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可爱的彩色小房子逐渐密集起来。白色的烟从白色的烟囱里冒出来,就连熏黑的痕迹都显得如此别致,看上一眼,就让赫敏联想到了小时候格兰杰夫人讲的童话故事——是三只小猪吧?第三只小猪盖的砖房应该就长这样。
石板路闭不上霍格沃茨一半平整,高低落差赶得上翻倒巷,相同的点在于路边行人们脸上的笑容,还有夹杂在人声里的鲁特琴弹奏声。
只是希瑞心中只有愈发严重的焦躁情绪多次暴动,数次差点没有控制住策马奔驰的冲动,好在凯尔比分得清轻重,这匹黑色的母马分担了主人的负面情绪,踏着踢踏舞似的步子,绕开了每一个冒失的行人。
德威特和赫敏还在小声说话,偶尔还会传过来几声愉快的轻笑。难道短暂的分别之后感情提升的能有这么快?希瑞越想越觉得自己孤苦伶仃,心酸地察觉出了自己的不对劲——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她狠狠地在心里拷问了自己几句,逼迫自己更专心一点,确保自己发挥永远不会迷路的天赋,保证离鲍克兰城堡越来越近。
忽然,希瑞勒住了缰绳,她冲路边一个行人大喊:“你刚刚说了什么?你是不是说了‘丹德里恩’?”
德威特和赫敏不再说话,他们两个靠近了一些。
两个路人都是用布包着脑袋的妇女,她们面色潮红,在听到希瑞不太礼貌的问题是显得戒备,不过刚一听到问的是丹德里恩,便对视一眼,眉飞色舞的把下了马的希瑞拉到一边窃窃私语。
德威特和赫敏看得很清楚——希瑞的表情一直在变换,先是喜悦,然后是难以置信。那两个妇女像打包票一样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希瑞就皱起了眉头,拉下了脸,最后越想越气,表情凝固成愤怒的模样,压抑着怒火向妇女道谢。
“怎么了?”
“杰洛特在……不,”希瑞摇了摇头说,“只是有一些不好的传闻,是关于丹德里恩的,我给你们讲过他,他是杰洛特的挚友,为人风流,现在正和陶森特的女公爵搞在了一起。”
“哦,”赫敏干巴巴地应了一声,小小地被堂而皇之地谈论私生活的方式震惊了一下,决定保留自己的观点,说,“既然你们都认识,那我们岂不是会非常顺利?”
希瑞无心回答,脚步悄悄放缓,没了刚才往前冲的劲头,还绕开了一辆拉着葡萄酒的马车,车上的酒开春就要运往诺维格瑞。这些酒商从来不会在陶森特过冬,就算是在被风雪堵住的隘口受冻,也不愿在鲍克兰的宫殿享用美食。他们给出的理由都是统一的——鲍克兰的宫殿有让人沉迷享乐的魔法,人们会在乐曲和香气中沉醉,相反,如果提前出发,也能在隘口排队,提前一点就是一点。
“你喝过酒吗?”德威特闻到了橡木桶也拦不住的葡萄酒香气,他问赫敏。
“严格来说,未成年人是不能饮酒的……”
“味道怎么样?”
赫敏停顿片刻,心虚地说:“就算打开酒塞嗅,爸爸的那瓶红酒也没这香气的一半浓厚。”
“多次使用后的酒桶本身也会有香气,”希瑞心不在焉地插嘴,“看看那牌子,那是东之东葡萄酒,本身就是味道浓郁的那一款,而且贵——不过如果一切顺利,在鲍克兰宫殿你们可以喝到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