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陈再亮即便做出了再次进攻的动作,却扭头看向了冯嵩。
映天仰面倒地,艰难地抬起头来,看向那位蜀省一级势力的冯家人,心中却没有半点欣喜。
冯嵩来了这么久,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出手阻止。可以想像,他至少偏向对方,而不会无缘无故地帮助自己。
不过,此时的冯嵩扶了扶眼镜,向陈再亮微微点头,示意不可妄动。
然后,他尴尬地笑道:“我听说西华医大管理不善啊,在校学生竟然肆无忌惮地殴打留学生。不知道你们校方怎么处理的那件事情,会不会给省政府一个合理的解释呢?”
老季正色道:“请问冯副*长,你说的话是不是代表*政府的态度?”
“嗯……我作为蜀省分管教育的副*长,就应该为省的教育负责,应该为炎国的发展负责。”冯嵩打起了太极,不正面回答老季的问题,还把自己无形中抬高了几许。
老季冷笑一声,完没有了老玩童的影子,让旁边的俞诗兰教授惊喜不已。
季教授见冯嵩不要脸地唱起了高调,也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炎国中枢院和教育部派我来西南地区支教,在我离京时,不说我京城季家,就是武盟总部、京城姬家和刘家,你……你们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吗?”
映天擦着嘴角的鲜血,情不自禁地暗暗向老季竖起了大拇指,说谎都说得这么正气凛然,对于老玩童来说是多么的不容易!
其实,虽然老季一直没有对他们说过京城的往事,但天鹰殿冉代丝几人还是探得了一些消息。
老季确实是在炎国****中枢院的挽留不成之下,由中枢院和教育部派到锦城来支教的。但他也是在武盟总部、京城姬家等势力招揽不成之下,被无奈地排挤出京的。
这时,冯嵩听到老季的话,显然被震住了。他有点心虚地问道:“他们说了什么?”
“绝密,无可奉告。”老季淡淡地说道。接着,他伸手拉住冯嵩的手腕,平静地说道:“冯副*长,我们校长请你过去。”
周围武者见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又看到冯副*长抬手打了个招呼,不便再继续行动。
陈再亮收手伫立,斜眼睨视着映天,脸色有些阴晴不定。大宗师力一击只让这小子受了轻伤,这种情形让他万分惊异。
映天保持着戒备,静静地站在原地,泥丸宫却微微一动,神念散出探听冯嵩和学校领导交涉的内容。
半个小时后,在冯副*长的干涉下,在内务卫队、玉山派和周家的压力下,老季和学校的领导们已无法力挽狂澜。
唐映天在校师生的唏嘘声中黯然离开了西华医大,被逼失去了他的大学生涯。而张湄万又回到国际学院的领导职务上,并且还担任了第一副院长。
至此,炎国的教育领域被**力量撕开了第一道口子,从而被姬家、霉国和倭国等强大势力利用,在国内一些奸佞宵小的配合运作下,通过篡改大中小学教材、移除炎国历史和英雄人物等,潜移默化地开始颠覆历史、辱没英雄圣贤,以色、利等龌龊手段损毁社会道德、泯灭公序良俗,意图将炎国置于他们的实际统治之下,任其凌辱、肆意收刮。
从此以后,人们将崇高理想、公平正直和诚信相待等视为笑话,还嗤之以鼻任意贬低。炎国的各种怪像不止,社会风气一度败坏。
碰瓷现象缕缕发生,无人再敢助弱救困;无良戏子登堂入室,大展淫威宣泄浪习。云云种种皆是后话,此处不再赘述。
其实,映天认为自己现在的处境不坏,这已是估计的较好结局了。
他历来的理念之一,就是只要人不死,一切困难都不是事。人活着哪能被尿憋死,此路不通有彼路,条条大路通罗马。
现在,社会中的人们越来越浮躁,映天偶尔还听到有人自杀的消息。
他对此不以为然,不是藐视生命,而是认为那些自寻短见的人死都不怕,更不该害怕艰难困苦,更应该有胆量有担当地直面生活重压。
懦夫往往逃避自弃,勇者常常迎难进取。从古至今,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
成功固然让人欣喜,但在拼搏的道路上更有旖旎的风景。
那曲曲折折的事业梯让我们登高望远,纵览人生百态、世间芳华;那坎坎坷坷的人生路使我们脚踏实地,体会人间真情、无疆大爱。
事业梯爬到半程或攀登至顶,人生路走到中途或行至尽头,都如五十步与百步之相较,没有根本的区别。
所以,只要拼搏过,是否成功亦无大碍。看也看了,爱也爱了,不捡烦忧,不再执念爱恨情仇。只要自我感觉不枉世间一走,也就不留遗憾,同样笑看人生。
经此一事,映天自觉豁然开朗,不仅在思想上,还在内心里。自控之力是根本,自我调节乃良法。
须知万事断了结,红尘可作伴。烦忧似云烟,潇洒如羽仙。
按照西华医大和几方势力的约定,在映天离开学校后,玉山派和内务卫队等不会再去找他的麻烦。
当时,有玉云峰代表玉山派许下的承诺,这个约定应该在短期内有些效果。
虽然映天内心里感谢这位真性情的男儿,但对头不止玉山派一家,他暗暗提醒自己要谨慎小心。
现在,映天的大学学业基本上自学完成,而且还可以去找师父老季和俞教授请教。
目前,他已是蜚声省内外的针灸小专家。对于被学校除名而不能获得毕业证书,他一点也不在乎。别人是否承认自己不重要,自我认可和坚信自己才是人生的力量源泉。
离开了西华医大,映天反而觉得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做该做的事情。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已是他的生活常态,外事外物对他的影响日趋为零。
要不了多久,省城梁家族内大比将要开始。为完成宽叔的心愿,他这些天来都在刻苦修炼。
一个月后的周六清晨,映天盘坐在“春江丽景”二楼的露台上。
大大小小的水洼呈现在他的周围,而他身上的衣物却早已蒸干。显然,这么长的时间里,不论刮风下雨、日晒雨淋,他都夙夜不懈地坚持修炼。
此时,映天仍然微闭双目,口中缓缓吞吐,两手内外环绕,身真气袅袅。
突然,他周身的真气在逐渐向外膨胀,隐隐变幻为淡淡的乳白之色。
随着那一圈一圈的环状真气越来越多,映天的身上不停地传出“咔嚓”声响,像是骨挫移位的情形。刹那间,一阵阵钻心疼痛让他咬紧牙关,连脸上也渐渐扭曲变形。
只听“嘭!”的一声,楼房似乎都摇晃了一下,他再也控制不了那切肤之痛,“啊!”的一声吼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