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那帮人欺人太甚!”司柘捂着肩膀,龇牙咧嘴骂着余亦几人,看表情就像是想要把他们生吞活剥了。
司源倒是冷静,他哼了一声,道:“我都说你的人不行,你不听,你看看八十多人没拦住三个,有什么用”
司柘有些憋屈:“哥,我承认他们是有些手脚功夫,但是我查过了,他们是庆阳的布商,是来走私裘衣的。”
“你什么意思”司源饮了口茶。
“自然是让他们有来无回!”司柘把拳头握得咔咔响,脸上却露出了奸诈阴险的笑容,“哥,我会让人去接近他们,等他们买完裘衣走的时候,你把他们抓回去,走私兽皮裘衣,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两人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说到折磨人的事儿兄弟两都变得兴奋起来,连屋顶上的余亦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用内力震碎了方才的瓦片,轻轻一甩,下方的司柘就闷哼了一声,昏了过去。
突然的变故让司源一惊,还没做出反应他就感觉到一股凉意从颈部扩散到全身。
“司主执,久仰大名啊。”余亦沉着声说道,手里的匕首也加了几分力道,鲜血立马沿着刀刃留下。
“手…手下留情,大侠。”
司源赶忙高举双手,声音都有些颤抖。
余亦本也就没想杀了他,手上的力道也收了回来,他思索片刻后问道:“司主执,你理应知晓我来此是为了什么。”
“大侠,你要什么直说便好。”司源颤抖着说道,“我与我弟弟就做些小本生意,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余亦闻言又加了力道:“司主执,要是你真的这么干净你觉得我会来吗”
“哎哎哎,”司源见状就想抬手拨开余亦的手,却被余亦喝了回去,他咽了口口水,继续道:“大侠别动手!你想要多少银两你直说!”
鱼上钩了。
余亦冷笑一声:“银两北汗都要大乱了,银两有什么用。”
听到这话司源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赶忙道:“大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啊。”
“少废话!那什么王子都被生擒了,北汗后继无人,迟早大乱!真以为我们这些乡野武夫没脑子吗!”
余亦持刀的手力气越来越大,司源也能清楚的感受到脖子流出的鲜血,死亡的逼近让他已经丧失思考的能力了。
“大侠大侠!”
司源本能的往后缩头想要避开匕首:“那颜墨离被生擒,北汗百官也不会让他继续当储君了,现在已经有很多折子递上去想要易储了,不出意外储君很快就是二王子了。”
“少骗我!”余亦冷下眸子恶狠狠道,“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颜墨离就在回来的路上,等他回来谁当王子还不一定呢”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司源的嘴唇已经被吓得煞白了,他继续颤抖着说道:“颜墨离不会活着回到王城的!王上已经下了暗令,躺所有北汗的武夫杀他了!拿人头觐见者还有重赏!”
“当真”
余亦表现出了很明显的迟疑,这让司源也嗅到了活下去的机会,当即道:“当真!大侠也是知道我乃刑部主执,定不会有假的!”
余亦很配合地演出一副信以为真,心生退意的无知匪徒的模样。他慢慢松开了刀,司源感觉到了之后猛地暴起想要喊人,结果只闷哼了一声就瘫倒在地了。
余亦将这两兄弟扶回椅子上,在烛光的照耀下,在外看来两人依旧在秉烛夜谈。
就在余亦撤出三和赌坊的同一时间,原城城墙外赵青山的短斧劈风而上钉死在城墙内壁,赵青山和白江宜两人轻而易举地借助短斧上了城墙。
“老头儿,咱两为什么不在白日的时候走城门咱俩又没犯事儿。”
白江宜弯着腰跟在赵青山身后,小心翼翼生怕被发现。走在前头的赵青山却大摇大摆,丝毫没在怕。
他扣着牙缝,懒洋洋道:“走城门有什么意思,老子从不走寻常路。”
“牛牛牛。”白江宜很敷衍地恭维了两句,她稍微直起身子环视着周遭,继续道,“你能不能躲着些,我知道你厉害,但刚进城就被通缉,也不方便啊。”
“哎呀。”赵青山被他念叨得心烦,他突然停下脚步,白江宜还在看着周围就一个无注意撞了上去。
“嘶…”
赵青山浑身缠着铁链,这一下当真是疼,白江宜倒吸了一口凉气,抬手揉了揉被撞的额角。还不等她说话,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一双大手钳住,下一秒就有一股强风刮过。再睁眼,已经下了城墙进了某条小巷子。
……
“你说的是真的”
客栈内,颜墨离静坐在窗边,听余亦讲完了他从司源那里了解到的所有事情。月光照在他脸上。
清冷,没有血色的清冷。
相比于颜墨歌要杀他,颜天纵默许。更可怕的不就是杀他的就是颜天纵吗。
余亦没有回答颜墨离的问题,因为他知道颜墨离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房间内静得可怕。
“明日,我同你一起。”
过了许久,余亦才缓缓开口。声音在房间内回荡,清楚地落在每个人的耳中。
颜墨离也是一愣,转过头借着月光想要看清余亦:“你…说什么”
“有些事情,还需要自己问了才知道。”余亦站起身,走到窗边,“明日,就去那北汗王宫走一遭。”
…………
第二日清晨,随着初现的晨光,余亦和颜墨离便各自驾马出了津阳城,沿着驿道往王城而去。徐阳秋和郑冰州则是再一次换了个样貌,买了辆马车从官道驶向王城。
正午时分,余亦二人率先到了王城城门。
真不愧是北汗第一城,王城自建成至今已经快要百年,这城墙也已经有些古色古香的韵味,尽管如此近六丈高的城墙依旧给人一种压迫感。王城的城门也是最具安全性的悬门,门上有两根腿粗的铁链相连,放下就可当作吊桥。
城门的城楼比两边的城墙高上许多,最高处,那石质牌匾庄严霸气,上书:
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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