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衫人微微抬手,那七名黑衣人瞬间停了下来,随后没有任何的犹豫,足尖一点地面,几个起落之间,又轻身跃了回来,动作干净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只见,那一声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后,一袭青衫的萧春秋,掀开帷幕从马车中走了出来,紧跟其后的是,一身红衣和一袭黄衫,且背着一个大剑匣的慕容秋雪,他们似乎不在打算隐藏什么,头上没有带黑纱斗笠,皆是以真面目示人。
毫无意外的见到这三人,灰衫中年人嘴角还是微微上扬的一下,“萧公子,许久不见了。”
萧春秋倒似是来了兴趣地看了他一眼,先前离得较远,又加上被门口的屏风挡住视线,如今这么仔细一看,倒是认出了那个人,正是一月前在这无声沙漠拦杀他们五名杀手中的,流怀昌。
只是旁边那个穿紫衫的,却似乎不是那日的杀手。
萧春秋整理了一下衣袖,笑了笑,“原来是你,怪不得听着声音如此耳熟。”
流怀昌大笑一声,道:“没想到你还记得着我。”
萧春秋挑了挑眉,“要杀我的人,我都会记得!”
“好!”流怀昌说道:“只是上次让你逃了,这次即便是有韩家商队护着你,你怕是也不会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那可未必!”萧春秋说的底气十足。
这时,一旁的韩修竹忽然上前一步,问向萧春秋,“萧兄,韩某自然看出他们是真的冲着你们来的,若是刚刚你们躲在车里不出来,我养的这些幕僚也不是吃干饭的,相信很快就能将他们打退,三位又何必.....”
韩修竹倒是没有真的怪罪的意思,他只是有些心急。
萧春秋面色如常,“萧公子,你的心意我领了,但他们既然能准确无误地在此拦住,说明他们一早便在你的商队之中,可莫要小看这群亡命之徒,即便是能打退他们,也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的。”
“是啊韩兄!”魏无璨点了点头,随后拍了拍韩修竹的肩膀,“我们站出来,也是不想连累你跟你的商队,况且刚刚你做的已经够多的了,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
这边,萧春秋的目光已然对上了那名持弯刀的紫衫中年人,而那名紫衫中年人却也在看他,紫衫人说道:“我叫流慕泽,是来杀你的人。”
他的声音很冷淡,不像是在报名号,倒像是硬生生从冰冷的杀机中挤出来的一般。
萧春秋微微抬了抬眼皮,“一开始报上名号的杀手,倒是少见。”
流慕泽冷冷一笑,“告诉你们我的名字,那是因为你们马上就要死了。不过,在那之前,我需要你交出可唤醒药人的秘术。”
“药人的秘术?”慕容秋雪不由地看向仍然坐在马上纹丝未动的邬察,那日她可是亲眼看见,萧春秋是如何动用所谓‘他心通’唤醒他的,实属没有预料到流沙竟然要打这个主意,还真是不要脸。
“没错!”流怀昌说道,“若是萧公子有意帮助我们流沙,那么或许不会去杀你。”
“但若是我不想帮呢?”萧春秋悠声问道。
流慕泽眼中生出杀意,“那就先从你的同伴杀起。”
魏无璨不屑地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想要杀我们,可不容易。”
说着,魏无璨拔出了手中的玉萧剑,因为怕暴露身份,他的那柄名剑霜,和萧春秋的冰冻千里,都放进了慕容秋雪的剑匣之中,拿出了名气不算是很大的剑。
“狂妄!”流慕泽冷声说道。
“我还年轻,还可以狂妄!”魏无璨声音一扬,“姓萧的,绝对不能给他们。”
听见这样的称呼,萧春秋顿时翻了白眼没有理会他,只是说道,“实不相瞒,我的那本秘术,可是佛门的上乘武功,讲究的是普度众生,你们杀气太重,就算告诉你们了,你们也学不会的,就不要浪费口舌了。”
“那就把你带走!”流慕泽眼中杀气骇然,一挥手,他身中的七名人再次动,同样的身法,同样的速度,只是这次的目标却换成了萧春秋。
魏无璨见状挥剑便欲上前,却被一旁的萧春秋伸手拦下了,魏无璨一脸困惑地看向他,“你干嘛?”
可萧春秋却没有理会他,只是看向韩修竹,道:“韩公子,若是有机会我们在冰原见,我们先行一步了。”
不等韩修竹回话,萧春秋另一只手抓住了慕容秋雪,一手抓一个,足尖一点,轻身朝左侧沙丘方向跃去。
“追!”流慕泽轻斥了一声。
那七名黑衣人立即加快的速度,便欲追上,但另一边的韩修竹也下了命令,他还是没打算袖手旁观,喊道:“拦住他们。”
三十名幕僚没有人任何犹豫,立即便冲了上去,每个人眼中的似乎都在写,刚刚不是嘲笑我们吗,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
大战一触即发,兵器的碰撞声即刻响起。
而流慕泽和流怀昌却趁乱冲出了重围,直奔刚刚离去的那三人方向追去,结果又有一人拦在了他们身前。
正是已摘去斗笠的邬察,两人看见他也是微微吃了一惊。
“邬兄,你真的恢复了?”流慕泽问。
邬察沉声道,“我也不是流沙的杀手,不必对我这么客气。”
流慕泽也看出对方是要拦住他们,沉吟了片刻,微微侧头说道,“怀昌,你去追!”
流怀昌点了点头,足尖一点便向前跃去,邬察见了却也不拦,因为刚刚萧春秋走了时候,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只需要拦住紫衫人,这恩情便结束了。
不过,他也知道流慕泽是流沙之主的直属杀手团首领,实力远在流怀昌之上,所以拦住他很正确。
可当流怀昌翻过那山丘追上来时,却只见埋伏在这防止那三人逃跑的,莫熏儿和吴素阿两人,却不见那三人,他便问道:“人呢?”
莫熏儿指了指远处的天空,那里似乎有人在飞,“已经跑了。”
流怀昌一惊,“那是什么轻功,竟能踏空而行?”
“我们怎么知道,反正那青衫少年,一见到我们就施展了那轻功,我们根本就追不上啊。”莫熏儿痴笑了一声,“这少年身上的秘密真是越来越多了。”
“我们现在怎么办?”吴素阿问道。
流怀昌想了想,随后叹了一口气,“看来只能先回去,解决身后的麻烦,再从长计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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