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鹅毛大雪片片飘落,然而,在这大雪寂寥的冬季,在这京城之中,却有一处大院之中,竟然是有着如夏天般的草木盛放,花瓣艳丽飘香,与周围白雪皑皑的京城格格不入,仿佛是这冬日之中的一片人间仙境。
怒放的花草掩映之间,小桥流水,一座三层小楼静静矗立,其中隐隐约约有着女子的娇喘声音从那三层小楼之中传出,霎是诱人。
咔嚓!
然而,忽然之间,一声清脆至极的碎裂声音从那小楼之中响起,那女子的娇喘声音也随之戛然而止。
“怎么了嘛?”
女子带着不解和意犹未尽的魅惑声音从这小楼之中响起。
“小峰,死了?这天底下竟然还有人敢动我的儿子,敢动小峰?”
三楼房间之中,一张豪华但却凌乱的大床之上,一名满头白发的老者赤身裸体坐在床上,看着手中已经碎裂成碎片的玻璃球,自语出声。
他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悲伤之色,更多的反而是一种阴沉的怒意。
他的身旁,一名女子如美女蛇一般缠上来,雪白的双腿勾住这老者的腰腹,呈现出一种十分诱人的姿势,在老者的耳边轻吐兰香:“其实,人家也可以帮你生一个孩子的,不要这么生气嘛……”
然而,这女子的话音才刚刚落下,她那娇媚的脸庞便猛然间变化!
她的脸上一瞬间褪去血色,取而代之的是惨白,脖子像是在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强行要扭转她的颈椎!
“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我的一个泄欲工具罢了,也敢妄想和我生出子嗣?”
老人的声音已经是变得冰冷无比,他声音冷酷,全然没有方才缠绵悱恻的温柔。
“饶……”
那女子此时原本娇媚的脸庞已经是一片青紫之色,已经是处在了窒息的边缘,她艰难地开口,试图求饶。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
那名女子再也发不出丝毫的声音,脖子扭转了180度,还带着温热的尸体砰的一声栽倒在地上,倒在地上的红裙之中,鲜血很快渗出,将红裙连带着地面都染成触目惊心的暗红色。
那老者缓缓站起身来,脸色冷然,仿佛死掉的不是方才还在和自己缠绵的娇媚女子,而是一只蚂蚁一样。
随着他站起身来,他的身上竟然是有着一层白色的衣物由虚无之中延伸出来,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将他原本光溜溜的身体遮盖住。
“王烬……敢杀我的儿子,我自然也要让你付出代价,不过你的身体还有用,那就让你的家人代替吧……”
他一步迈出,身边景象竟然开始如水波一般变化,原本的三层小楼,这个时候竟然是一点点地扭曲变形,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而周围那怒放的花草,也在这一刻扭曲波动,仿佛是镜花水月,消失在了半空之中。
原本被阻隔在外的雪花,重新飘飘洒洒而下,洒落在这老者的头上。
原地只剩下那女子的尸体,渐渐被片片鹅毛大雪所覆盖。
“罗圣。”
“罗圣。”
无声无息之间,满地白雪皑皑之上,忽然间有着数道身影出现在了这老者的身边,单膝跪在地上,恭敬朝着罗圣抱拳。
“去,那个王烬的家应该在元城市,给我把那小子家里的所有人……不,把那个小子家里的所有人,还有一切和这个小子有关系的人,全部都屠掉,把他们的脑袋挂在元城市缉捕司的大门上。”
那老者冷酷地开口,开口之时,仿佛是连着本就冰天雪地的冬季都一瞬间再度冰冷了几分。
“敢杀我的儿子,是在挑战我的威严,我的威严,不容任何人挑战。”
他冷酷无比,话语之中,竟然并非是因为自己的儿子死亡而心痛,他所表现出来的震怒,似乎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战。
“是。”
周围那几道身影纷纷低头称是,再抬起头之时,眼前雪地之上已经是空无一人,甚至连雪地上都没有那老人的脚印痕迹存在,仿佛方才的一切都仅仅只是幻象而已。
但这几人却清楚,方才的一切,究竟是有多么的真实。
“嘿。”
片刻之后,一片寂静之中,忽然间有着一声轻笑声响起。
“老五竟然死了,那么,无极武馆,就只是老四一个人的了。”
“少说废话,赶紧去办事情,赶紧去查一下,那个名叫王烬的小子,家人究竟在哪里。”
话音落下之时,伴随着破风之声响起,那几道身影同样是消失在了原地。ωωw..net
……
元城市。
咔嚓。
明媚的阳光之下,数道身影无声无息出现在了街道的远处,他们整齐划一,缓缓地朝着王烬一家人所在的小区走去。
“这就是那个王烬的一家人所住的小区?”
“呵,这王烬看起来是有家底的啊,虽然这破烂的元城市城市建设不怎么样,但这一套别墅,看起来也不便宜吧。”
“管那么多干什么?我已经看到那王烬的一家人在别墅里了,赶紧杀了他们一家人,再去解决掉王烬的关系网,我记得那个川东省指挥使江峰,和王烬的关系匪浅,等下就去宰了他。”
几人轻松地交谈着,对于他们这种强者而言,区区一家普通人而已,根本就不被他们放在眼里。
然而,忽然之间,一道人影从侧旁的街道之中转了出来。
那人影只有一条独臂,一只袖管空空荡荡,然而这不是最引人注目的。
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住的,是他手中提着一把剑。
一把纤细修长的剑,漆黑如墨,在阳光的照耀之下,像是黑曜石一般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这么古老的武器?”
面前几人心中浮现出这般想法。
旋即,他们看到眼前那个衣衫落拓的男子,信手持剑,身体随意地靠在街边,手指轻轻从那漆黑的剑刃之上抚过。
“此路不通。”
那衣衫落拓的男子,淡淡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