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起来吧,那位也不需要了。”柳翠微拍拍手,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柜姐。
眼睛看向窗外,本来只是随口诈她一下,没想到这女人还真露出马脚来,现在,想她放过她,不可能喽。
随手拨通一个电话,那边一会儿接通了,“喂,梁局啊,是我柳翠微,我要实名举报,那个李处长······”
柜姐目瞪口呆,原来真的认识检查组组长啊!
晚上柳翠微带她去吃了河里捞,童木鱼望着那甩来甩去的面条瞪大眼睛,火锅店还送了她一个兔子酸奶蛋糕。
童木鱼小心翼翼捧着蛋糕,嘴巴张成大大O型,“师姐!好漂亮好可爱的小兔子啊!”
“喜欢吗?喜欢就吃了它。”
童木鱼点点头,一勺子挖掉半个兔子身子,“师姐!是芒果馅的!”
一边的工作人员流下两滴汗,她还想说喜欢就带回家慢慢欣赏呢。什么兔兔那么可爱,怎么能吃兔兔都是骗人的。
正想打电话和几位阔太约打麻将的叶倩欣突然看到手机推送的资讯。她本是戏剧演员,偶尔也会出演一些电视剧角色,对这圈中也算了解一二,柳翠微的大名如雷贯耳。
但是她怀里抱着的小孩子,还有站在她旁边的那个男人,叶倩欣几乎是一眼认出来,不就是柳翠微和黎睿轩。
她没听说过柳翠微和黎睿轩有一腿,倒是童木鱼这丫头,怎么还和柳翠微这么熟?她心里不是滋味。
本以为只是一个孤苦伶仃的孤女,没想到身后倒是站了不少人。
一想到她是自己亲生女儿,心里不免又变扭,纠结来纠结去,她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了。
“妈妈,怎么了?”苏丝柔乖巧走下来,靠在她肩膀上,大大的眼睛看着她,端的是乖巧无辜。
叶倩欣心里一片柔软,这样乖巧的女孩子才是她的女儿嘛。
“妈妈没事,柔柔今天的钢琴练完了?”
苏丝柔点头,“早就练完啦!今天弹的是洋娃娃和小熊跳舞!柔柔一直很努力练琴哦,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听柔柔弹琴呢?”
“快了快了,爸爸叫哥哥回来了,柔柔别急。”叶倩欣刮一下她鼻子,宠溺道。
提起儿子,苏嘉逸是她最大的荣耀。
苏嘉逸从小展现出惊人的音乐天赋,在多种乐器上取得不菲成就,尤其是钢琴,十岁便获得世界钢琴最高赛事海德斯威大赛的冠军,十二岁拿到柯蒂斯茱莉亚这两所世界顶尖音乐学院的全额奖学金入学资格。
最后他婉拒这两所音乐学院,选择了一所名不见经传的小学校,谁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最近儿子在国外进行交流演出,过几天可能就要回来了,还得想想怎么和他交代突然多出来的这个妹妹。
叶倩欣分外惆怅,世人都说,天才不是疯子就是神经病,苏嘉逸,也有一些性格上的缺陷,她害怕他想不开。
“妈妈,哥哥知道我不是他的亲妹妹,会不会不要我。”苏丝柔紧张兮兮抓着叶倩欣衣服。
“不会的,柔柔永远是哥哥的妹妹,哥哥之前不是还夸钢琴弹得好吗?”
苏丝柔笑起来,重重点头,“嗯!柔柔会继续努力的!”
这个家里,她最在乎的就是哥哥。她知道哥哥爱琴如命,只要她钢琴弹得越好,哥哥就越喜欢她。反倒是童木鱼那个山上来的小村姑,只怕钢琴都没见过,哥哥肯定不会喜欢她。
想到这里豁然开朗,苏丝柔跳下沙发,“妈妈,我去练琴啦!”
“嗯嗯,去吧,加油。”叶倩欣温柔注视女儿离开的背影,叹气,多么幸福的家庭,不知道能维持多久。要是没有童木鱼,该有多好。
人心就是这么偏,她为什么不想想,原本苏丝柔的人生是属于童木鱼的呢?童木鱼在外面艰难挣扎生存,苏丝柔却吃着香甜的面包。那本不应该是她的生活,她替她受了,她的亲生父母却怪罪她不识礼数。
童木鱼住在柳翠微家里,别提那叫一个爽了,每天好吃好喝伺候着,小小肚腩都出来了。
童木鱼吸溜着可乐,“师姐,这日子像做梦一样。”
“是啊,我也觉得。”柳翠微咬一口手上的炸鸡。
算算日子,她该是今天犯病了,但童木鱼在,她现在都没犯病,简直像做梦一样。
“来,乖鱼鱼,师姐奖你一个炸鸡翅。”柳翠微抓起一个鸡翅塞进她嘴里。
童木鱼嘴里鸡翅没嚼完,又被迫吞了一个,“呜呜,师姐,不呜呜!”
柳翠微扯着她的油光光脸蛋吧唧一口,“鱼鱼是师姐的福运宝宝。”
“嘿嘿,不客气~”童木鱼挠挠头,要说也是她谢谢他们,要不是遇见师父,还有师兄姐们从小把她带大,可能她早就死在外面了。
司泽回到空无一人的司宅,偌大别墅只有女仆在打扫卫生,其他人一概不见踪影。他沉默着走进去,像一条影子。
女仆看见他,向他问好,便继续手上的工作,没再搭理他。
虽然他们口中喊着他是少爷,实际上根本就没人把他当成少爷,连他消失了三天,也没人知道。
一股悲凉感从心底涌出来,少年没长开的脸上满是阴郁,导致漂亮的五官也被掩埋。
“哎,你还知道回来,这几天你干嘛去了!找你好几天不见人影,我的球鞋脏了都没人刷,你赶紧去帮我把球鞋刷了。”
司泽在阶梯前停下来,耳边传来一道张扬跋扈的少年声音。
他抬起头,看过去,眼前站着一个穿篮球衣,大概十五六岁的少年,看他的眼神如同看一个卑贱的仆人。
那是他的哥哥,司老爷子最小的儿子,司礼。
“朋友叫我出去玩了几天,我这就去帮你洗。”司泽脸上挂上一个堪称完美标准的笑容。
“你还有什么朋友,你一个私生子谁和你做朋友,你······”司礼的声音戛然而止,对上他笑得渗人的脸,莫名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