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的话没有说,不过该懂的都让齐相如都懂了。
就裴云说的话,让齐相如神色剧烈变化着。
换成其他人说这话,他早就让知道什么话是不能乱说的。
裴云说的这话,意思就是。
闵县的独大,能让外人不敢在闵县闹事。
可是。
闵县独大了,朝廷就不怕闵县会闹事吗。
这样的话,属于是大逆不道。
可这话是从裴云口里说出的,这是站着自己人角度说的这话。
对待自己人,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这出于的是一种信任,也可以说是真的在关心事情。
齐相如:“道理十分简单,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别人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你要知道,我姓齐,齐家有过三个儿子。”
就如齐相如说的,齐家三个儿子都是为国捐躯的英雄,没有人会担心齐家有闹事。
“其实这样说,更多是在往自己脸上贴金,真正的情况应该是,在别人眼里,闵县算不上什么。”
“别人就都是这样想的。”
“可显然你却不是这样想的,难道你是认为单靠闵县就能做什么,或者,更准确说法,是你有能力让闵县做什么。”
自己有能力让闵县做什么吗。
一个人有能力了,总会是有想法,裴云确实还真有想过,自己能让闵县坐什么。
就从实际一点的出发。
有了砖头和水泥,自己想闵县的城墙加厚加高一倍,这是没问题的。
凭土高炉,和自己掌握的打铁技术,给千人的私军装备上最好的兵器、最好的护具,这是没问题的。
甚至,自己还有弩箭,还有黑火药。
如果自己真想去做了,在武力方面,自己就可以让闵县成为一座别人看了都怕的城池。
别说同等兵力了,就算十倍兵力,又休想在闵县翻起浪花。
而如今,又允许闵县有制盐的权利。
齐相如也许无法理解裴云的话。
但就裴云的想法,自己真要做什么了,那就不是很大胆这三个字能形容的了。
一县不算大,上千私兵不算多,可要是落入裴云手里,就裴云的手段,让人看到就会是噩梦。
当然,关于这样的想法,裴云也只是想想的阶段而已。
闵县还是齐相如的闵县,私军还是齐相如的私军。
又不是真的自己能掌控的。
对于齐相如的问题,裴云的回答是,“我也不知道我能做什么,我这人想一出做一出。”
对于这句话,齐相如是赞同的,确实,裴云做的事情,是让人难以预料的,你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会做出什么。
至于说到裴云有会什么大逆不道的念头。
齐相如不是这样认为的。
就接触的这些日子来,齐相如对裴云算是有所了解了。
他对什么森严的阶级,并没有什么敬畏心。
在相处的时候,就没有我是子爵大人,你是平民百姓的观念。
他给人的感觉,就是你我就是平等关系进行相处。
这样的一种相处,不只是对上位者,对下位者,他也是这样相处的。
在他的眼里,就没有什么上位者下位者,有的只是大家都是平等的。
不管富贵贫贱,都是一视同仁。
要说他大逆不道,属于是谬论。
感觉告诉自己只怕把天下就这样放在他面前,他都不一定感兴趣。
他所追求的,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但可以知道,他还是愿意去做事情的,说一句心系天下,也丝毫不过分。
凭他能拿出制盐之法。
同时还有另外一件事情。
齐相如曾尝过扈四四的酒,那酒就是裴云酿造的。
齐相如就此问过裴云,这酒这么好,为什么不多酿造点。
裴云的回答是,酿酒需要用到粮食,天下人连饭都吃不饱,还拿粮食酿酒,实属不该。
光是这一点,就足以知道,裴云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有着自己的规矩。
他不做恶,若是有能力,他还会去行善。
裴云说了,他是想一出做一出。
齐相如则忍不住问道:“要是闵县交到你的手里,你会想什么,会做什么。”
这不是什么心血来潮的问题。
关于这个问题,齐相如没少想过。
闵县交到裴云的手里,这是将来会发生的事情,齐相如确实是想要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裴云:“你老都这样问了,那就先定个目标,就让闵县丰衣足食,安居乐业,这个目标可好。”
丰衣足食,安居乐业,只有八个字,可却可以说是一个人毕生的所求。
裴云从不说没有保证的话,说出来的话,就是有信心做到的。
就好比,有想过要如何发展闵县的武力,同样的,也有想过闵县的生活水平。
而就裴云的本事,是能力做到丰衣足食,安居乐业八个字的。
齐相如露出欣慰的表情,显然是非常满意这个回答。
话题重新回到了制盐的事情上来。
不过,能谈的差不多也都谈完了,信件里也只是概括的把事情讲了一下,细节之类还不知晓,
齐相如离开了。
他需要去做些准备的工作。
京都既然让扈四四权负责,那么就可以着手做一些事情了。
裴云带着半开玩笑的语气道:“以后我是不是要叫你扈大人,七品官啊,可真了不得。”
“公子莫折煞了我,不管有什么改变,都改变不了我在公子身边的身份,我能有如今的一切,也都是公子给的。”
这个时候,秦祈儿带着南宫倩蓉来到,一来到就好奇问道:“这是怎么了。”
裴云把扈四四当官的事情讲了一遍。
听完后,秦祈儿眼睛贼亮,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好在公子已经把扈姐拿下了,要是搁到现在,只怕事情就难办了。”
扈四四生气了:“算扈姐求你的,秦主子啊,你就不要挑拨离间了,我对公子的心意从来没有变过。”
秦祈儿笑了,“好吧,就冲这句秦主子,我就当你一直没变过心,公子,奴家问你,你说你要叫扈大人,那一起睡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叫,这不就成了大不敬。”
裴云连回答都没有,只是瞪了秦祈儿一眼,表达了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