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凝曾经是周韫程的青梅竹马,两家定了娃娃亲,本来一成年就准备举行订婚典礼。
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婚没订成。
据说是安凝悔婚。
外界传言,周韫程对安凝的感情很深,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一度走不出来,后来去南佛寺待了很久。
不过没多久,就又传出来,他去了安凝读书的地方,两人一直待在国外,前两个月才回来,据说是为了准备结婚的事情。
这件事在海城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但安颜显然并不知道。
有人试探道:“听说周总准备今年和安小姐结婚?”
周韫程声音很淡:“还在商量。”
商量的意思,就是八九不离十了。
安颜脸色没有刚刚那么好了。
周韫程的手机叮了一声,是信息的声音,他低垂着头,将手机打开,安颜离他近,余光看到了安凝的名字。
周韫程在回她的信息。
安凝。
安颜将这个名字在心里咀嚼了一遍,这个名字,像一根根蔓藤,瞬间将她的心脏绞紧,她垂在身侧的手指,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安颜,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安颜回过神,她笑着,说:“没事。”
说完有些心不在焉的,伸出手去拿一旁的茶杯。
一下子没拿稳。
“哐当”一声,茶杯从她手上跌落,砸在了餐桌上,里面的水部泼在了她的鞋子上。
“啊——”安颜惊惶的叫了一声,刚要站起来。
“别动。”
质冷的声音倏地在头顶响起。
下一刻,一只手握住了她的小腿,像是连带着她的心脏也一并握住。
安颜静了下来。
周韫程握住她脚踝的手指很用力,快速的将她的鞋子和袜子脱了下来,在她还没怎么反应过来的时候,腰间骤然一紧,安颜整个人脱离了地面,被周韫程抱了起来,快步朝着洗手间走过去。
“坐好。”
很短促的两个字。
安颜坐在了洗手台上。
周韫程放开了手,打开了水龙头的水,让她的脚放在水龙头下冲洗。
然后就没再碰过她,很是避嫌。
安颜安静的坐在洗手台上,洗手间的空间小,她的身影几乎被周韫程笼罩住。
周韫程定定的看了一眼她的脚,出去,点了一支烟。
外面沈清则过来,一眼看到站在外面抽烟的周韫程。
他小心翼翼道:“周总,安小姐没什么事情吧?”
周韫程抬起眼皮,目光朝着他落过来。
那一眼,其实很平淡,却因为他所处的位置,有一种凌驾于他人之上,让人忌惮的矜重的压迫感和侵略性。
让人莫名有些怕他。
周韫程:“没事。”
沈清则也没敢多说,道:“那周总在这里看着,我先过去?”
“嗯。”
沈清则走后,这边便只剩下周韫程和安颜。
安颜看不到周韫程的人,只能看到他投注过来的半个影子。
大概过了二十来分钟,周韫程迈步走进来,看了一眼她的脚:“可以自己下来吗?”
小姑娘抬起头,怯怯的看着他。
摇了摇头。
眼睛是红的,说:“好疼呀。”
周韫程静默一秒:“我让人过来抱你。”
关系是真的撇得很清。
因为从小生病,安颜的身体并不好,显得有些病气和弱气。
安颜说:“要你抱。”
周韫程说:“不可以。”
两人僵持着,安颜没有等来周韫程的回应,自己小心翼翼的,从洗手台上爬了下来。
周韫程没理她,率先朝着外面走过去。
安颜跟着走过去,她没穿鞋子,站在周韫程身边,也没坐下,小巧圆润的脚指头微微蜷缩着,她皮肤白,显得烫伤的地方尤其明显。
而且除了烫伤,她脚背和露出来的一截小腿上,还有一些别的痕迹。
有掐痕,也有咬痕,有些触目惊心。
周韫程看了一眼,目光深不见底。
他让人拿了药膏过来,让她自己擦。
安颜刚要擦,周韫程的手机响了起来。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周韫程道:“你站在那里别动,我下来接你。”
说完站起身,便转身出了包间。
安颜看着手上的药膏,没有动颤,有一种失重感。
没一会,周韫程便带着安凝上来。
门被推开的时候,安凝正笑着不知道在和周韫程说着什么,一转头,在看到安颜的那一刻,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下来,身上冷得像是结了冰。
安颜见到她的样子,眼睛却是一亮,反而开心起来。
她甜甜的,开心的叫了一声:“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