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女子们,每个人都围着围裙正帮着那帮笨手笨脚的男人搭锅做饭。让原本乱糟糟的现场变得井然有序了很多。
赵可儿转过身看着沈家一等人双手叉腰,自豪地说道:“怎么样庆阳,可不只有你们男人能扛事儿。”
严景山还想说些什么,赵可儿又抢先了一步:“这也是她们的家,她们也想出份力。从现在开始!”赵可儿张开双手,展示着这一切,“你们男人治理水灾,我们女子,镇守后方!保证你们一回来就能喝上热乎的汤!吃上喷香的饭菜!”
事实也如他们看到的这般,一大帮子男人里没一个会做饭的,搭个灶台生个火倒是不在话下。现在有了她们也是帮了大忙了。
沈家一看着这胆大心细的公主殿下,嘴角勾起了微笑。
赵可儿的理由也确确实实说服了他们,现在有了都城来的救灾物资,也算是有个落脚避风的地儿了。这里也不会受水灾侵袭,女子在这也不会有危险。
任务都分配好了,众人也没有多的废话,核对了一下细节后就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或许是真的有天人,而且还挺给温雅公主面子。她一来,空中的小雨也渐渐退了去。
扶河县山路崎岖,马无法在这里行走,沈家一便和赵可儿两人并肩走在通往安陵堰的泥泞小路上。
赵可儿有些不自然,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脚下的各种小水坑上。她蹦蹦跳跳地跃过水坑在路上走着,沈家一稍稍慢她一些跟在后面。
“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公主殿下。”
沈家一抄着手,满脸笑意地问道。这丫头思维跳脱,想一出是一出,沈家一还真想不到她来此是为了什么。
啪!
赵可儿一脚踩进了水坑里,水珠飞溅。
沈家一停下了脚步,看着她的背影。他看不见赵可儿抿着嘴唇,俏脸微红。
半晌后,她才支支吾吾道:“就…就知晓江洲灾害,心神不安,所以来看看…好歹…好歹我也是个公主。”
沈家一信吗根本不信!可他还是装作是信了。
“公主殿下心系百姓,陛下知晓了定是万分欣慰的。”
听到这话,赵可儿心里都骂了沈家一千百遍了。而实际上只是将脚抬出来水坑,在半空甩了甩,然后“嗯”了一声继续往前走去。
……
“临王,请。”
老侯爷为余亦倒了杯茶,轻轻摆在了他面前。
余亦手指轻扣桌面以示谢意,随后问道:“那战报上的暗道,可有线索了”
“我已寻遍了关北,没有找到任何一条连通关北内外的地道。”孙承平顿了顿,神色变得凝重了些,继续说道:“临王,你可知晓当年送军报的人。”
余亦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不曾知晓,老侯爷为何这么问”
老侯爷也喝了口茶润了润干涩的嘴唇,道:“老夫有所耳闻,当年那传信官送完军报后没多久便辞官了。”
茶杯停在了半空,余亦微眯起眼睛,静静地听着。
“老夫觉得事有蹊跷,便派人查了那穿信官的踪迹。三日前终于有了线索。”
“他现在在何处”余亦放下茶杯,问道。
“北汗。”孙承平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当年他辞官后就一直被人追杀,改头换面十数次,终于在前些日子逃出了庆阳,入了北汗。”
余亦轻轻握住茶碗,看着浓郁的茶汤笑道:“看样子这次北汗之行,甚是有趣了。”
英雄胆色,令人敬佩。
孙承平朗笑道:“那临王接下来有何打算”
“打算”余亦饮尽了杯中的茶水,抬眸看向孙承平,“前路多迷茫,未有任何打算,便是见招拆招。”
直到天色渐晚,这书房内还是不是传出豪爽大气的笑声。
而在卧房内的白江宜却是无聊得很,她将房内的所有东西都把玩了一遍,甚至连墨渊都被她耍了一遍。
现在已经躺在床上玩儿不动了,她一条腿搭在床上,一条腿挂下来在半空随意摆动。
白江宜娇哼了一身:“死余子临!坏余子临,说好带我吃好吃的,结果人都找不到!”她抬起手看着余亦送自己的手链。那手链映着烛光,那颗蓝色玛瑙更是熠熠生辉。
“真好看。”白江宜拿手指戳了戳它,刚还在生气地谴责余亦呢,现在就满脸幸福地喃呢道,“叫个什么名字好呢。”
想了半天没想到好名字,外面发出些声响,白江宜以为是余亦回来了就赶紧迎上去高兴地打开门,可看到的只是些巡逻士兵。
她嘟着嘴重新关上房门,在房间里无聊地踩着地砖来回踱步。突然的,白江宜站住了脚步,她含着笑小跑两步到了自己的包裹前,解开层层包裹后在最里面找到了一个小木盒。
随着小木盒打开,阵阵清香就挤满了白江宜的鼻子。
白江宜坐在桌案旁,捧着脑袋,哼着小曲儿,安静地看着正在慢慢沸腾地茶壶。
老侯爷果真是年纪大了,余亦理所应当地享受到了作为晚辈的专属待遇,就比如说:
夫妻关系怎么样啊。
那丫头性格如何啊。
甚至是,何时要个孩子啊,准备要几个啊,要男要女啊。
余亦真心觉得,这老侯爷的八卦程度,都要赶上坐龙椅的那位了。
直到快要丑时,余亦终于抓住了机会逃离了书房。他关上房门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有无奈地摇了摇头才快步往卧房走去,他手里还提着在老侯爷那要来的小方盒。
心里想着白江宜应该已经睡着了,想着这大小姐见到他时的样子。余亦神色都变得柔软了许多,嘴角勾起了微笑,脚下的步伐也在不知不觉中加快了许多。
在军营里有镇北军,余亦就给墨麟卫将士们放了个假,让他们回家去看看。呼啸山庄的兄弟们也趁着天还没黑时就买好了拜访礼物跟着他们一起回去了。所以这一路上余亦也没遇到那些烦人的家伙,很快就到了卧房。
房间里烛火通明,还有这淡淡的花香。余亦心里泛起了嘀咕:“怎么还没睡呢。”
他推开了房门,冷风跟着灌进了房间。
桌面上小火还在煮着什么,那丫头却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