刻,那白衣青年按在纱幔上的手亦是微微一动。
纱幔落下,那青年的面容,也出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堂中众人呼吸一滞,皆是惊的呆愣当场。
“恭迎太子殿下。”
一位反应机敏的世家公子率先躬身跪下,堂中众人闻声,恍然回神,也呼啦啦跪了一地。
坐在三楼的徐莺莺躲藏于纱幔之后,一时之间,竟不知应该如何反应。
太子……
怎么会是他?!
他不是个草包吗?
怎么可能如此有学识?!
眼前这人……真的是太子吗?
两年未见了,那太子倒是越发的气度不凡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在昨日还听自己的父亲说起过燕国之事。
这位太子似是凭借着一人之力,力挽狂澜,让燕国使臣应下十年止战协定。
当时,她只以为,这太子之所以能有那般出众的表现,是背后有高人指点。
如今再一瞧……
不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太子是一直在藏拙吗?
徐莺莺的目光,定定的落在林烨的身上。
林烨瞧见堂中众人跪伏于地,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抬了抬手。
“起身吧。”
他收回目光,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邢公子。
那邢公子已被吓得脸色惨白,两股战战。
这位居然是太子?!
他刚刚还出言不逊,甚至意图袭击太子!
如果太子追究下来,那他,还有他背后的邢家……
“看在你刚刚不知我真实身份的份上,我懒得与你计较。”
“只希望你能守约,尽快离开这酒楼!”
林烨居高临下地冷嗤了一声,那邢公子恍然回神。
他连滚带爬的后退了几步,连连应声,带着自己的侍从疾步离开,只留给众人一仓皇奔逃的背影。
有坐在一楼大堂的寒门子弟见状,忍不住哄笑出声。
他们抬头看向那站在二楼的身影,目中满是感慨之色。
他们没料到,他们竟有缘在今日得见太子天颜。
另外,这太子也不像传说中那般,是个胸无点墨的庸才。
刚刚那诗词,还有那对联。
哪个不是一经出世,便震荡四方的绝句!
“太子殿下文采斐然,令人敬仰!”
有一位寒门弟子按耐不住心中的惊讶,赞叹出声。
他这话音一落,堂中又响起无数赞扬声。
林烨见状,不甚在意的摆摆手。
正待说些什么,他便瞥见,有一位暗卫忽地跃过人群,向着自己的方向疾步而来。
林烨见状愣了愣。
那暗卫行至他的身前,俯身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林烨见状,目光一闪,抬头向着三楼看去。
“有意思,先别将我在这酒楼的事宣扬出去,我倒要瞧瞧,这些人准备如何。”
“你们上楼,控制住那个徐家姨母。”
几位暗卫闻言,纷纷应声。
他们兵分两路,一路人马出了酒楼,不知所踪。
另外一路人马,则绕过人群,避过徐家随从,向着三楼赶去。
与此同时,三楼雅间内。
那徐家姨母已彻底变了面色。
太子!
太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酒楼?
这可如何是好,她已应了那些人的计划。
那些人随时都有可能冲入这酒楼,对徐将军之女下手。
如若太子在,那些人误伤了太子……
甚至……太子的人提前有所察觉,率先对那些人动手……
那姨母仓皇起身,后退了一步。
徐莺莺的注意力还在二楼大堂,忽的听到身旁响起一阵桌椅翻动的声音。
她有些茫然的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姨母。
“姨母,你……”
徐莺莺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便忽的察觉到,自己的体内,腾地燃起一股燥热。
紧接着,她又觉一阵天旋地转。
徐莺莺的身躯晃了晃,她勉强扶住桌案,稳住身形。
“不对……”
徐莺莺是被徐将军带在身边教养的,此时已察觉到身体的不对,是与自己刚刚喝的茶有关。
她猛地抬头,瞪向那姨母。
“你居然敢……”
徐莺莺抄起桌上的茶盏,砸向那姨母。
但因为药效发作,她的动作软绵无力。
那姨母惊呼了一声,扭头向着门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