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迷迷糊糊醒来,准确地说是被疼醒,腿部钻心的疼痛直入心梗
“还活着?”知道疼就是好事,胡杨抬头就看见柴龙智甲远远地戳入沙土,这才真正地放心下来,小腿皮肤乌青,中部皮肤高高隆起,明显是断骨错位而成。
“不行,得把腿骨复位,否则这条腿就算交代了!”胡杨忍着疼痛看了看四周,柴龙智甲的墨黑色神识已经乱作一团,赶紧摸摸怀中,胡桐聚核还在,否则自己真可能被墨黑色神识吞吃也未为得知,不过,墨黑色神识确实很让胡杨刮目相看,本体已经不存,也许没有完全死亡,但作为高智商神识的一种,依然忠于职守,如果可以为我所用,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刚想到这里,腿部又阵发而来一股钻心的疼,不管了,先将腿部复位。
胡杨爬着找来几根胡杨木的树枝,和柴龙智甲身上拆除的一截绳索类的绑扎物,每爬一步都是钻心的疼,但他知道该做什么,目前除了疼痛,连神识都不能发动,只能靠自己。
嘴里咬紧一截短木棍,将四根胡杨木树枝围绕腿部四周,绑扎物缠绕一圈固定,猛吸一口气,将神识驱离体外,手上一股狠劲,腿部木棍收紧,骨头断口硬生生摩擦归位,随着一声哀嚎直上云霄,胡杨又一次晕过去。
半个时辰,胡杨再次醒来,好在断腿的骨头部位基本到位,他继续咬牙将腿部固定牢固,这才仰天躺在沙堆上长长出了一口气,发现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
胡杨黄褐色神识在周围团成一团,他看着神识愣愣发怔,虽说自己幸运闯过,神识也是先后突破人识分离,神识之力也有了长足进步,甚至达到神识初级的较强阶段拥有了聚影成形的能力,但也不是再三突破的神识也不是万万不能的,比如就如腿部断裂就丝毫没有办法,说一千道一万,最终身体本位才是最重要的,没有身体就犹如柴龙智甲的墨黑色神识也是一团散沙,所以,以后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保护本体是第一位的,本体在一切安在,本体不在,毛将焉附,再强的神识有什么用呢?
胡杨等身体疼痛稍微减轻一点,才将眼光扫向墨黑色的神识,开始打开墨黑色神识的主意。
他释放一缕神识,试探墨黑色神识,慢慢靠近墨黑色神识,发现墨黑色神识并无大的举动,仿佛没有看见,前面霸气强势的气场荡然无存。
一大团黄褐色的神识被释放而出,直接奔向墨黑色的神识,墨黑色神识也不潜逃也不抗拒,很容易就被劫持到体内。
当胡杨感觉成功之时,想净化一下自己的神识,这才发现整个神识都很难和自己意念统一,随着胡杨净化的想法越强烈,神识越是混乱,直至感觉体内神识四散游荡,横冲直撞,大呼一声不好,中了墨黑色神识的反间计,急叹一声:不好!真是高智商神识!神识也会诈降?胡杨心理没底,想联系楼兰,这才发现瞬移、神识之力、神识之眼都业已丧失……。
体内翻山倒海,让胡杨更诧异的是,神识反过来开始影响自己的意念,想操控自己的行动,顿时心中大惊。
“不行,我不能让神识将自己操纵,必须想个办法,趁现在思想还是自己的!”胡杨发动身体里所有的黄褐色神识对墨黑色神识进行压制,好在墨黑色神识本体不在,四散而动无合力,最终被黄褐色神识阻隔在一块小小的区域,但也无法将其彻底控制或驱离身体,二者相持不下,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黄褐色神识要限定墨黑色神识需要不断消耗能量,毕竟比自身强大许多的高智神识。
胡杨突然想到胡桐聚核,但这东西外壳坚硬如钢,要想吞吃也得打破其外壳。遂放出一缕神识探识胡桐聚核一周,没有发现什么破裂的地方,但可以清晰捕捉到一股清香的木质香味,有点近似于松木的味道。
又仔细探索了胡桐聚核半个时辰,终于发现这轻微的一点香味竟然是通过一个不易发现的虫洞散发出来的,遂驱使更细的一缕神识但附加了体内唯一的神识之力通过虫洞进入胡桐聚核内部。
惊喜地发现虫洞真的可以进入胡桐聚核内部,而且在刚进入的地方发现一只白蜡虫,白蜡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目前白蜡虫出现的最近的地方就是地下城,难道白蜡虫是通过自己不知不觉给偶然带到的?算了,不管了,办正事要紧!
聚核内部,犹如宫殿,处处挂蜡,湿润适中,任何东西到了都感觉一种重生的冲动,正中间有一粒黄绿色的芽点躺在毛茸茸的长长的轻微舞动的绒毛之间,周围围绕着一团如蛋清似透亮的氤氲之气,性情温顺但也不易俘获,应该就是胡桐聚核的神识。
胡杨将体内的黄褐色神识全部调动,将所有的维持体内均衡的神识之力都赋予黄褐色神识,顿时墨黑色神识失去控制,暴躁异常,胡杨知道自己极有可能被墨黑色神识控制的风险,但已经顾不上了,只能打个时间差。
瞬间胡杨就觉得意念有被逐渐吞吃的感觉,所有的黄褐色神识快速沿着虫洞进入聚核内部,团团围住蛋清色透亮神识就是横冲乱撞,发现对方坚韧如簧,你来我缩,你走我胀,最后什么也没发生,好一个柔润的身段,即使几次黄褐色神识突入对方内部也没有撕下来一缕。
胡杨通过意念改变了策略,攻进去内部的神识携带部分神识之力,掉头直直朝着黄绿色的芽点发出猛力一爆,瞬间黄绿色芽点化为灰烬,蛋清色神识这才四散分离逃逸,胡杨乘机发动神识围攻,尽可能多的捕捉吞噬。
随即胡桐聚核从内部发出一声爆破声,所有的神识都被黄褐色神识携带回体内,墨黑色神识分分钟就被重新控制,陷入一个更小的区域,但由于蛋清色神识始终不能同黄褐色神识合二为一,所以经过胡杨再三净化神识之后,体内依然存在三方神识各自为阵,互相不能同化,墨黑色神识虽然被大大压制但相对来讲属于最强大的一股,时不时会导致胡杨体能虚弱,但好在基本还算平静。
依然和楼兰他们无法取得联系,胡杨拖着断腿在沙漠里爬行,他知道如果这样下去,很快沙漠里会多一具干尸,所以必须自救,爬也要爬出去。
不知道途中疼晕过去多少次,只要醒来就接着爬,一天一夜,终于,胡杨看见了沙漠边沿的一道绿色屏障,看样子出了沙漠了,有救了!他心里想着就瞬间感觉到希望一样,突然体内墨黑色神识又周期发作,加上腿部伤痛传来,他又晕了过去。
胡杨迷迷糊糊梦中,感觉一阵阵让他心神安静的声音传来,犹如一个身负重物的人被人解除了负担,心里也瞬间放下,才安心睡去,他真的累了!
“师傅,他醒了!”不知道睡了多久,胡杨刚睁开眼,就见一群和尚顺着路边坐了一溜,整齐地低声齐诵经文,一个和尚在小和尚的带领下,走了过来,脸庞清瘦,目光慈祥,一副与世无争的感觉。
看见胡杨睁眼,低声喃喃道“世间万物,皆有宿命、因果,想通了就放下吧!”
言罢抬手就抚上胡杨额头“有点发烧,带上吧!”
一行人沿着道路默默前行,胡杨被几个小和尚轮流抬着,期间胡杨又发作了两次,因为体内墨黑色神识似乎愈来愈强,小和尚赶紧禀报给老和尚,老和尚只是让人把他放下任其发作,等他稍微好点,一行人再次抬上天继续前行。
日落半山,来到了一处村庄,挨着路边有一家人家,院门紧闭,院墙内有一株枣树,结满了红黄相间的枣子。
两个和尚拿了食钵上前敲开了人家院门,出来一位妇女,和尚低头说明来意。
“对不起,刚搬来的,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给你们二十块钱!”妇人听闻和尚乞食,遂掏出钱要放在和尚食钵里,和尚赶紧后退几步,说明修行之人不能碰钱。
这时,院子里又出来一位老头,约莫七十岁,听闻动静。
“师傅们,吃的没有,不过院子枣子可以打些!”老头见到和尚立马双手合十道。
“可以!可以!”两个和尚低声道,老头见状递过来一把竹竿示意他们去打些枣子,和尚却不接又倒退两步,老头不解。
老和尚见状,走上前一步,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清修之人,不摸钱,不挑食,不自摘!”
老人见状,方知遇到真正的和尚,而不是以往行骗的假和尚,遂欢天喜地地去打了一筐枣子,分到两个和尚的食钵里。
和尚分散去往村庄每家每户,要让每个人都有机会得到施舍的机会,有释放善心的机缘。
天已经暗下来了,一行人就地露宿在马路边上,整齐安静……
胡杨身体似乎好了许多,没有再犯,躺在担架上,看着白天和尚们做的事情陷入了沉思:白天和尚们的乞食,有乞到的有没乞到的,有乞到一个馒头,有乞到早上的一碗剩饭,有馒头吃馒头,有剩饭吃剩饭,没有乞到的就没吃,后来,有人听闻有清修的和尚来到村庄就赶紧拿出吃食,结果因为过了乞食时间,也不收,乞到是一种缘,乞不到也是一种缘,乞到乞不到的区别只是身体上有变化,但在修行上都是精神的一种修行境界,这样看,我们即乞到和没乞到都是一种修行上的得到,影响我们的唯有一种内心深处的贪欲而已,有欲即失道,不管你得到没得到……
“看样子,你彻底想通了!也就无大碍了!”老和尚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身边“唯得不舍则大失,唯舍不得成大道,得失重者在平衡,此为修行修炼之大途!”
早上醒来,天还未亮,胡杨发现和尚都不见了,只闻前方晨暮中传来低沉的诵经声,愈走愈远……
胡杨感觉头脑清醒,如同在脑袋开了一扇窗,通透神亮,他调动体内多股神识,放疏了胡桐聚核的神识,也解除了墨黑神识,看着两股不同颜色的神识逐渐消散,他重新将自己的神识净化一下,顿时浑身上下神清目秀,腿部的伤痛也不是那么痛了,就拄着老和尚留给自己的拐杖,一步一拐地向前走去,他现在神识消耗严重,得自己找着走回去。
到了一处树林,一股清香入鼻,愈来愈浓,最后慢慢出现一股浓雾,走进才见一大团蛋清色的神识在跳跃,胡桐聚核的神识,原来它并未走远,而且比他收入体内的大许多,更浓厚更透亮,胡杨释放出自己的神识,很轻松就和胡桐聚核的神识融为一体,也很和谐,瞬间使自己的神识膨胀几百倍,刚纳入体内,腿部就传来一样的感觉,绑扎腿部的木棍也自己崩断,胡杨感觉自己还长高许多,原地蹦蹦比原来爆发力更是大增,神识之力也是暴涨百倍,胡杨聚影成形已经夸张到可以聚拢空气成任何想得到的物体,准备试一下轰击对面一棵大树,突然心惊了一下,放弃了,却乘势发现躲在树后的墨黑色神识,原来它一直跟着他。
胡杨似乎读懂了墨黑色神识的意思,手指勾一勾,一股墨黑色的气流就缓缓流动而来,略带一些羞涩,如少女之红晕初上。
很快,三股神识在胡杨体内重新汇聚,一番融合之后,得到胡杨都吃惊的讯息:神识之眼强至观灵观心;神识之力暴涨百倍;神识之聚影成形升为无物为万物;增加停息上天入地。
“屏息上至无限天下至无限水!这不就是神识修炼之上天入地吗?”
胡杨一顿狂喜,本想一个深蹲弹跳上九霄,刚蹲下却慢慢站起来“低调!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