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惇将与刘备交战事宜详细写出,报与曹操请罪。
曹操收到后心道:“眼下邺城难克,刘备也不消停。”
帐下诸将不知道怎么回事问道:“主公,何事。”
曹操呵呵笑道:“还有什么事,刘备又在闹事,已经被元让击退了。这颗跳蚤,真是烦人。”
言罢,曹仁出列道:“主公,末将前时让他跑了,这次定要去宰了这厮。”
曹操大笑道:“不必,此次战报,只有刘备出兵犯边,刘表并没有动作。”
曹仁不禁道:“主公,此言何意”。
曹操笑道:“刘备此人,虽然屡屡战败,但不能否认他眼光毒辣,看事情有时很准,又知人善任,若是他据有荆州或是刘表重用他,我们每次进攻河北,都要防备他偷袭许昌,抄我们老路。
如此,我们没法力攻打袁氏兄弟,恐怕十年之内,我们别想平定河北。
如今看来我多虑了,刘备虽然是人杰,但没有根基,刘表虽然有基业,但却是守土之犬。不足为虑。”
祭酒郭嘉接口道:“主公高见,刘备迅速进兵汝南,打了近四十天,刘表连动都不动,可见二人心不齐。
刘备打赢了,刘表会嫉妒他的才能,害怕被取而代之,必然防备刘备。
刘备打败了,刘表害怕我们势力强大,必然不敢轻易出战。刘备纵然再有本事,进退两难,又有什么用?”
众人哈哈大笑,曹操道:“奉孝所言极是,但眼下邺城难下,有何良策。”
郭嘉道:“主公可诈做南下要剿灭刘备,攻打荆州,袁绍之子袁谭、袁尚素来不和,我大军威逼,生死存亡之刻,两人只能联合在一起。
我们撤退,危机解除,两人就会争谁是河北之主,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到时候我们坐山观虎斗,待二人精疲力竭,突然回师,平定河北水到渠成。
威逼荆州,也能吓吓刘表,叫他老实点,省的他捣乱,只要他老实了,刘备目前的实力,加上刘表暗中打压,翻不起什么大浪,一举两得。
待平了河北,到时候南下进攻刘表、孙权等,外以大军威压,内以收买人心,天下可定。”
曹操听的热血沸腾,呼地站起来道:“奉孝真乃金石之言,好,众将听令,立即撤军南下,不得有误。”
众人领命。收拾南下不提。
刘备击败夏侯惇,押解两千俘虏南撤,刘辟、龚都说服周围数只小股势力来投,刘备兵力不禁没少,反而增加了八九百人。
夏侯惇未再有所行动,刘备率众安然撤退回新野,派人报与刘表,刘表请刘备往襄阳见自己。刘备便与赵云引五百人前去。待到襄阳,刘表将刘备迎进府邸。
待坐定,刘表道:“闻听贤弟旗开得胜,大败曹军,为兄在此恭贺贤弟了。但为兄本应支援贤弟,结果没来得及前去接应,甚是不安,望贤弟海涵。”
刘备道:“兄长千万别这么说,大军调动不比几千兵马调动方便,涉及太广,突然聚集更是仓促间无法完成。
是我太着急了。何况,此次出兵,不过依仗出其不意,侥幸获胜,曹军反应过来,有了防备,不断聚集,我只能撤兵。
还是兄长见识不凡,曾告诫我曹军不易攻打。愚弟没放在心上,此时方才明白,我太小看曹军了。”
刘表哈哈一笑道:“话不能这么说,不管怎么说,愚兄失信了。”
刘备忙道:“兄长,若如此言语,愚弟哪里还有脸在这,告辞了。”
言罢起身就要走,刘表起身拉住刘备道:“贤弟何必如此。”
刘备道:“此次出兵,是愚弟考虑不周,不听兄长良言,兄长如此模样,愚弟怎能心安。”
刘表道:“好,既然如此,我们兄弟就别提这事了,来,我已经备好酒席,为贤弟接风。”
言罢,拉着刘备赴宴。二人谈笑生风,甚是融洽,宾主尽欢。
刘备在襄阳待了十余日,方才回返新野。关羽、张飞将刘备迎回。刘备到大庭坐定,关羽立于庭下,刘备长舒了口气。
关羽道:“大哥此行可算顺利。”
刘备应道:“从表面上看没事。”刘备微微一笑接着道:“二弟,从今天起约束我们的人,一刻不能放松。千万别惹事。”
关羽道:“大哥,刘表这厮难为大哥了!”
刘备道:“那倒没有,他太客气了,客气到让我我感到一股别样的感觉,此次我们大败曹军,恐怕刘表起了防备我们的心。”
关羽道:“大哥的意思是刘表怕我们夺他的荆州。”
刘备道:“准确地说是怕我们图谋荆州。我们寄人篱下,万事小心,总不会有错。”
关羽眉头微皱道:“知道了,大哥。”
刘备道:“二弟,能忍则忍,大丈夫能屈能伸。待三弟他们来了也告诉他们一声。”
关羽应诺。刘备又喃喃道:“隐忍待发。”
旬月,义阳人傅肜率部曲数百人慕名来投,刘备尚在困境,有人投奔自是大喜过望,厚加相待,任命傅肜为领军校尉,编入自身的护卫之中,归陈到节制。
曹操撤兵回师许昌后,不久,压向荆州,宣称要讨伐不尊朝廷的刘表。刘备急忙布置防御,刘表也调动兵马准备大战。
结果,几个月没动静,接着,曹操撤兵,回击窝里斗的袁谭、袁尚兄弟。
曹操大军一撤,刘备便赶往襄阳请罪。
关羽劝道:“刘表自己本来就与曹操不和,曹操征伐他很正常,大哥不应把这揽到自己头上。”
刘备道:“二弟之言,我岂能不知。但该揽的事还是要揽,我们毕竟是外来户。你放心,刘表素有贤名,又还要用我们抵挡曹操。必不会为难我的。”
待到襄阳面见刘表,请罪道:“愚弟刘备,不听兄长之良言,惹怒曹操,招来曹操大军望兄长责罚。”
刘表扶起刘备道:“贤弟说的哪里话,曹操早就对我荆州垂涎三尺,此次不过借口攻打我们罢了。贤弟不必放在心上。
况且贤弟驻守新野,曹操不敢轻易南下。来,我已经备好庆功宴,宴请荆州文武,贤弟来的正好,免得我派人请贤弟。”当下,入宴不提。
散宴后,荆州蔡瑁、张允留下见刘表,蔡家、蒯家是荆州地方大族,把持荆州各项大权,刘备进入荆州,又有战将兵马,蒯越素来有涵养,没有表现出,蔡瑁乃刘表小舅子,非常抗拒刘备,没少说刘备图谋不轨,暗藏祸心之类的话。
这次更是借着曹操大兵压境的机会,说刘备是个扫把星,招来曹操的。刘表也不是易于之辈,自然不会只听蔡瑁之言。
刘表见二人留下,已经知道他们的意思,蔡瑁正想开口,刘表已经说道:“怎么,又要数落刘备的不是。”
蔡瑁听完一顿道:“嗯。主公英明。我们不是数落刘备,而是陈述事实,避免荆襄陷入浩劫。”接着又开始准备开始说刘备如何如何。
刘表听完后叹了口气道:“你整天都在惦记什么,正事没见你这么上心。
江东孙权,许昌曹操,哪个不惦记我们荆州,你要是能把兵练好,我还用用张绣、刘备这些外人替我抵挡曹操吗?自己不行,又不让别人干。”
蔡瑁听完一笑道:“原来主公把刘备当外人,我还以为。”
刘表打断蔡瑁道:“以为什么,你以为我糊涂了吗?亲疏不分。刘备此人有些本事,我们用的着,不过要看怎么用。”
顿了一下,接着道:“这个度我会把握的,你干好自己的该干的就行了。”蔡瑁连连称是。
刘表又道:“异度见识不凡,你多学一下,不懂问问。你们两个别老添乱。”言罢一挥袖子离开了。蔡瑁,张允也满心欢喜的走了。
次日,蔡瑁前去拜访蒯越,将刘表的话告诉蒯越,并道:“看来主公没想重用刘备,这我就放心了。”
蒯越看了他一眼也不搭话,嗯了一声。
蔡瑁奇道:“异度,你怎么不说话。”
蒯越叹了口气道:“你到底在着什么急?刘备目前就是一丧家之犬,没有根基,人脉,我们已经扎根荆州百年,还怕他。
说白了,荆州的命脉还不是在我们这些士族手中,只要我们稳稳地,那些只会清谈之士与之结交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至于你担心的主公重用刘备,那更是无稽之谈,刘备什么人主公不清楚,还用你操心。有主公在,刘备绝无实权。兵权又都由你掌握近半。
现在,我担心的是他可能与刘琦走到一起,荆州一些奉行长子继位的士族才是我们应该忌惮的,一旦他们和刘备走到一起,那才是大麻烦。”
蔡瑁听罢道:“你有什么主意。”
蒯越想了想道:“如果刘备老老实实的呆着新野,我们就不动他。要是他不老实,破了我们的底线,那只能想办法把他除去。”
蔡瑁点点头道:“公子刘琦的确要防。”
蒯越抬头眯了一下眼睛道:“主公在不用担心。起兵他不敢,就怕他在公子刘琦身上做文章。”
蔡瑁一听立即明白道:“异度,那我们要早作部署。”
蒯越道:“主公毕经老了,不得不防。只有公子刘琮才是下一任荆州之主。刘琦待在主公身边不合适。”
蔡瑁大喜道:“正合我意,异度说的对,刘琦怎么配领荆襄九郡,就按异度所说,我找机会让刘琦滚出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