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骨重塑需要一定的巧力打断骨头,秋大业与儿子父子连心,下不去手,秋存墨需要正骨,打断骨头的任务就落在了孙旱身上。
他脱去外衣,凝重的看眼三人:“我真的动手了!”
秋冽咬住木棍,以眼神示意他动手。
孙旱不再废话,单手运转着灵气,借力巧劲打在秋冽的背上,“咔咔”的断骨声中,他的喉咙里发出惨痛的呜咽,额头上青筋直冒。
秋存墨双手摸索着断骨,将它们小心的,仔细的,一点点的恢复原位。
骨痛连心,更何况还是在药物的加持下,秋冽承受不住晕死过去。
秋存墨毫不犹豫的一口凉水喷下去,将他唤醒:“还来吗?”
秋冽默默无声的点点头,眼神透出狠戾的疯狂。
这一次,他忍下了所有的痛,没有再昏迷,任由痛感将他一点点的吞噬。
终于……
“咔”
随着最后一块骨头续位,秋存墨长出一口气:“成了!”
秋冽浑身的衣衫被汗打湿,脸色惨白的激动低语:“这么说,我还能站起来?”
“有我在,你想着坐着都难,不过,你身体里的毒素还在,我还要继续解毒驱毒,还有你的身体现在很孱弱,得好好的静养。”
“那,我得养到什么时候?”秋冽刚刚蓄起的希望又沉了下去。
“嗯?”秋存墨皱起眉头,数日子算时间,竖起左手。
“五年?”秋冽紧张的心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五年……”
“不是五年!”
“什么?那,五十年?”秋冽又绝望了。
“哥,你能不能给我点信心呢?”秋存墨不高兴的收拾针灸包:“有我出手,怎么可能需要五十年那么久?”
“难道是五个月?”秋大业激动的走过来:“墨儿,你哥哥五个月以后,真的能像正常人一样吗?”
秋存墨有种无语挫败感:“爹,哥哥,我秋存墨在你们的眼中,就这么的不堪吗?五个月?五个月以后哥哥都能上天摘星星了!五天!”
“……什么?”
“五天!?”
秋家父子俩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思议的看向孙旱。
孙旱无语:“你们看我干嘛?不过,我相信姑娘,她说五天,那一定就五天!”
他一个废了修为的废物,不过是短短个把月的时间,就恢复到昔日的巅峰时刻。
如今秋冽断骨重续,还有什么不可能!?
“不过,在这五天的时间里,你可能不会太舒服!”
秋存墨小心翼翼的打开一个蛊盒,挑出一只黑色蚰蜒蛊虫。
“这只蚰蜒蛊是我加急养出来的药蛊,它以血为食,在吸血的同时,也会释放体内的药性,所以,你需要时时刻刻的把它养在你的心上,因此……蛊虫噬心,你会时不时的心悸疼痛。”
“没问题!”秋冽想都不想,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别说是咬上五天,就算咬上五年,只要能治病,一切都无所谓!”
忙完一切,天色微微亮。
秋存墨泡了个热水浴,擦着头发往卧房走,预备睡个美美的美容觉。
倏地。
一丝异样的气息从身后萦绕而起。
她瞳底瞬冷,斩神刀倏然出手,毫不犹豫的斩杀身后。
“叮当!”
一声脆响,斩神刀被折扇弹飞。
“姑娘,小心点,我这把扇子很贵的!”
“宗凛!?”
秋存墨下意识的看了眼周围。
她清楚记得,洗浴之前,她关紧了门窗,其间也没也听到任何人推门而入的声音。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宗凛指向她的卧床,墨冷的瞳底漫上笑意:“我是不小心进来的!”
顺着他的手指,秋存墨这才发现雕花床的内侧闪出一道缝隙,正好够一个人的身段。
“我在家里打扫卫生的时候,无意间触到了一个机关,好奇心驱使,我就下来了,没想到竟然到了这里,恰好遇上姑娘沐浴……”
“你说什么!?”秋存墨瞬间看向内室的屏风。
因为在自己的房间,她的浴桶外只放了一盏屏风,顶多也就挡一下门口而已,并不能三百六十度的方位遮挡。
况且,他是从床榻那边过来的,从某些角度来说,更容易看到一点点的春光。
“姑娘放心,我很正人君子的,什么都没看到……”
话音未落,秋存墨飞身跃来,灵气暴起,碾压着劈头落下。
宗凛云淡风轻的敛眸一笑,手中的折扇化成盾形挡下了灵气。
光影闪过,折扇外闪过倩影。
他抬手,挡下秋存墨踢来的一脚,手腕趁机沉下,反握住纤细的脚踝,以手肘压在自己腿上。
白嫩的脚趾泛着粉红色的诱惑,冷冰冰的踩在他的小腹上,惹出了一丝异样。
“姑娘,不穿鞋子,脚会冷的!”
“是吗?!”秋存墨冷笑着借力下滑,小脚狠狠踹向男人的小腹。
惊觉不妙,宗凛连忙撒手撤身,转动着轮椅避开,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眼。
“秋存墨,注意分寸!有些地方是不能踢的!”
“为什么不能踢?踢了你还能长长记性,记住下次人家姑娘沐浴的时候,非礼勿视,非礼勿进!!”
秋存墨挑衅的斜睨某个地方:“进了,看了,你就要付出代价!”
灵气暴起,斩神刀破空而出,“咻”的一声从高空斩下。
宗凛再次避开,意识到不对:“秋存墨,你来真的!?”
斩神刀所斩的方向,正是他一再强调的分寸。
没想到他不强调还好,一强调,她更没分寸了。
斩神刀再一次破空而来的时候,他倏然抬手,横空拦下的刀,云淡风轻的握住刀柄。
“嗡!”
斩神刀一声颤鸣以后,竟然偃旗息鼓,不再挣扎,任由他掌控。
“不可能!”秋存墨心下一凛。
斩神刀已经是她的兵刃,与她算是灵契相通,除了她,没人可以驾驭,为什么会被一个陌生的男人轻松拿捏!?
宗凛握住刀柄,手指霸蛮的抚过刀锋,强横的抹去她的灵气,横刀于眼前,双眸谑意的凝视着秋存墨。
“姑娘,这把刀可不是这样用的!”
刀锋挡住了他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这一瞬,秋存墨看到了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陌生,是因为这张脸只存在于她的记忆中,似有若无,梦幻虚实,让她难以判断真伪。
熟悉,是因为……
这双眼睛,就是那天在雾影山,抹去她记忆的男人!!
是他??
是他!!
绝对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