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要搅局?人家的婚宴呢!”秋存墨谑冷浅笑,瞳底幽寒:“丁宁算计了这么多,我成她!”
孙旱以为自己听错了:“姑娘,你是不是气傻了?那样恶毒的女人,你竟然还要她嫁入伯爵府享受荣华富贵?”
“嫁入伯爵府就是享受吗?自古以来,侯门贵爵就是个虎狼窝,勾心斗角,阴谋算计?满门的龌龊事!更何况,胡仁阳还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子!”
“好像是这么回事,我听说,胡仁阳的母亲是歌姬出身,他本人在伯爵府也不受宠,诶?”孙旱起了八卦心:“姑娘,你也听说这些事了?”
“还用听说?一想便知道了,伯爵府的庶子,但凡有点手段得点宠的,正妻大夫人必定是门当户对的官眷贵女,怎么可能娶一个庄户人家的庶女呢?!”
就算是她秋存墨本尊,天赋再高也还是个庶女,除非父兄官场得意,否则怎么可能攀得上伯爵府这样的高枝?
“胡仁阳娶丁宁,除非是真爱,否则等她的身份被拆穿以后,以孤女的身份,想要在伯爵府活下去,会更艰难的!既然如此,”秋存墨蔫坏的一笑,粲眸如刀:“孙伯,你说,我现在要不要成她!?”
“侯门贵子,哪来的真爱?!”孙旱讥讽嘲笑:“更何况,我还听说,丁宁能嫁入伯爵府,是因为与胡仁阳的肌肤之情被抓了个现行,这才公开了此事。”
“他们的破事,让他们自己去撕扯好了,眼下最要紧的是我爹娘他们。”
身为秋家的长子长孙,秋冽尚且被人下了多年的毒,由此可以想象爹娘弱弟在秋家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孙伯,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是杀去秋家吗?”不等秋存墨说完,孙旱迫不及待的摩拳擦掌:“回来的路上,我的修为又恢复了一些,一个打十个不是问题!”
“回什么秋家呀?我要你帮我买房子,买一个大房子。”
秋家大院是祖产,除了他们一家人之外,还住着二房三房两家人,那样一个大杂院,乌烟瘴气,阴谋诡计。
“买房子需要一大笔钱呢,你有吗?”孙旱迟疑。
秋存墨就算有点资产,也不过是有点而已。
毕竟,她之前就是一个小小的飞霄阁弟子。
秋存墨意味深长道:“钱的事情我来解决,你只需要帮我找到房子就行!”
“那,你的预算是多少?”
“我只看房子,不看价格!”
孙旱不好意思再细问,去官方牙行找专门的掮客打听房屋行情。
秋存墨惦记着家人的情况,简单收拾了一下,再次回到秋家老宅。
秋家祖训很严格,男子成年以后,搬到三进院的分院别居,年长者则根据尊卑居住于五进院的后院。
循着小时候的记忆,秋存墨找到了曾经的院子,发现上面贴满了红喜字,一群人进进出出的搬送着嫁妆。
院门口,一名中年男子挨个检查嫁妆盒里的东西。
“这是咱们家墨儿要带进伯爵府的东西,绝对不能有差,让伯爵府的人笑话。”
“二叔,这些事情墨儿自己做就好了,不劳二叔辛苦。”软糯的嗓音从院子里传来。
“墨儿,看你这话说的,咱们是一家人,二叔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等你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你的妹妹们,也要给她们在帝都寻一门好亲事呢!”
“二叔放心,您和三叔的好,我都记得呢……”
“放开,你们放开我!!”尖锐稚嫩的童声从身后传来,秋存墨立即低下头,端着果盘放慢脚步。
推搡着,两个彪形大汉拖着七八岁的小男娃走过来。
“二爷,抓到了小公子了!”
“秋二成,有本事你放了老子,老子和你单挑……”小男娃怒吼着,又踢又咬。
秋二成冷着脸,快步走下石阶,甩手就是一记耳光:“小崽子,你和谁老子呢?!老子是你二叔!!来人,把他给我捆上,看好了!别到时候丢了我们秋家的人!”
小男娃被打到嘴角出血,硬是咬牙没哼一声,张口吐了秋二成一脸血:“秋二成,老子一定会杀了你!”
秋二成摸摸脸上的血,恼羞成怒:“还犟嘴!给我打!”
“慢着,”软糯的嗓音再一次从院子里传来:“二叔,他到底是我小弟,还小,不懂事,二叔看到我的面子上,别打他了!来人,给他上石镣,免得他再跑了。”
“石镣?这?”两个汉子的表情不由一僵,下意识的看向秋二成。
小男娃也吓到了,脸色瞬间惨白:“秋存墨,你个坏女人,你太坏了,我哥哥说的没错,你就是个坏女人。”
秋二成有些犹豫:“墨儿,石镣……会不会太重了些?他毕竟才七岁呢。”
软糯的声音娇笑悦耳:“秋池天生的反骨,他还嚷着要杀了二叔你,二叔,我这可是为了你好啊!”
秋二成眼底一颤,若有所思的挥挥手,让人将秋池给拖了下去。
石镣是用来惩罚犯了死罪的恶奴,已经多年没用过了。
使用时,恶奴会被捆住手腕吊起来,再在脚踝上挂上重达二百斤的石头镣铐,这样的重力拉扯下,人的身体像是被拉断一般,浑身的骨头都会被拉开错位,筋脉尽断,不死也得残废。
两个汉子将秋池拖进行刑的石屋,用手指粗的麻绳将他的手腕捆了个结实,吊上房梁,转身去抬石镣。
石镣太重,秋池又一个劲的踢蹬挣扎,两个人努力了几次都没挂上。
“死孩子,你能不能不动弹!?”
“反正都是要死的,躲的过初一,还躲的了十五吗?”
“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快点麻溜的过来,你死了,我们也解脱!”
“……”
两个人一边骂,一边尽量往上套。
倏地,光影一暗,门口多了一个人。
秋存墨背光而立,两个人都没看清她的模样,都一起喊:“看什么看,快来帮忙!”
“帮忙?帮着你们杀了我弟弟吗?”娇软浅笑,带着无尽的杀意。
两个汉子同时一怔,秋池也停止了挣扎,不可思议的看着走进来的少女。
她一袭墨青色长裙,幽魅的双瞳漫布森冷的寒意:“弟弟,是我杀了他们,还是你自己来?”
秋池呜呜咽咽了几声,秋存墨笑了:“我就当你是说自己来了!”
纤指略微用里,精神力爆出,“咔嚓”一声扯断了麻绳,秋池趁势落在了石镣上,连带着石镣一起落地。
“啊!”
一个汉子惨叫不已,他的脚被石镣砸了个稀巴烂,另外一个还没反应过来,被秋池反脚踢中脑袋踹飞,喷出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