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听闻,一下子更加精神抖擞。
如今这大乾最缺的,不是各级文官,恰恰是这能够领兵大战的大才。
眼下,大乾与漠北大战不知何时便会一触即发。
如若能够多一位大将,对许景而言绝对算得上一件大喜事。
“说说,朕倒是对这位甚是好奇。”
许景招呼姜霓坐在身侧。
姜霓略微思索,将这位稼轩居士的生平仔细说出。
越听许景越觉得此等猛将岂能错过?
一个能率领百骑冲破敌阵,自乱军之中取敌将首级的猛将,如若能用以先锋必然是锐不可当!
可一来二去,许景更犯难了。
“陛下,您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不信?”
“父亲此前亦是万般不信,可后来那些亲历者亦是说得有鼻子有眼,这才相信下来。”
姜霓看着唉声叹气的许景好奇问。
“岂是不信?是愁啊!”
许景摇摇头无奈说道。
“愁?怎会愁?如若陛下能让其归入大乾,想来也是一件大好事才是。”
姜霓越听越糊涂,都不知许景到底因何发愁了。
“大儒、猛将乃一人,朕都不知该如何任用此人。总不能掰成两半吧?”
许景说出自己的忧虑惹得姜霓噗嗤一笑:“陛下,您多虑了,此人留于京城附近担任先生,战时再任用为主将便是。”
“反正以这位狄叔叔的兴趣,便是让他成天两边跑都不会有一句怨言。”
“他最怕的,还是官场之上那些有的没的。”
“当真可行?”
许景抬头看着姜霓好奇追问。
如果那位真愿意,许景倒是真想把这等人才任用到极致。
“陛下若是不相信,大可亲自去见一见便是。”
姜霓点点头笑着说道。
“也好,明日你与朕一并去见一见这位狄仇。”
许景点点头暗下决定。
“也好,有些日子不曾见过这位狄叔叔了。”
姜霓点点头,并未推脱。
了却这些思虑的许景一身轻,搂着姜霓回寝殿呼呼大睡。
唯一不美的,依旧是不成大婚,许景依旧不能对姜霓这小妮子如何。
皇后不比寻常妃子,还是要慎之又慎。
惹得许景一夜都没怎么能睡。
毕竟美人在侧无心睡眠。
第二日一大早,许景便是带着姜霓一并坐上前往京郊附近的马车。
“相爷,那位已经动身了。”
许景这边刚刚动身,箫府之中便是得到许景的消息。
“传下去,让它们直接在管道上拦路便是。”
萧道龄面无表情点头说道。
仆人点点头,三步并作两步,走出箫府。
不多时,消息便在京城之中四处流传起来。
“陛下,前头似乎有人拦路。”
许景的马车刚刚出京城,尚未上官道。
远远的曹公公便能清晰看见路途中间有两匹西凉马与三位年轻人。
这三人这些,两位腰配长剑,居中一人则是一副儒士青衫打扮。
“让他们让道。”
许景挥挥手示意道。
曹公公微微点头,朝身前三人喊道:“速速让开,此乃皇家马队。”
“胆敢阻拦,斩!”
居中儒衫青年往前一步,行书生礼大喊:“草民,靖王之后求见陛下!”
“还请陛下换家父清白!”
“靖王之后?”
“停车!”
许景听闻那四字勒令曹公将马匹停下。
靖王之后与草民这两个身份本应风马不相及。
如今却偏偏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唯有一个原因,昔日蒙冤之人牵涉皇族后裔!
这也是为何时隔十余年,无人胆敢再提缘由之一。
“起来吧。”
许景走出马车,站在三人身前。
“草民多谢陛下。”
青年缓缓起身以书生礼回应许景。
“既然尔等说有冤屈,朕倒想看看,到底是何等冤屈。”
“还有,尔等又是从何处听闻朕出巡消息。”
许景眼睛微眯,所问字字诛心。
如若他们回答不好,莫说冤屈难了,便是自己的小命都未必能保住。
“不敢欺瞒陛下,我等乃是得萧宰相旨意前来拦路。”
“只是冤屈一事确有其事,绝非虚言,还请陛下明查!”
三人皆是冷汗直冒,再度下跪行礼。
“倒算实诚,那便随朕同行,朕想听听尔等对昔年蓝田诗案知晓多少。”
许景微微点头示意三人策马同行。
“陛下这是同意彻查此事?”
三人皆是面露激动,居中青年更是热泪盈眶恨不得再给许景磕上一百八十个头。
“先别急得高兴,此事朕同样知之甚少,便是御史台那便留存资料亦是少之又少。”
“如若证据不齐,便是朕想要替尔等翻案亦是难如登天。”
许景示意三人不必高兴太早,提醒三人此事极难。
“只要陛下点头,我等自当会追查此事到底,还天下人一个真相!”
三人激动说着。
“有意思,那便与朕细细说说。”
许景点点头示意三人仔细说。
原来,这三人身份皆不寻常。
一位乃是前朝右宰相之孙,一位乃是昔日藩王之后,最后一人更是昔年负责护送流放交洲的龙虎山天师之后。
而他们口中所说事情原本牵连之广更是骇人听闻。
那一桩诗案不仅牵连朝堂,更是牵连着边境上万士卒与两位都督。
可以说,许景如若真要彻查,要招惹的人物绝无凡俗。
甚至,许景处理不当,便会惹得边境大军拥兵自立投敌漠北!
“难,如若真如尔等所说,其中掺杂之关系错综复杂,真要拎起线头可是千难万难。”
许景揉着太阳穴声音低沉。
“此事,我三人自然知晓极其艰难。”
“我等原以为此身再无岂会洗刷冤屈。不曾想,京城之中大人旧事重提,这才想着搏一搏再拦一次圣驾。”
三人点点头,同样面露难色。
死去的大臣与如今身居高位的边境大将,孰轻孰重,他们同样清楚。
就是他们乃是当朝帝王,也不敢轻易动这群手握军权之人。
“又?难不成,尔等还拦过父皇?”
许景却是抓住其他重点,继续追问。
“拦路者非我等,乃是族内兄长。只是,无缘得见陛下,便被乱棍打出。”
“几位族兄离京后,没几日也都病死途中。”
三人摇头,沉默后答道。
“病死?以朕所见,怕是毒死!”
“此事,朕允了!一查到底,便是边境大将又如何?若有大罪,一样要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