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手不想要了。”
白清舟站在云烟身边,神情严肃。
可她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吸着冷气说道:“大哥,你压着我手上的伤了!”
“你怎么回事呀!”陆安宁在后面拍了他一巴掌,示意他赶紧松手。
白清舟这才反应过来,猛地抽回手,后退一步。
白清浅挑眉看他,怎么感觉他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呢。
还不等她笑,阮思思略微欠揍的声音就响起了。
“以后还是管好你的嘴吧,把人得罪了,小命都差点赔进去,这段时间可别惹我,小心我趁你病就——”
阮思思故意装作凶巴巴的样子,瞪了她一眼。
她嘿嘿一笑,“关心我就是关心我嘛,还装模作样,你这张嘴更讨厌,别把我得罪了,不然以后不给你吃好吃的。”
听她这话,阮思思轻哼一声,“管好你自己吧,伤成这样,吃饭喝水都是问题,丢死人了!”
“阮思思!”她磨了磨后槽牙,假装生气道:“把我气死了,你有什么好处?”
“我心情好啊!”阮思思脸上有了笑意,一手扶着腰,一手搭在她二哥白清砚手上。
看她得意洋洋的样子,白清浅磨了磨后槽牙,话锋一转:“我不跟你计较!”
阮思思轻哼一声,没跟她犟嘴。
白家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阮思思其实在担心白清浅。
白清砚作为阮思思夫君,更是看得一清二楚,不过阮思思都没开口,他也识趣地没有驳回她的面子。
白清浅就躺在马车上,跟白家众人大眼瞪小眼。
云烟说了不少嘱咐的话,说到最后,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心疼地走开了。
陆安宁又安慰了白清浅几句,心知夫君跟她有话要说,就带着阮思思去找云烟了。
兄弟二人守在马车前面,神色晦暗不明地看着她。
“看我笑话呢?”
白清浅有气无力地开口,感觉嗓子还是干的厉害。
白清舟看她被打成这样,心疼了。
白清砚更是如此。
她这段时间的改变大家都看在眼里,本以为他们的情况总会逐渐好转,没想到突然看到她被打成这样。
“你们能不能别用这种哀伤的眼神看着我?我感觉你们在祭奠我。”
这话听得白清舟嘴角直抽抽,没好气地说到:“白清浅,能不能说点靠谱的话!”
她抛给两人一个淡漠的眼神。
“二位兄长不是很希望我死吗?”
她这话堵得两人说不出话来。
要是在一个月之前,他们还希望白清浅干脆死在半路上,别搅和了大家的计划。
可如今她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还能治好秦锦墨的双腿。
不管从什么目的出发,白清浅活着是最好的。
“现在看我有用了,是吧?”
她撇撇嘴,目光转到马车窗户那边,“放心,我不会死,我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说罢,她闭上眼睛不跟两人说话了。
白清砚幽幽看了白清舟一眼,眼底带着几分埋怨。
白清舟也没想到她说不高兴就不高兴了,只好先走开了。
马车帘子重新放下。
她隐约听到了两人争执。
“不是说好了,以后不怪浅浅了吗?她以前年纪小,识人不清,现在明白过来了,你怎么还对她这个态度啊?”
说这话的,是她二哥白清砚。
她嘴角微微上扬,就听见她大哥白清舟说道:“突然对她太好,她反而会怀疑我们居心不良,更何况我刚才也没说什么不好听的。”
“那她说那句话的时候,你怎么不反驳?”
白清砚没好气地问。
白清舟轻叹了口气,“没反应过来。”
太久没跟妹妹好好说过话了,想要好好跟她相处,一时间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白清砚把大哥的顾忌看得一清二楚,无奈地摆了摆手,“也罢,咱们一家的时间还长着呢,有的是时间跟她和好。”
两人声音逐渐微弱,白清浅也听不到他们说话了。
白清浅想到白清舟和白清砚的对话,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儿了。
她那两个哥哥一向谨慎,她要是太容易接受他们的好,反而会被怀疑。
还不如发点小脾气,出出气的同时,也能让他们更相信自己。
马车里只剩下她和两个孩子,外面传来白家上下的对话,还能听到陈川训斥手下的声音。
她轻舒一口气,趁着大家都不在,心神微动,人已经进了空间。
强忍着痛来到灵泉边上,大口大口喝着灵泉水。
喝到最后再也喝不下了,她才解开肩膀上的包扎,捧了灵泉水,洒在肩膀上的伤口上。
刚才还隐隐作痛的伤口感觉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
过了一会,感觉伤口好了一些,她才慢吞吞地把肩膀上的伤重新包扎好,出了空间。
秦锦墨还没有回来,她身上没那么痛了,一直躺着也难受,干脆慢吞吞地挪动身体,趴在马车窗边上,探头向外看去。
大家随便吃了点东西,这会已经休息了。
还有几个没睡着的,正在小声说话。
她揉了揉肚子,刚才喝水喝饱了,不饿。
好在她有灵泉水啊,不然她真得疼死。
见秦锦墨跟秦逐说完了话,正往马车这边来,她立马挪动身体,躺好,假装睡觉。
闭上眼睛的最后一秒,她好像看到两个娃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看啥啊,娘亲她啊,已经够惨了。
她闭上眼睛,本来想应付秦锦墨,没想到就这么睡着了,甚至没有听到秦锦墨上车的声音。
次日天还没亮,她就被颠簸的马车揺醒了。
肚子空空如也,正热烈地唱着赞歌。
“咕噜噜!”
她难为情地揉了揉肚子。
正在闭目养神的秦锦墨睁眼就看到她揉肚子的动作,轻声问道:“不痛了?”
“啊?”白清浅脑子发空,下一秒才反应过来,连忙道:“疼,但是肚子饿更难受。”
陈川发话,看她浑身是伤就跟秦锦墨坐一个马车,整天跟秦锦墨大眼瞪小眼,她也没机会从空间里拿东西吃啊。
陈川也真是的,就不能让她跟她娘坐一个马车吗?起码她娘没有秦锦墨多疑。
她脑子里闪过各种小九九,可嘴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干巴巴的馒头。
探头一看,秦锦墨一手拿着馒头,一手拿着水袋,神情肃穆,好像要做什么难为情的事情。
她鼻子一痒,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馒头上都是她的口水了,估计水袋里也有。
看着秦锦墨黑沉沉的脸,她立马转移视线,假装神游太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