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抱的啥啊?”
解月裴的车停在沈暝面前,沈暝将手里的东西放到后座,上了副驾驶。
解月裴好笑:“你家那位又乱买东西?”
“嗯。”
“你就不怕她把你败光啊?”解月裴打趣:“现在外面都猜她能多久把你败光。”
“她要是这样我就高兴了。”她花的完全不是自己的钱,这很捉急。
“……”
解月裴古怪的看自家兄弟,没病吧?
“对了,婚礼我要和你一起办。”
沈暝看他:“搞定了?”
“那必须啊!”解月裴笑得气:“我是谁啊。”
“三年都没求婚成功。”沈暝很不客气的拆台。
“……”能不能当兄弟了!
解月裴遇上余念念,那就是遇上了克星。
花花公子被驯服得现在都不敢多看一眼美女。
多看一眼会怎样?
不会怎样。
她会去看回来!
“你真的放下了?”
解月裴正了正神色。
沈暝低垂着头,指尖搭在膝盖上,他半晌嗯了一声。
外面都说沈父十分喜欢他,他是沈氏集团的未来。
可只有沈暝自己知道。
不是那样的。
打他记事起,他就在沈家,沈父对他极其严格,不管是成绩还是别的东西,都要做到最好。
沈母一开始对他还不错,但也仅是不错。
在家里,他几乎从沈父脸上看不到笑意。
只有在外面的时候,沈父会对自己十分和蔼,甚至在他得到奖项的时候,抱抱他。
为了在外面要做到百分百的好,得到沈父的一句夸赞,他要付出百分之两百的努力。
那个时候他以为,只要自己努力,只要自己优秀,他就会得到父亲的喜欢。
所以他一直按照沈父的说的做。
八岁那年……
他拥有了一个妹妹。
这个妹妹的到来,让他看见不一样的沈父。
即便是在家里他也是十分有耐心,透着慈。
那是他在家里从来都没有得到的东西。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父亲在家里那么对他,仅仅是因为他而已。
而不是因为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妹妹的出生,让家里对他的关注少了许多。
当然沈父也不太许接近妹妹。
沈父接连一个月都没过问他的学习况,他有时候会偷偷去看那个雪白如团子的小人。
她总是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转。
那是他印象最深的画面。
可是没多久,这个妹妹就丢了。
当时家里的况十分压抑,这样的况持续了近一年。
沈暝这一年成绩下降得厉害,沈父为此大发雷霆。
沈父虽然对他十分严格,却从没打过他,每次他犯错,沈父只是冷着脸呵斥他。
有时候沈暝恨不得沈父打他一顿。
像别的父亲那样。
年纪尚小沈暝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什么对待的态度如此矛盾。
那个时候,他唯一的朋友就是解月裴。
和他不一样。
解月裴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要星星不给月亮,父母为了他随口一句话,能放下手里的工作,立即飞回来。
而对于解月裴来说,沈暝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和他父母见面一次,就要拿他和沈暝对比一次。
因此沈暝觉得解月裴没和自己绝交,这绝对是真兄弟了。
两个完全不同境遇的人,就这么做起了兄弟。
解月裴了解得多了,自然也发现沈父对沈暝的态度。
十八岁,沈暝按照沈父的要求进入公司。
沈父要求他在一年内,做出成绩。
沈暝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行,可他没有退路,他必须硬着头皮上。
第一次进公司,他不知道是沈父的吩咐,还是这些人就是看不惯他,做什么都十分不顺利。
大半夜被关在公司,文件出现纰漏,议程改变没人通知他。
但是对于沈暝来说,这都不是最难的。
他克服重重困难,在规定的时间内,达成沈父的要求。
之后他被调到更高的部门。
他的青都被安排得清清楚楚,不像解月裴,只用玩乐就可以。
但是随着时间流逝,他做出来的成绩越来越大,沈父却越来越不待见他。
当然这是在私底下。
表面上,他依然是沈父最优秀的儿子,父慈子孝,羡煞旁人。
可这都是假的。
一切都是假的。
沈暝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解月裴的父母,可以那么纵容他。
为什么沈父,对自己的态度如此怪异。
直到有一天他谈一笔生意,凌晨回家,路过沈父和沈母房间的时候,听见他们在谈论自己。
那个时候沈暝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赶紧离开。
可他没有。
他听完了他们的谈话。
他不是沈父的亲生儿子。
刚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沈暝觉得天昏地暗,仿佛天塌下来了一般。
他那么努力的结果,是这样一个让人无法接受的局面。
可事实就是这样。
他不是沈父的儿子。
沈暝没有惊动任何人,走回房间。
他用了大半个月来调整心态,沈父那段时间忙别的事,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
只是因为工作的疏忽,将他骂了好几次。
他知道这件事没多久,沈父就知道他已经知道这件事,可谁也没说穿。
他和沈父在外面的关系开始变得怪异起来。
沈暝有一次趁自己喝多了酒,跑去质问过沈父。
问他这么多年,他什么都听他的,为什么要那么对自己,他做错了什么?
沈父只回给他一个冷笑,说他是自找的,要替他父亲还债。
那个时候沈暝从沈父眼底看到更复杂的感。
像恨意。
又像是愧疚。
许是因为他在集团威信渐起,也许是别的原因,在别人陷害他的时候,沈父顺势大义灭亲,将他逐出沈家。
沈父就扔给他一张机票和护照。
那个时候他一分钱都没有。
如果不是解月裴给了一笔钱,他估计下飞机就会面临饿死的危险。
就这么离开,沈暝恨沈父吗?
恨的吧。
不管他是不是沈父亲生的,可这么多年,他对自己一点感都没有。
他曾经的努力仿佛都是笑话。
在他努力的时候,沈父却在无的嘲笑他。
他怎么能不恨。
怀揣着这份恨意,背负着骂名,沈暝狼狈离场。
第一次发现自己不对劲,是在国外的第三个月。
在国外他为华国人,很是受排挤。
那些大公司,他根本连面试的机会都没有,即便他有才能,也无法施展。
他只能找了一份在夜店的工作,暂时稳住生活。
但这份工作也面临着各种扰。
他长相不错,这样的扰就更多。
甚至有人提出包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