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最前面那个男孩,年纪不大,看着最多二十多岁,染一头金发,戴副墨镜,身穿花里胡哨衣服,知道的他是来参加聚会,不知道还以为是黑·社会来打劫。
他走进来,在花台停住,看着台下寥寥几人,“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人来迎接我?”
一个侍应生送上香槟,“请稍等客人,苏总马上就来。”
那男孩才漫不经心点头,找个地方翘起二郎腿坐下,一边喝香槟一边抱怨,妈的,老子都来捧场,这个什么总裁怎么不出来见人!
童木鱼黎睿轩等人看着那男孩一路走进来,视线落到他身后跟着那人时,童木鱼眼睛立刻亮起来。
“师姐!是他!他是谁啊!”童木鱼指着那个身穿西装,捧着礼物盒跟在那男孩身后低眉顺眼的男孩。
那不就是那天和她一起被绑架的司泽,他怎么会在这里!
“师兄,他是哪家孩子,叫什么名字!”童木鱼兴致勃勃问。
“司泽,司家的。”
童木鱼好奇看过去,司泽注意到她目光,毫无痕迹避过头,不和她对视。
司礼坐了会儿,苏志成还没来,就有点发火,一脚踹翻了面前桌子,大发雷霆。
“你们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我等半天了,你家老板呢!”
侍应生战战兢兢上前,“苏总,苏总过来了,还请司公子耐心等候,我们这边有美食美酒,敬请司公子品尝。”
“不吃了!要不是我爸让我过来,我才不来,当我稀罕!”司礼暴躁不已,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小少爷,什么时候等过别人。
“过来,帮我把鞋子擦干净。”司礼招呼身后的司泽。
刚才踹翻桌子,鞋面沾上了草屑。司泽低眉顺眼从兜里掏出手帕,蹲下给他擦干净,司礼突然一脚踩到他肩膀上。
“让你跪着擦,一个私生子,有什么资格站着跟我说话。”司礼哼一声,声音满是不屑和高傲。
他那只脚还踏在司泽肩膀上,明明白白当着那么多人面给他难堪,司泽不说话,只是从兜里掏出手帕,把他脚捧下来,眼看着就要跪下,童木鱼突然跳出来。
“住手!”童木鱼走到司泽面前,瞪着双铜铃大眼睛看他,上上下下扫了他好几遍。
司礼被她看得莫名其妙,“干什么!臭丫头!”
“我在看你的手有没有断,既然没有断,为什么不能自已擦,我师父一岁就告诉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你这么大人还不会擦鞋子吗?”
司礼不屑切一声,“你这种穷鬼就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本少爷不一样,本少爷有钱,多的是人抢着伺候我!”
说完上上下下扫描她一眼,“哪里来的野丫头,一脸穷酸样,滚滚滚,别挡在本少爷面前碍眼。”
“师父说了,没礼貌的孩子是会被雷劈的。”童木鱼双手叉腰。
“切,用得着你管我,司泽,快给我擦,别让我生气!”司礼瞪向司泽。
司泽又想跪下去,童木鱼抓着他衣服,硬不让他跪,“你这是在欺负人!太过分了,我要生气了!”
司礼哈哈大笑,“对,我就是在欺负人,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司泽暗地揪了一下她的手,“别管我,我心里有数。”
童木鱼瞪回去,不行,今天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你!
司泽叹气,这根本不算什么,比跪下去更侮辱人的手段,司礼多的是,而现在,他没有实力之前,掩藏自己是最好办法。
“得饶人处且饶人,司公子,给我一个面子吧。”黎睿轩站出来。
司礼看到他愣住了,随后疑惑看向司泽,这小子什么时候认识黎睿轩,竟能让黎睿轩站出来替他说话?!
“我听闻老爷子潜心清修,司公子还是莫让他老人家多添烦心事才好。”
司礼哼一声,脚下用了力,狠狠碾着司泽肩膀,咬牙切齿。
司泽只低着头,童木鱼偷偷烧了一张符纸,指着司礼鼻子叫起来,“啊!你鼻子怎么了!”
“我鼻子怎么了?”司礼伸手摸上去,突然叫起来,跳起来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我鼻子怎么变长了!啊啊啊!”司礼捂着鼻子原地慌张乱跳,他刚碰到鼻子,鼻子就像橡皮泥一样被拉长了!
司泽看童木鱼一眼,脱下身上西装盖到他头上,司礼慌不择路往外跑,司泽必须跟过去,路过童木鱼身边,他轻轻拉了下她手,“谢谢。”
童木鱼摸摸小手,转头看司泽背影,即便是这个时候,他的脊背仍然是挺得笔直,像一棵不屈不挠的松树。
“这小子能屈能伸,以后是个人才。”黎睿轩站在她身后咂嘴道。
“他的目标是司家。”柳翠微也说。
“不止,我看他的目标是整个世界。”
童木鱼听不懂他们在嘟囔什么,气得骂骂咧咧,“这个什么司家少爷好讨人厌,怎么能这样欺负人呢!”
“你呀,你这个给人出头,可有想过什么后果?”黎睿轩摸摸她脑袋。
“什么后果?”
童木鱼不明白,这不是她知道的东西。
“他让司泽跪下给他擦鞋,就是为了折磨他,司泽只要跪下给他擦就好了,但你现在打岔,司泽回家就被他当出气筒了。”
“这······”童木鱼没话说,那她反倒还害了他吗?
“你也没做错,只是有些事情,下次不能再那么随便了,障眼法也别滥用,让师父知道了打你板子。”
“我知道了。”童木鱼愧疚低头,不知道司泽回家受到什么折磨,暗暗给他道歉。
“我的鼻子!”司礼一路嚷嚷着回家。
司泽一直跟在他身后沉默不语,不想挨揍最好办法就是把存在感缩到最小。
司礼急得打转,回头看见司泽,气不打一处来,都是因为他!如果不是他,他也不会这么倒霉,抬脚把司泽踹到一边,嘴里骂骂咧咧:“晦气东西,害小爷倒霉!要是我这鼻子恢复不了,你就死定了!”
“吵吵嚷嚷干什么?”从二楼大厅走下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司礼仿佛看到救星,连忙扑上去,“大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