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乾，你什么意思？”顾长歌这是头一回在其他人面前露出不淡定的表情。
书乾关闭桃夭的照片，对着顾长歌微微一笑。
“怎么了？”
“桃夭就是‘曦’！”
“你才知道啊，我还以为她早就告诉你了。”
顾长歌噎住了。
和“曦”相处这么久，她确实什么都没说过。尽管有时候她表现得过于关心“长歌派”和他对“桃之夭夭”的态度，顾长歌也以为她是在吃醋而已。
甚至……还贬低她。
“你说你会告诉我她的信息！”
“她答应来线下见面会了，我说的是她不来我才告诉你。”
“你早就知道她了。”知道她的存在，知道她的容貌，还知道她的所有身份。
能让她松口答应做“逆神”的代言，两人怎么可能刚认识？
“你故意整我？”顾长歌现在才知道，书乾让他下追杀令的时候，已经算计好了。恐怕让她成为“神使”都不算意外，毕竟只有抢了艾文的身份，桃夭才会愧疚地承担义务。
他在决战的时候甚至没有手下留情……
顾长歌感到一阵绝望。
他想起了在“宁语森林”时桃夭的问话，他是那样的轻蔑和不屑，把面前人贬低得一文不值。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谈之后‘逆神’的归属权。”
“扑哧……”书乾被威胁，只是嗤笑。
顾长歌不解。
“你还是那么自以为是，一点也不会变，哪怕已经因此栽了大跟头。”
“你什么意思？”
“和桃夭相处这么久，你就真的一点没发现她的身份？还是说，你根本不在意？你不在意‘长歌派’，也不在意[桃之夭夭]是谁，你只关心你想关心的，也只想看到你想看到的。”
“你觉得你掌握了一切？就算把‘逆神’给你又怎样？‘逆神’体量巨大，收益颇丰，没有我的领导，这款游戏很快就会被黑客以及政府骚扰得系统瘫痪。当然，你并不关心，你只要得到桃夭就好了，但你觉得没了我的‘逆神’桃夭还会在意吗？”
“你是打算拿‘逆神’威胁她还是拿合作合同威胁她？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会有人前赴后继给她支付违约金吧？”
“顾长歌，你这一生是不是太顺遂了，觉得什么都该遵从你的意愿？”
顾长歌抿唇，难得没有生气，也没有反驳。
“本来我是不想说这么多的，但谁叫我赢了呢？也许还不是最后的赢家，但我已经解决了最大的对手。”
“不可能！”
“你要是觉得桃夭还对你念念不忘，或者还会原谅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你就继续在她面前刷存在感。我不介意充当护花使者。”
书乾其实是想逼顾长歌放弃，起码自责愧疚一些，态度放软。
这个有权有势的混蛋童年经历很悲惨，但是成年后确实能够只手遮天，万一他要把桃夭囚禁起来，十个自己也想不到办法。
他最大的优势就是和桃夭的关系，没有“逆神”的技术人员支持，他的势力甚至比不上微博里留言的财阀。
有时候，书乾甚至都后悔把桃夭公之于众，但他忍受不了谷萌萌的诋毁，而且……多点人保护她，总比藏起来被不轨之人发现好。
洛晓白那是心机不够没有自信保护好桃夭，但他可以。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麻烦你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周五线下见面会，你作为最大的投资人要和桃夭同台剪彩，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打个棒子再给颗甜枣，书乾自信顾长歌不会再产生什么危险的想法。
看见顾长歌离开，书乾继续安排现场。
他们这边还算风平浪静，但是网上的惊涛骇浪直到第二天还没停止。
线下见面会本来是给“逆神”的玩家们准备的，报名数量还算在预料之内，但桃夭的“希望女神”一出马，本来人就多了不少，如今她现实的照片曝光，再加上官方宣传录像里她的一同邀请，人数翻了近百倍。
不少人为了见她一面，坐飞机也要到S市。
这还是第一次，当地的消费被带动得这么彻底，惊得市长都连夜加强安保秩序，然后……赶紧去报名。
一场玩家见面会，硬生生搞成了领导人接待会。
看着后台报名名单上的“张总裁”、“王总裁”各种总裁，还有“李局长”、“刘市委”，书乾第一次感觉和国家这么亲切。
座位安排下来，前面密密麻麻都是大佬，真正高级的游戏大佬都快被挤没影了。
好在也有些人游戏玩得六身份也很六，才没让这个见面会看起来那么不务正业。
其实“逆神”逐渐加入经济圈，和政府人员碰面合作是迟早的事，但这人来得也太快了……
就一个安排位置的事情，书乾两天没合眼。
光是维持报名系统的运行，收录报名者的信息然后根据身份地位排座次，就累死不少技术人员了。
他们最后不得不限制了人数，但即便是超了，也还会收到不少大佬的电话，要求给门票。
见面会最后采用的是包场的方式，包的不是大厅是广场。
书乾唯一庆幸的是现在投影技术成熟，现场外围的人能看到前面的直播。
尽管如此，他还是临时申请了扩场清场权限，才让前边的人勉强有位置——要单独的桌子零食？你想得美。
那些撑场面的东西都只能方圆几米摆一桌，意思意思，不然没地方放。
桃夭看着书乾的现场布局地图，严重怀疑他把之后的隐藏种族“巨人族”给请来了。
不然那么多空地，拿来放羊都够了。
边缘还延伸到了广场外的小吃街，她都怀疑“逆神”是不是民游戏，没玩过的人不能拿到身份证了。
“晓白，书乾说人很多，你还是跟我一起上台吧。”挤死人啥的太恐怖了，系统说这次来的人有好几万。
虽然这个世界本身资源、人口、财产都比较多，但几万也很恐怖啊。
“我在台下给你应援就好了，我对‘逆神’又没什么贡献。”书乾和艾文肯定因为她的不待见，也很不喜她。
“那你在后台等我，不然不安。”
“这能行么？”
“就一个位置而已，书乾不会不给的。我到时候再跟他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让你和我一起派发糖果。”
这个世界的科技已经成熟，飞车虽然是有权有势的人才能用的交通工具，但除此之外已经有了低空飞行器。
低空飞行器是一个圆盘，上面有围栏之类的安措施，内部可以容纳三到五人，只有专业人员和拿到飞行证的人才有资格在特殊情况使用，配置要求很严格，每个都被国家登记在册。
但是书乾申请到了一个。
她到时候可以坐在飞行器里派发礼物，书乾负责驾驶，艾文可能要跟拍，但也还有一两个座位。
洛晓白没想到桃夭这么重视她，立刻红了眼眶。
“夭夭你真好，我还以为有了新朋友之后，我们就疏远了呢……”
“你保护了我那么多年，我疏远谁都不会疏远你的。”桃夭摸了摸洛晓白的脑袋，“咱们还说好了一辈子不结婚，生活在一起的。”
“夭夭你这都还记得啊？”虽然这个世界对待同性恋很宽容，但洛晓白十分单纯，霸占着桃夭只是为了保护她。
当初知道和桃夭结婚非常麻烦，要拍照登记之类的后，洛晓白立马表示可以一辈子单身守护桃夭——毕竟从小以姐妹的关系生活，她也没有多余想法。
后来，这还成了两人心照不宣的约定。只是桃夭如今都曝光了，洛晓白自动认为约定作废了。
她并不知道桃夭真正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