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模样若是换了其他的男人怕是早就心疼了。
可江仲言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抱着棉棉带着江暮衍走了。
江玄麟瞪了江暮衍一眼,不就是说你两句吗?至于把你爹请来吗?
江暮衍读懂了他眼神里的意思,心里无奈极了,又不是他想让他爹来的。
江绪麒硬着头皮让江仲言检查功课。
棉棉就在旁边练习自己的名字,是不是的偷看几眼,心里感慨。
大表哥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江仲言一丝不苟的看着,冷冰冰的样子,吓得江绪麒一句话都不敢说,屋子里的温度都降了好几度。
“麒哥儿,你今年已经十三岁了,明年就可以考国子学了,可是你看看你现在的成绩能够考得上吗?”
江绪麒低着头,“夫子,说我考上的机会挺大的。”
在江仲言的目光中,江绪麒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几不可闻,“我会努力用功的。”
他不用功行吗?
身为江家的长房长孙,多少人盯着他看呢?
江玄麟同情大哥,摇了摇头。
很快,就轮到他了。
江绪麒的文章起码言之有物,在同龄人中也的确算是不错的,可江玄麟就差了很多。
不但字写的不好,文章前后也不搭边。
江仲言没有因为他年纪小而降低对他的要求,“将礼运大同篇抄写一遍,三日之后背下来,我要检查。”
“啊?”
“嗯?”
江玄麟笑得比哭都难看,“知道了。”
兄弟两个都收到了额外的附加作业,感动的都要哭了。
不过,很快就不哭了,因为他们看到了江暮衍的作业。
心情舒畅了很多。
棉棉见二舅舅看过来,心里一虚,以为马上要轮到自己了,嘿嘿一笑,恨不得把自己最可爱的一面展露出来。
江仲言摸了摸她的脑袋,温柔的说道:“棉棉还小,就不给你留作业了。”
三兄弟:……好羡慕。
棉棉高兴坏了,晚饭都多吃了几碗。
江老夫人和江尚书一个劲的给她夹菜,棉棉的碗都要装不下了,“外祖父,外祖母,你们也吃。”
江尚书笑弯了眼,“棉棉懂事了知道孝顺了。”
丫鬟们:……这和孝顺有什么关系?
吃过饭后,三人来到了花园里散步,棉棉在前面走着,两个人在后面跟着,脸上都挂着笑。
突然,二房的方向有动静传了过来。
棉棉吓了一跳。
江老夫人心疼的将她抱住怀里,“棉棉不怕不怕,外祖母在这呢。”
棉棉露出了眼睛,一眨一眨的,“外祖母好像是有人吵架了。”
听着声音,像是赵氏和江仲言。
江尚书和江老夫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无奈。
说起来当初这门亲是两位老人就不太同意,要不是赵氏谎称自己怀孕了,她根本就不可能嫁过来。
嫁过来之后一家人才知道,她根本就没有怀孕。
老二的性子最不喜欢被人欺骗了,本就赵氏本不喜欢的他,婚后更加讨厌她了。
赵氏也没有传言中的那般好,小心眼儿,心思还多,眼里容不下人,总是想要挑拨离间,自己做收渔翁之力,却偏偏没有那个能力。
总是露出马脚,江仲言又是个心思缜密的,时间一长就越发的讨厌她了。
赵氏也是个无耻的,竟然给老二下了蒙药,虽说有了孩子,可是老二的身体也伤着了,为此夫妻两个感情就更加不好了。
吵闹的声音持续的传来。
江老夫人面色难看极了,“让人去问问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棉棉眨了眨眼睛,见外祖母的面色不好,小手轻轻的在她的手上拍了拍,“外祖母别生气。”
江老夫人笑了,“外祖母不生气。”
丫鬟很快就回来了,“奴婢问清楚了,二夫人刚才去给二爷送参汤,看到二爷房里的翠芝,非说二爷想要纳翠芝为小妾,二爷一气之下就说要纳翠芝为小妾,这才吵了起来。”
江尚书:“……”
江老夫人知道后宅的事情,男人插不上话,于是将棉棉交给了江尚书。
二房的吵闹声传到了其他几房,派人来问的却没几个。
就连江太夫人都好像没听到一样,对此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
第二天一早,整个江家都知道了。
二爷抬了翠芝为妾,各房人神态各异。
能够被抬为妾室,是不少丫鬟的梦想,可江家的丫头却一点都不羡慕翠芝,反而十分的同情她。
谁不知道二夫人是一个善嫉妒的,二爷房里的丫鬟换了一波又一波,全都是二夫人的手笔。
换做是以往,发生昨夜的事,翠芝十有八九要发卖出去的,这次是江老夫人做主把翠芝给了江仲言,说起来也是赵氏做的孽。
翠芝的家人来赎她,赵氏装大度偏不让,害的翠芝定下的婚事也没了,翠芝没想做妾,可架不住赵氏闹腾,好好的人都被比的自尽了。
江老夫人有意给赵氏一个惩罚,也是看出江仲言身边需要一个知冷知热的人,才做的这个决定。
赵氏气的一大早上就回了娘家,嚷嚷着要和离。
江太夫人望着江老夫人,“你也这么大岁数了,何苦把自己气成这样?当初你们两个闹的时候,我也没气成你这样。”
江尚书看到妻子难受,头疼了一下,“娘,你就别说了,这件事儿还真怪不得她,也是老二媳妇做的过分了,翠芝的脸都被她给毁了,要不是老二查出来,我们还都不知道,老二院子里的丫鬟都被下了绝子汤。”
也是因为这个,江尚书对儿子纳妾的事也没意见了。
江老夫人呼吸的声音更重了,一想起那不懂事的二儿媳妇儿,心里就堵得慌。
江太夫人道:“我早就说过,像这样心机叵测的儿媳妇儿不能要,偏偏你们两口子当初顾念着赵家和江家的情分,非要把人娶过来,现在倒好弄的老二里外不是人了。”
江老夫人也后悔了,“这样的儿媳妇儿,我们江家绝对不能要,老爷我不管,若是赵家再来人续絮叨叨的要和离,大可由他们去。”
江家要是出了和离的男子,势必会影响江家的名声,可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安慰好妻子才是最重要的。
“你放心,这件事儿我会处理好的,你安心休养,别把自己气坏了,回头棉棉看到了要担心了。”
江老夫人提起了一口气,哪怕是为了外孙女,她也会撑着的。
沈思绵来的是班上最早的,等到章夫子一到,就捧着写好的大字交了上去。
眉眼间带着真诚的期待。
她的字写的那么大,那么圆,夫子一定会夸她的吧。
章夫子摇了摇头,真是个孩子。
四岁孩子写出来的字能有多好,不过看的出来用心了。
棉棉笑的灿烂,章夫子笑了,一定是因为她写的太好了。
学生们很快安静下来。
章夫子眼中露出了满意之色。
“你们二十个人即为同窗也是缘分,现在我要从你们当中选出一名舍长。”
沈思绵举手回答,“章夫子,什么是舍长?”
魏瑶瑶脸上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连舍长都不知道还来上学?
年纪大的学生都知道何为舍长,简而言之就是整个丙班的头头,既可以管理学生,维持秩序,也可以和夫子山长们打交道,露脸的机会比较多。
不少人都露出了志在必得的光芒。
章夫子解释了一下舍长的职责,目光平淡的扫了一眼所有人,“你们当中可有人愿意毛遂自荐的?”
心里想是一回事,主动毛遂自荐又是另外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