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徐徐拂过,一天之中都在闷热的空间里所劳作的羽光,此刻感受到了许久未有的清爽感,深吸一口气,使得身心舒畅痛快非凡。
羽光在器具铺干了二年多的时间,但是来器具铺订做武器的前前后后也不过只有几十人。
由于地处偏僻,即便是从远处而来路过这里有意向打造一把兵器防身用的路人,无一不是看到器具铺挂着的破旧招牌从而心生猜疑只得扭头就走,偶有的人也是在询问过后,因为各种原因就没有了兴趣。
整个伊木鲁小镇上大多数都是种植灵稻为生的普通人,像是羽光所在的这种打造武器的器具铺在这伊木鲁小镇里也是仅此一家。
“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像模像样的武者呢?”
平常羽光都是打造种植灵稻用的农用工具,而就在前天,当老板接下这笔单子的时候,羽光也是暗自兴奋了好久,不过之后,羽光总是觉得其中有些事情不太对劲。
另外今天最后收货的时候,明明少了一把不但没有多说什么,反而表现出无所谓的态度,最后还多给了一把武器的价钱。
“算了,不想了,一家小小的铺子又能如何呢。”羽光在心里嘀咕着。
伊木鲁小镇里除了有数不清的造器材料以及供人填饱肚子的灵稻外,怕是没有其他算得上盛产的东西。
可以说当初老板要开一家器具铺的想法,也是根据这里的先天条件而来的。
某些时候,羽光觉得以老板那可怜的财力和能力,好像也只能经营这么一家小小的器具铺子才能勉强过活。
一开始羽光也是劝过老板,将他的钱财拿出一些,用来翻修一下这家器具铺,这样也好有更大的空间用来放置打造器具的原材料。
这门面体贴了自然就可以吸引更多的客户啊。但是羽光上次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在他刚刚从技能培训班毕业来到目前老板的器具铺子里时所说的一番言语。
不过有这样一个抠门守财平日还吩咐伙计造器偷工减料的老板,其结果也是不言而喻了。
羽光的脑海中一直回想是当时他说完自己的想法后,老板回复他的一句话。
“从今天起儿,你的工钱一个月十枚银币。”
羽光云淡风轻地拍了拍手,顺便摸了摸自己怀里的两枚银币。
“我这一个月才十枚银币,老板你这到好,直接给了我两枚银币去买酒,天啊。”
羽光很难过,但是说到底老板依然是个好人,只是不算大方。
走着走着,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强烈的饥饿感把他从呆木的状态中唤醒,饥寒交加的他看到伊木鲁小镇的技能培训班大量招生的信息时。招生简介:须知(凡十周岁以上,十六周岁以下的人,皆可报名)
一,本培训班学习皆可免费报名。
二,试学一个月,且不收任何费用。
三,伙食虽然全部免费,但需要劳动换取相应食物。
四,学满课时,包就业。
无处可去更无路可走的羽光看到信息便去了,目的也很简单,只是为了那生存的基本“食物”。羽光的思绪收回来,发现自己的身体不自觉微微颤抖,他不由心中苦笑,舒缓自己心中的不爽,他慢慢呼出一口气,努力放松紧绷的肌肉。
三个月的时间用在培训班中,他幸运学习了很多有价值的手艺,他们班级共有30人,但是他的成绩却只排得上前二十。
不是羽光的天赋不够,而是他年纪小有些东西在当时来看,他很难理解。
即便如此,他依旧学到了不少用得上的知识。小酒馆与器具铺的直线距离只有二千米,只不过羽光的思绪使其放慢了脚步。
小酒馆灯火通明,大远处就能看到里面的光亮。
酒馆的老板是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男子,另外酒馆里还有几个伙计,大都是和羽光年纪相仿的同龄人。
其中有一个伙计与羽光关系不错,他叫周飞。
“羽光来了。”
周飞从大老远处就看到了慢步行走的羽光。此时的周飞正准备回家,他家人都是小镇上的居民,由于他自己本身对种植灵稻没什么兴趣,故而选择了离家近的小酒馆工作。
“嗯,你这是要回家了吗!”
羽光见是周飞也是觉得倍增亲切。
“是啊,不过你今天过来了,我晚一点再回去,对了,我去给你拿酒去。”
长时间的接触,周飞也是知道羽光的习惯,除了器具铺老板吩咐他过来买酒之外,其余时间很少出来。
周飞看到了羽光衣服上的汗渍,不说也是知道。
“又辛苦了一天吧。”
羽光微微一笑并未言语什么。
“行,你稍等一会儿,”
说完,只见周飞又跑回了店中,拿了一瓶器具铺老板经常喝的那种酒,随即又捎带了其他的两瓶酒。
回头对值班的伙计说道“告诉老板一声三瓶酒记在我账上。”
值班伙计回应道:“嗯,知道了。”
“给,你要的酒。”
周飞将酒递到了羽光手中。
羽光接过,并递给了周飞银币道:“给,这是酒钱。”
在羽光看来老板要的酒还是需要付钱的,周飞知道羽光的性格,索性也就收下了。
小酒馆的北面有个堤坝,皎洁月光照射在堤坝的顶上,夹杂着丝缕微风,拂面吹过惬意之极。二人喝酒畅谈一番也是痛快,周飞有意让羽光来这里的小酒馆工作,但是羽光婉拒了。
周飞的酒量不是很好,所以喝了半瓶就醉了,羽光便将他背了回去。
回来的路上,羽光也是想了很多,继续在老板哪里工作,生存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离开那里,能去哪里?
小酒馆的酬劳确实比这器具铺要高,但仔细想来还是不可以的,离开器具铺,这样他会感到不自然不舒服,毕竟已经在哪里呆了两年多的时间。
“我这到底在想些什么呢,一定是喝多了。”
风力渐进,羽光摇了摇脑袋,双手收了收衣服,紧紧抱着怀中的酒瓶,有些神色恍惚的摆动行走着。
此时的满月似乎变得不那么明亮了,而破旧的器具铺中,老板正在低头伏案在老旧的桌子上,双臂下垂着,而地上零落的金币上早已布满凝固的斑斑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