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见玉坠微微泛着幽冷的青光,似有丝丝能量慢慢浸入叶芷菡的身体。同时,芷菡周身的寒冷气息正在缓缓减弱,惨白的脸颊渐渐恢复了一丝血色。
慢慢的,她的身子也没有再颤抖,如睡美人般静静地躺在病床上。
老季颔首笑道:“果然有用,不亏是天外奇石啊!”虞凤凑过脑袋,诧异地问道:“老季,什么奇石?”
季教授指了指那块墨绿色玉石:“喏,就是那个石头。它不是玉石,是天上掉落的陨石。我之前盯着你脖子看,就是它把我吸引住了。小凤仙,你不怪我了嘛?”
老季见多识广,认出了那块陨石打造出的“玉坠”,但他绝对发现不了奇石中的飞鸟图案。
那个神奇的图案,也不是一般的修者能够发觉的,但拥有大气运的唐映天能够模糊地感觉到它,只能说它太不寻常了。
此时,虞凤脸颊一下子红了起来,不好意思地否认道:“没那事,我哪能怪你。”
老季像是没听见她说话一样,正默默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说道:“叶芷菡的这个病肯定不是冷热病,而且,她的体内好像有什么古怪。看样子......只有雪山那人可以帮她了。”
正在这时,黄稚川带着叶芷菡的主治医生来到病房。老季把这位医生拉到门口,在向他说明情况时,好像还批评了他几句。
老季和主治医生商量了一会儿,似乎就叶芷菡的病情达成了一致意见。
随后,两人走了进来。那位医生对雪儿说道:“你尽快联系叶芷菡的家人,因为她的病情特殊,我们要送她去新省。”
雪山便在新省境内,炎国几百年前收复的这个西北省份,因有“他族逼处,故土新归”之意,故名新省。
雪儿听了主治医生的话,知道事态有些严重,便拿出手机向门外走去。有季教授在这里,叶芷菡的主治医生识趣地离开了病房。
这时,谢白曼像是踩着棉花团般飘然而至。她一进门,就看见屋子里的几个陌生人,旋即媚声道:“哎呀,怎么这么多人进来了?这可是VIP病房呢。”
妙芙一步当先,正色回应:“我们来看芷菡姐姐的,不行吗?”
谢白曼看见妙芙这个精灵鬼在,知道她牙尖嘴利,莞尔一笑道:“你这个小妹子来,当然可以了,他们在这里是怎么回事?”
“他们也是芷菡姐的朋友,就和我一起来了,有问题吗?”妙芙丝毫不怵她,理直气壮道。
“哼!”谢白曼鼻翼微动,轻呼一声。她忽然注意到刚刚醒来的叶芷菡,眼尖地看见她脖子上多了一串项链,就俯下身凑拢一看,诧意道:“芷菡,这根项链怎么在你这里?”
果城高平区山坡上的那个夜晚,在皎洁月光的照耀下,谢白曼曾清楚地看见过映天戴的项链。此时,她还记忆犹新呢。
叶芷菡刚好醒了过来,正听见谢白曼问到墨绿色项链。她手握那个石坠子,泪水夺眶而出:“姐姐,你也认识这个项链?”
谢白曼一时哑然,尴尬地点了下头,轻声说道:“我之前见他戴过这个项链,他不是已经死……”谢白曼“死”字刚说出口就立马打住,因为妙芙他们还在场呢。
叶芷菡却激动地叫道:“映天没死,他没有死……呜呜……”接着,她用双手一把抓过被子,蒙着脑袋哭出声来。
妙芙见芷菡姐悲痛的样子,自己也情不自禁潸然泪下。她狠狠地盯着谢白曼,大声呵斥道:“你才死了,你这个坏女人!”
虞凤等人都齐刷刷地盯着谢白曼,感到既伤心又气愤。
听到妙芙责骂自己,谢白曼虽然有些生气,但她突然敏感地察觉到什么,提心吊胆地小声询问芷菡:“他真的没有事?他在哪里?”
叶芷菡掀开被子,眼泪汪汪地望着她,悲戚哭道:“我不知道……”说着,又蒙着头一阵恸哭。
谢白曼看向妙芙,没敢去直接问她,这小鬼蛋正像仇人一样盯着她呢。她想,自己不能问,那就让叶芷菡问。
接着,谢白曼做出心疼芷菡的样子,伸手抱着她,大声劝勉了几句后,就悄悄地在她耳边小声道:“他命大,应该没有死,说不定那个妙芙知道她哥的下落呢。”
说完,谢白曼松开双手,掀开叶芷菡的被子,装着痛心地大声道:“妹妹,你把我都惹哭了呢......我的妆都哭花了。”说完,也呜呜地假哭起来。
这时,叶芷菡两眼突然放光,精神一下子抖擞起来,“咚”地跳下床,跑到妙芙面前,伸出双手抱住她,颤抖着声音道:“芙儿,你哥不会有事的,是不是?”
妙芙奇怪地看着面前的芷菡姐姐,又瞟了眼谢白曼,随即明白了个中缘由。
她的一双小手也抱住了芷菡,垫着脚把脑袋很自然地放到她的肩头,劝慰了几句话后,声若蝇蚊道:“哥没事,别给任何人说。”
妙芙担心芷菡姐的病情,不忍心她继续颓废下去,就悄悄地告诉了大哥的情况。
叶芷菡顿时把妙芙抱得更紧了,头埋在她的肩膀上,欣喜得不能自已。这时,她喜极而泣,泪水都把妙芙的肩头打湿了一大片。
过了一会儿,两人松开双手,妙芙向芷菡眨了下眼,说道:“芷菡姐姐,我明天再过来看你。”
因为老季刚才说明天要送芷菡去新省,所以妙芙一定要向姐姐道别的。
叶芷菡轻轻地点了下头,欲将墨绿色项链从脖子上取下来时,老季一步跨前,及时劝阻并向她简单地解释了一番。
接着,芷菡将自己那串心形白玉项链取了下来,小心翼翼地给妙芙戴上,趁机在她耳边小声说道:“给你哥!”
随后,芷菡默默地坐在沙发上,不再言语。她从妙芙的话中感到映天有危险,便多了个心眼,装着没事般恢复了原状。
为了心爱的人,叶芷菡必须变得成熟起来。虽然那可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她已经认识到这一点,并义无反顾地开始践行,开始磨砺自己。
叶芷菡就是那么一张白纸,在至亲之人欺骗的肆染下,在至爱之人鲜血的悲浸中,已呈现出五彩斑斓的色彩。
它会慢慢地形成一幅画,有暗有明,或深或浅。而画出那片幽深或瑰丽景色的,就是她人生历世的秋毫,那执掌这万般变幻的秋毫之人正是她自己!
怎么认知和感念这无常世事,就决定着她描绘出什么样的画卷,也引导着她成长的方向。
谢白曼相对于叶芷菡,就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所以,芷菡的一举一动都看在她的眼里,叶家大小姐如雏嫩菜鸟般的辛苦伪装,怎么能逃得过她那双媚眼狐睛呢?
这时,老季待妙芙和芷菡说完话,就招呼着三人离开了VIP病房。
几人刚出房门,谢白曼就假意安慰着叶芷菡。在通过进一步观察后,她认为芷菡必定不正常,肯定有情况。谢白曼寻思着,要好好盯着她,一定要从她这里挖出有价值的信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