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存墨捕捉到了他微表情下的异样,放在了心上,不动声色的走向指定的伤者。
受伤的是风字堂的弟子,一身肌肉,健硕无比,身下一滩血,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像是死了,。
秋存墨小心的试了试他的鼻息。
还好,还有一口气。
“但是,他的腿?”
秋存墨疑惑的站在那里,扫描对方的腿。
是她眼花了,还是他受的是内伤,怎么没看到哪里有伤口,要怎么止血呀!
微微躬身,她凑近了几分:“我怎么没看到哪受伤了呢?”
“你干什么?”沈月狼突然睁开眼睛,警觉的弹起身,目光顺着她的视线,落在了某个地方,立即一个翻身跳起来,用衣服遮住了关键点。
“你没受伤?”秋存墨诧异的愣在那里。
“当然没受伤!你到底是谁,要干什么!”沈月狼沉了脸。
“我,我是哑杀,是风师兄说你伤了腿,让我过来扛着你的腿……止血!”
“扛……我的腿!”沈月狼脸色大变,猛然撞开秋存墨,厉声叱喝:“风宽,你给我出来!”
秋存墨:“……”
那边,风宽看势头不对,立即飞身略开,避开了沈月狼的袭击。
“沈月狼,就是个玩笑而已!”
“风宽,等我杀了你,我也说是个玩笑!”
“沈月狼,你别玩不起!”
“用你的命来玩,怎么玩,我都玩得起!”
“啊……姓沈的,你来真的!?”
“你以为呢!”
“……”
两个人打斗的动静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孟东流扯着秋存墨的衣袖,压低声音。
“这又是怎么了?沈师兄好像是从这边走的吧?”
“那个大个子呢?我也想知道他是怎么了……”
秋存墨一头雾水,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他就像是炸了毛一样,气势汹汹的去找风宽的麻烦了……”
“你这真是……什么都不懂呀!”孟东流感慨的直摇头,显然是话中有话。
“怎么了?这里面,又有什么故事?”
“有,很有,有大故事!”
看着秋存墨期待的眼神,他却摇摇头,神秘兮兮的很。
“但是,这具体的故事,你就不需要知道了,你只需记住,以后在沈师兄面前,前面不要提什么腿不腿的事!”
“为什么不能提?他的腿……难道是假的?他是个残废?”
“他的腿比我都正常,好的很,一脚能踹死你我的那种,他忌惮的是……姿势!”
孟东流手脚并用,夸张的摆了个姿势。
“就是这样的姿势,懂?”
哪知道,秋存墨更懵了:“……姿势是看懂了,但,不是很懂!”
孟东流的表情僵住,有些不悦的抽抽嘴:“你,你是个童子身吧!?”
秋存墨:“……”
“这么明显的姿势,你不懂?”
“……不是很懂!”
“一个男人,摆了这么一个姿势是什么?”
“……啊?”
“啊什么?这个姿势,女人摆起来那是风情万种,但男人这个姿势,就是奇耻大辱了!”
“……”
“你这人真是,啥都不懂,没有意思!”
“……”
看着秋存墨开始怀疑人生的眼神,孟东流彻底泄了气。
“沈师兄是风字堂的核心弟子,但是他晋级核心弟子去不是天赋和修为,而是……一个男人!”
幻海宗的入门资格一向严格。
像方寸这种熬了多年的人,都没进入外门弟子的圈子,沈月狼却轻易进入了核心弟子。
为什么?
当这一切和一个男人前扯起来,再联系上“奇耻大辱”的姿势,一切似乎就明白了。
——这是在内涵沈月狼靠着男色,用身体上位呢!
怪不得刚才一提到扛起腿这个词,他会恼羞成怒。
“不过,风宽师兄真的是太坏了,竟然让你做这样的事,也幸亏你没做,要不然,们就是触到了沈师兄的逆鳞,他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看他对风宽的出手就能想象,这一巴掌落在身上,得是多么的疼。
沈月狼毕竟是风字堂的核心弟子,而风宽更精修的是医术,战斗力明显差一截,很快就被打的鼻青脸肿,不甘心的认输。
同门比试,一旦一方认输,赢的一方必须停手,这是规矩!
沈月狼显然没打够,最后一拳没有打在风宽的身上,怎么都不解恨,愤恨的又是一拳落下,打烂了路旁的基石。
“风宽,若是再有下次,就算你再求饶,我也不会饶了你!”
“下一次,咱们俩谁饶不了谁还不一定呢!呲……”风宽硬着舌头犟嘴,但是牵扯到脸颊上的淤紫,疼的直抽气。
沈月狼在口头上不是风宽的对手,又是恨恨的踢飞碎石头,转身离开。
“看什么看,滚开!”
围观的人们立即收回视线,生怕与他的目光对上,再引来一身骚。
孟东流避开目光的时候,发现秋存墨还盯着沈月狼,立即拉着她的手臂转了半圈,手掌挡住她的眼睛。
“别看了,再看小心挨揍!”
“你们幻海宗养兽人吗?”秋存墨突然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啊?什么?兽人!”孟东流疑惑的三连问,一种看白痴的眼神:“哑杀,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人族和兽族不共戴天,那是血海深仇,跨越种族的仇恨,怎么可能养兽人?”
他凶狠着脸,做了个砍杀的手势。
“前些日子的兽潮,我还斩杀了不少的兽族呢,诶,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事!走吧,帮忙了!”
秋存墨若无其事的转身做事,离开时,却再次看了一眼沈月狼。
——难道,是我的错觉!?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出手的瞬间,她感知到了兽族的气息。
——可是,他明明是人啊!!
她清楚记得,当初兽潮来袭,那些人族变异成兽人之后,全都没了人族的样子。
甚至于连人族最基本的情感和心智都没有,都变成彻头彻尾的半人半兽。
但是沈月狼不同!
他的出手,尽是兽族的气息,可是半点兽人的痕迹都没有。
——这家伙,有古怪!
沈月狼回到之前睡觉的地方,足尖挑起地上的一个包裹,斜挎着背上。
看形状,像是一把兵器。
“哑杀,你对他好像很有兴趣啊,”孟东流调侃着压下声音:“从一开始,你就的目光就盯着他,小心点,男人的目光看他看的久了,也是要挨打的!”
“他背的兵器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修炼到他这一步的,兵器都可以神隐了!”
就像斩神刀一样。
用的时候出现,不用的时候自己隐身。
很少再有人这样背着兵器跑。
“都说了,这个沈月狼和咱们不一样,他的功法很奇怪,兵器可以用,但是驾驭不了,可是使用兵器打起来以后,又基本上是无敌的……你说,这个家伙怪不怪!?”
“无法驾驭?”
“是,说了都没人信,我也不信,但事实如此,他们都说,可能当初宗主看上他,就是因为他的古怪呢!走吧,咱们去那边帮忙……”
孟东流将秋存墨拽到伤兵那里,为他们端药递水,一边也听着他们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