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知淮走后,只留下一个抗议无果的霍昭洵,和一个默不吭声的白樱。
霍昭洵顺了顺气,眸光落在她的脸上,突然发现她的脸看上去好像有点红得不正常,就连嘴唇都艳红得仿佛要滴血。
他不由皱了皱眉,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你怎么了?生病了?”
白樱神情恍惚了一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
既然她说没事,霍昭洵也懒得多问了,“既然没事,那就上车吧。”
虽然他很想直接把她丢在机场不管,但是想到她终究是白琮宜的女儿,有她在手上,万一能把白琮宜引出来呢?
于是他拉开后车门,让她上去。
白樱看了一眼打开的车门,没有说话,顺从地迈步走了过去。
可就在她抬起一只脚,正准备跨上去时,忽然眼前一片天旋地转,整个人软软地倒了下去。
“靠!”
霍昭洵低咒一声,大步上去把她扶了起来。
在接触到她皮肤的刹那,他差点被滚烫的温度烫得把手缩回来。
他的脸色不由又难看了几分,都已经烧成这样了,居然还说没事,她是天生冷感,感觉不到烫吗?
霍昭洵把白樱抱起来,塞进车里,自己也紧跟着上了车,对司机道“去初心医院。”
“是。”
车平稳地驶出机场,朝着医院的方向而去。
白樱的脑袋靠在他的肩上,热烘烘的温度从两人肌肤接触的地方传过来,热得让他觉得莫名的烦躁。
他有点想把她的脑袋推开,让她别再挨着自己,但是垂眸看到她脆弱的面容,终究还是将这股冲动给压了下去。
算了,看在她是一个病人的份上,暂且忍她一忍。
突然,身侧的女孩伸出手,有点无助地抓住他的衣角,仍在昏迷当中,却无意识地梦呓“父亲……你真的是一个恶魔吗?他们都说,你害死了很多人,说你手上沾满了鲜血……还说我现在享受到的一切,都是用那些无辜人的骨血堆砌起来的……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一滴滚烫的泪水滑落,毫无预兆地砸在他的肩颈处。
霍昭洵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成了拳头。
——她现在享受到的一切,都是用那些无辜人的骨血堆砌起来的。
这句话是他曾经亲口对厉轶说过的。
没想到让她也听见了。
但是他没有说错!
她在那个小镇,为什么可以过着衣食无忧、琼堆玉砌般的公主生活?还不是白琮宜通过残害无辜之人得来的?
虽然她现在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但是,他忘不了,她是白琮宜的女儿!
更忘不了,他的母亲,是白琮宜间接害死的!
想到这里,他眸色一冷,突然伸手将她从自己的肩膀上用力推了出去。
“咚”的一声闷响,白樱的脑袋重重地磕在车窗玻璃上。
哪怕是在昏迷中,她的眉心也不由地蹙了蹙。
霍昭洵心无波澜地望着前方,没有再多看她一眼。
……
筠平苑。
涟姐和若雨听到外面久违地传来车响声,齐齐跑了出来。
黑色的迈巴赫正好在门口停靠。
车门被从里面拉开,宴知淮抱着福宝下了车。
涟姐立即凑上去,满脸激动地开口“先生,您总算回来啦!”
宴知淮随手把福宝递给她,“你先抱着她。”
涟姐赶紧把人接过来。
小家伙到了手里,她立刻感觉到手感比以前沉了不少。
她低头看着小家伙可爱的睡容,不禁红了眼睛。
两个月不见,小小姐长大了不少。
幸好平安回来了。
幸好!
正这么想着,她就看到宴知淮弯腰探进车内,把方缇也抱了出来。
看着安静地躺在他怀里的方缇,涟姐脸色一变,“太太这是怎么了?”
这个问题已经被问过太多遍,宴知淮不想回答,只紧了紧怀里的妻子,抱着她往里面走去。
涟姐和若雨互相对视了一眼,默默地跟了进去。
……
宴知淮小心地将方缇放回床上,为她盖上被子,握住了她的手。
“缇缇,我们已经回家了,你快睁开眼睛看看吧。”
然而,床上的女人依旧一动不动,没有一丝反应。
他眼眶红了红,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面。
“缇缇,我知道你肯定也想祈宝了,我这就让萧延把他送回来。很快,我们就可以一家团圆了。”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拿过手机起身往外走去。
将近两个月重新回到家里,但是看着这熟悉的一切,他心里却没有一丝激动。
只因为小妻子仍在沉睡中。
虽然简蜜已经答应了要帮忙治好她,但是她以前没有碰过这样的病例,其实心里也不是很有底,所以至今都还没敲下治疗的方案。
宴知淮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找到萧延的号码,给他拨打了出去。
“知淮?”
萧延原本懒懒地躺在客厅里,看到熟悉的来电,顿时“腾”地弹坐起来,“你回来了吗?”
“嗯。”
“真的?那怎么没人跟我说一声?对了,你们大家都没事吧?”
宴知淮抿了抿唇,“没事。”
“太好了!你都不知道,这一个多月以来,我一直担心你们的安全,又怕不小心暴露你们的身份,让你们陷入险境,连一通电话都不敢给你们打……你都不知道这日子有多难熬!我这段时间饭都吃不下,觉都睡不香了!现在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我也终于能睡一个安稳……”
“祈宝他还好吗?”宴知淮打断他的絮叨。
萧延顿了一下,咧了咧嘴,“好啊,好得不得了!交给我你还不放心吗?他现在可比原来胖了不少呢!”
“谢谢。”宴知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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