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上课,唐魏都会陪着Karl一起过来,上课的时候,他便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玩手机,偶尔也会在走廊上透过窗户眺望里面,拿着手机录些视频。
这天课程结束后,杨墨刚打开教室门,便看到唐魏站在门口,说,“杨墨,我的职业是一名外科医生,在瑞士日内瓦的一家私人医院里工作。”
杨墨对于唐魏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反应不过来,用疑惑的表情看着他。
唐魏见杨墨不明白自己的意思,笑了笑,解释道,“如果你需要我帮忙的话,可以和我们下个月16日一起去日内瓦。”
杨墨总算听明白了,“所以,你知道了?”
唐魏点头,“是的。”
杨墨苦笑一声,“已经是中期了,没有用的,我现在多活一天都觉得自己是赚了,不过还是谢谢你。”
唐魏似乎很坚持,似乎一定要把杨墨给说服一样,“杨墨,其实中期还是可以治疗的,我们医院就有好多类似患者都痊愈了,而且瑞士的医疗水平更加先进,环境质量也更加好,它们对你的治疗是非常有利的,只要你自己不放弃,当然,我也有一点私心,我希望你能更多的陪伴Karl,这些天,我看他天天都在嘴上念叨着你,这些是我做为父亲所给不了的。”
杨墨听了,心中隐隐动了想过去的想法,“你真的有把握可以治好吗?但是我并没有瑞士的医疗保险,那边的费用把我自己卖了都付不起。Karl会有他妈妈陪着他的,我只是他的老师,照顾了一时,照顾不了一世的。”
唐魏听出杨墨有丝动摇,忙说,“不去试一下怎么会知道呢?那些癌症晚期的人在已经知道自己最后时限的时候,都还在期待着奇迹,你这根本就不算什么,而且你还这么年轻,你更应该坚强一点的。费用的你不用担心,那家私人医院是我和我朋友合伙开的,先治疗了,等身体好了,费用可以以后再慢慢还给我,我可不怕你会跑掉。至于Karl的妈妈,我也不知道是谁,Karl是代孕生出来的。”
杨墨震惊了,前面的倒能够立马理解,毕竟唐魏长的就贵气逼人,说他是私立医院的合伙人,杨墨一点都不奇怪,可是Karl竟然是代孕出来的,她不敢置信地低头看向Karl。
Karl见杨墨用惊奇地眼光打量自己,心中有丝害怕,“老师,你是不喜欢我了吗?因为我是代孕出来的。”
虽然很早之前,爸爸就告诉过他,他没有妈妈,他还失落自卑了好久,可是爸爸并没有在他的成长中缺失过,在他眼中,爸爸既是爸爸,又是妈妈,后来,他也不再纠结有没有妈妈了。知道前段时间遇到杨墨,而且杨墨每次都是轻声细语地和他说话,耐心地指出他练笛中各处不足,从来都不对他发脾气,什么都是温柔的,他才明白,爸爸还是当不了妈妈。
“不不不,老师喜欢你的。”杨墨见自己的眼神吓到了Karl,连忙解释,暗自懊恼自己表情太过。
Karl撇撇嘴,“可是你刚刚的表情就觉得我是一个怪物,不,老师不喜欢我了。”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
杨墨吓坏了,忙蹲下把Karl抱在怀里,听着Karl的哭声,她肠子都悔青了,暗自发誓以后一定要控制表情,“乖,Karl不哭,不哭了,老师不是故意的,老师没有不喜欢你,不哭了好不好。”
“那老师会答应爸爸,和我们一起日内瓦吗?上次老师还答应了要我带着你散步的,老师可不能反悔哦!” Karl伏在杨墨的肩上,哽咽道。
杨墨听了Karl的话,本能地抬头看向唐魏,她要答应吗?拍拍Karl 的脑袋,“Karl,老师先回去考虑一下好不好,下次上课的时候,老师再告诉你好不好?”
“不要嘛!老师现在就答应我嘛!Karl在日内瓦都没有人陪我,爸爸每天都工作到很晚才回来。” Karl见杨墨没有立刻答应,开始了小孩子的撒娇模式。
杨墨有些为难,因为这个事情她确实要好好想一想,不能现在凭脑子一热就答应。
唐魏见杨墨纠结的神情,知道杨墨肯定需要冷静的想一想才会告诉他们结果。理性,这是这些天的相处中,他对杨墨的评价。拉过Karl ,说,“Karl,老师需要想一想才能告诉你答案的,你不能这么着急,就像做数学题一样,你看了题目,也要在脑海中思考一下才能得出结果,你说是不是?”
Karl斜头想了想,觉的好像是那么回事,“老师,那你先想一想,下次上课再告诉我们哦!”
走出琴行的Karl再次回头,冲着杨墨不放心喊,“老师,你一定要答应哦!我把家里的棒棒糖到时候全部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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