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好像一瓢冷水似的向徐曼筠的身上泼来,她觉得一身都冷了。这些年来支撑自己周旋坚持在充满阴谋和危机环境里仅存的希望竟在这一瞬间破灭了,虽然她早已得知兆海成亲,可是在她心里坚信无论他娶了谁,都不会影响自己在兆海心中的地位,她有这个信心。
那一夜,离别前的那一夜,她将醉意深沉的兆海架回自己的房间,在窗外簌簌春夜细雨之声中她献出了自己的初夜。从她全部交付出自己的时刻起,已经将兆海视作她生命中唯一的男人。无论她和哪个男人周旋,那只是一种游戏,一种能让她生存下去的游戏,就像在池塘中戏水的鱼儿,缠绕在它身边的其它同类只是它的玩伴而已。
徐曼筠的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她也没有感觉到疼……正在这时门从里面打开了,兆海手端着膳罐从里面走了出来,正巧与站立在窗外的曼筠的眼神相对在一起。
两人相视了片刻,兆海忽然从觉悟中醒来,他低了一下头,然后抬头向她招呼。徐曼筠红着脸却低下了头,两人距离不远,曼筠吐着喃喃的细语想必他可以听得真切:“我是想来和你道谢的。”
“道谢?为了什么?”兆海温和的语气飘进她的耳朵。
“温暖的房间和周全的安排,谢谢你,兆海。”徐曼筠竟有些羞赧,这是她不曾有过的习惯。
“哦!你太客气了。”兆海笑了一下,然后将徐曼筠客气地让进屋内。云庭有些诧异的望着他俩人,从座位上慢慢地站起身来,兆海赶忙将手中的东西交还给佣人,走上前扶住身子沉重的云庭,一边与徐曼筠介绍彼此,并吩咐佣人端上热茶。
“大少奶奶,早就听兆深说过他的大嫂贤淑美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徐曼筠伸出手示意以新礼节相见,云庭听闻过大都市的新女性都是以男士之间相见的礼节问候,握手礼,云庭第一次尝试到了。
兆海微笑地看着她们,那份微笑是如此坦诚,拨动了徐曼筠内心深处的心弦。
徐曼筠在黎府住了三日了,除了那日在兆海房内相见之外,她再没有机会单独与他说上话了。这日她心内闷闷不乐,百无聊赖地在花园里逛着,心里越来越埋怨兆海的绝情。
“难道他真的忘了他们曾经发生的事情?如果没有忘记,那他伪装的太好了,简直可谓是天衣无缝!”徐曼筠心有不甘的情绪越来越纠缠她的心,就像一张越结越密的网紧紧地罩住了自己。
她终于按捺不住,索性叫住兆海,试探出他心里的真实想法。
兆海正在和管家商量收租的事,徐曼筠出现在他的面前,神情颇为奇怪的看着自己。
“师姐,你找我有事?”兆海奇道。
“对,我找你有事!”徐曼筠开门见山道。
管家秦伯瞧见略有些怒气的徐曼筠,赶忙识相地先告退了。
夏日午后的日头明晃晃地照在他们彼此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