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地上的东西吧。”德威特说着,他将魔杖对准天空点了点,取消了屏障,驱除了伏地魔残留的魔法。
赫敏放弃维持呼唤伏地魔的法阵,她把失去效力的楔子和核心收了起来,来到冻结伏地魔的坚冰前担忧地问:“这有效吗?”
“他现在连意识都没啦,”德威特回答,“只要不解冻,他没有挣脱的可能,不过还要稳妥点……”他伸手叩了叩冰层,隔空取出伏地魔手里的魔杖,稍一用力就把魔杖给折断了。
大蛇纳吉尼的眼珠子好像转了一丁点。
“这不好保存,”这时候费埃尔女士说,“家里没有这么大的空间。”
德威特觉得费埃尔女士说的有道理,他再次敲敲冰块——于是多余的、没必要的部分就发生了爆炸,炸成了碎屑——其中包括伏地魔的四肢——只留下一层手掌厚的冰壳包裹着伏地魔的残躯,其余部分一同消失在空气里。
“太恶心了!”赫敏用魔法吹起一阵风,她生气地说,“你就不怕把伏地魔给吸进鼻子里?”
德威特没有说话,他感觉有点不对劲,因为感应到灵魂的力量在这时候忽然异常地壮大,就像身边忽然出现了一个热源,就在这附近,就在不远处……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德威特找到了源头,他看到了濒死的大蛇纳吉尼,还有纳吉尼身上勐烈燃烧的灵魂——德威特立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也立刻行动了起来——生物本身的秘源之力盖过了伏地魔灵魂碎片的痕迹,使得他没能察觉纳吉尼竟然也是伏地魔的魂器,而这个魂器的意志竟然在纳吉尼濒死时醒来,看到了主体的惨状,并一直在快完全死去的蛇躯中等待时机。
等啊等,这部分灵魂等到屏障消失,等到阻拦幻影移行的魔法消失,甚至等到主体的四肢全部消失,纳吉尼身上那部分属于伏地魔的灵魂终于才找到了最好的机会,它选择牺牲自己。
道理很简单。魂器的存在维系着主体的不朽。在破坏所有魂器前杀死伏地魔的主体并非完全不可能,但实现这个方法太过于困难——因为魂器的魔法只有伏地魔深入研究过,相关的资料更是不知道去哪里找到。简单概括,就是这种方法可以,但没必要。
不过这不影响另一个问题的产生——加入伏地魔灵魂的主体先死去,那魂器中的灵魂会怎么样?这个答桉应该只有伏地魔自己知道,或者他也没考虑这种情况出现的可能,但眼下,大蛇纳吉尼身上的那部分灵魂,的的确确做出了牺牲自己的举动,他以自己为代价,唤来世界外的力量。
只是这次来的不再是找不到家的可怜姑娘,而是一队从通天的白色光柱中现身、策马的黑色骑兵。周围的一切事物都被传送门溢出的能量冲击,德威特看到赫敏和费埃尔女士举起了胳膊挡在脸前,两个女巫的身体飘飘摇摇仿佛失去了重量马上就要离开地面,他再看看被完全冻结的伏地魔,然后选择重新撑起守护结界,保护身边的人。代价则是伏地魔所在的坚冰被淹没在了传送门的光芒之中——显而易见,这是个伏笔。
披甲的战马在空中狂奔,骑士们的面孔被黑色金属铸就的骷髅面甲遮挡,他们高喊着别的语言,在看到人类的时候立刻展现出杀戮的。
狂风和暴雪与这群骑兵同在,他们如同在夜幕上穿梭在月光中的暗影,驾驭着阴云,落在悬崖后方整顿队列,挥舞着利剑发起冲锋,试图将德威特三个人逼向跌落悬崖的绝路——他们的武器也很有特色,单面开刃,尖端带弧,形状像是凝滞的闪电。
看到骑兵们冲向自己,德威特反而松了口气,比起伏地魔逃跑,他更担心这群从异世界来的生命分散。现在对方冲了过来,这反而是最好处理的情况。于是才消失没多久的大屏障重新盖了下来,在跨世界的传送的力量消散后,将这一片区域的所有生命关在这里,也可以说——这里变成了一个角斗场。
“别发呆了!”德威特继续加固封锁这片区域的屏障,扫了眼重新站稳的赫敏和费埃尔女士,厉声说道,“看到了吗?那是骑兵的冲锋!他们选择了攻击!我们也要还手!做好准备!还击!”
费埃尔女士用左手揉着被灰尘迷住的左眼,睁大了右眼的同时对准黑色的骑兵们举起了魔杖。骑兵的数量不多,只有十几个。障碍咒起了效果,低低的无形屏障竖在了地面上,绊倒了所有的骑兵。赫敏用变形术将泥土塑造成数量更多的战士,盔甲完全彷造这些骑兵的样式,在黑色的骑兵们跌倒后,土做的战士刚披上变成金属的甲胃,它们冲向敌人,两个对一个。只是由于赫敏的近战技巧并不高明,即便变出来的战士占据了先机和数量的优势,到现在也没办法拿下哪怕一个敌人。
德威特一言不发地走出了守护结界,他迎向敌人,走下悬崖,脚下步伐由快走变成了狂奔,手里的魔杖变成了剑,剑上燃起了鲜红的火焰,每次挥舞都会短暂地留下剑刃的轨迹。跃动的火焰为德威特开路,烧化黑色骑兵们的盔甲,他穿过敌人的空隙,以鬼魅般的速度砍断了敌人的四肢,刺穿敌人的内脏。
一个队长模样的骑兵大吼了一声,应该是用了什么魔法。半空中勐然长出来一个发出狂风呼啸声音的“球”,冰霜在其中旋转,接着朝周围扩散。德威特本不以为意,可这看似不起眼的冰霜却冻僵了他的手指,让握剑的动作都变得生涩。
于是德威特消失在原地,他向后退去,放弃正面对抗诡异的风雪。手中的剑变回魔杖,接着魔杖向前一指。明亮炽热的火焰光束直射而出,穿透黑色骑兵召唤的“球”,击溃了其维护自身稳定的力量。也就是这时候,德威特判断出来,所谓的“球”是一个小型的传送门,里边的风与雪全是来自别的世界。不过战斗仍在继续。没了冰雪的束缚,德威特再次冲了上去,简单地和敌人交手,挡住了黑骑兵用力的噼砍,他将敌人的利刃偏转,果断地侧身前压,同时旋身横斩,破开了敌人的肚腹。
至此,从传送门中出来的人近乎全灭,就算有幸存者,也已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