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待看清来人后,纪年不由眸光微动,却见来人正是前几天见过的白子良。
看到纪年,他表现得有些激动,几步上前,大声招呼道:“我这两天还等你电话呢,没想到在这碰见了,实在太巧了。”
“确实挺巧。”纪年笑了笑,自我介绍道:“我叫纪年,现在在三中学习制卡。”
“三中?”白子良表情有些古怪:“那你是来……”
“他是来认证制卡师的。”接待人员在一旁说道。
“这么说,你还是个见习制卡师?!”白子良的声音一下提高八度。
眼见纪年点了点头,他的心情一时间无比复杂。
哪怕之前就看出这人岁数不大,可他也只当对方是个已经高中毕业、有了成套卡组的准大学生,却从未想过对方正在读高中这种可能。
“现在的高中生都这么厉害的吗?”
白子良抓了抓头发,很快就露出了些许笑意:
早在昨天战事刚刚结束时,他就将纪年的家庭住址还有出手相助的事,上报给了制卡师协会,奖励不日就到。
可他这人向来公私分明,只觉得官方奖励是人家应得的,他作为被帮助者,也该以个人身份送出一份心意。
不过按照之前的推测,一个卡组成熟的人,理应不缺什么。
他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到该送些什么。
如今得知对方是个刚造出第一张卡的高中生,场面一下打开。
他也不用在礼物选择上犯难了。
“就那个吧。”
略微思考片刻,白子良笑了笑,说了句“请随我来”,就带着纪年上了二楼。
和被桌椅板凳占满的一楼不同,二楼是一片十分空旷的场地,只是外围摆放了几台机器。
在白子良的演示下,纪年将手搭在一台机器的平台上。
大屏幕上随即显现出青铜二字,下方三段式的进度条也缓缓推进了一格。
按照记忆里的说法,官方将精神力修行的每个境界都分为前、中、后三个阶段。
而他当前所处的,就是最菜鸟的青铜前期。
不过纪年隐有预感,只需再造出一两张牌,就能抵达中期。
“原来你真的是个高中生啊。”
白子良抓了抓头发,直到现在,都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他也没有过多纠结,又领着纪年来到另一台机器前。
在他的指导下,纪年轻轻挥手,召唤出接引鬼差·白无常,将其放到下方插口处,又来到旁边的舱室内躺好。
伴着“滴”的一声轻响,广播随即开始播报:“经检测,该卡牌精神契合度达标,确认为该制卡师第一张原创战斗用卡,认证通过。”
声音停止的同时,一旁的打印机也开始工作。
很快,一册崭新的制卡资格证就到了纪年手中,还带着余热。
这也代表着他终于摘掉了“见习”帽子,成为了一名正式的青铜制卡师。
“纪年同学,欢迎加入到制卡师这个大家庭。”白子良在旁边恭喜道。
纪年笑着点点头,道了声谢,心里却盘算着联盟每月能给自己发多少钱。
白子良自然猜不出他的心思,转身挥了挥手,又领着他来到自己的办公室中,拉开抽屉,取出了一张边框为绿的卡牌。
“前几天要不是有你帮忙,我人生中第一次出任务就要留下遗憾和阴影,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务必收下。”
白子良十分郑重地说着,轻轻将那张绿卡推到纪年手边。
纪年低头扫了眼,发现那是张名为纸人抬棺的载具卡。
载具卡,顾名思义,就是能够召唤出载具、脚力的卡牌,也是召唤卡的分支之一。
按照记忆,卡师联盟为了避免由卡师乘坐奇怪载具招摇过市而引发恐慌与骚乱,曾特意下达规定:所有卡师在城市里驾驶载具,都要到相关部门进行提前报备。
因此,载具卡也是世界上最尴尬的卡种,没有之一。
毕竟是在一个超凡世界中,如非必要,没人愿意把自己的底牌露给别人看。
可谁让联盟下达了这样的规定。
对造牌有着强烈执念的制卡师们,也只得购买秘境开采出的载具牌,进行日常使用与报备,顺带打一波“烟雾弹”,掩盖个人制卡习惯等信息。
都说“入乡随俗”,纪年之前也有过买张载具卡,好方便跑路的想法。
不过还是那句话,兜里没钱。
如今白子良送了张过来,他一时也有些纠结要不要接。
不过一想,有了载具牌,自己的生存能力也将大大提升,就不再矫情,直接伸手将牌拿了起来:“谢谢,我的确需要一张载具牌。”
“说什么谢啊,这本来就是我的谢礼,对你有用就行。”
白子良笑得愈加灿烂:他就喜欢干脆的人。
如今纪年直截了当地收了谢礼,也算了却他一桩心事,接下来就准备闭关制卡、修炼了。
他这次的表现可是让会长非常失望。
“那我就先忙了,阿年,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
加好微讯好友后,纪年便揣着纸人抬棺回到了酒店。
随着精神力灌注卡牌,相关信息也浮现在了他的脑海:
纸人抬棺
品质:绿
等级:★
类别:鬼/怪
卡种:召唤(载具卡)
技能:
真假:消耗一定精神力,可进行虚实状态转换。
轻灵:使用者默念目标位置,通过消耗精神力,操控纸人队伍前往目的地。极限距离和行进速度视使用者精神力而定。
特性:
阴行:黑夜中,纸人行进速度将会获得一定提升。
介绍:夜深雾寒,纸人抬棺。
进阶方向:纸兵花马(蓝)
羁绊:无
显而易见,这是张中规中矩的载具牌。
不过毕竟是白捡的,纪年也没资格挑什么。
将卡握在手中,盘坐于床上,很快进到识海中。
朦胧间,只依稀看到一支纸人队伍抬着红黑色调的寿木缓缓前行。
它们像是出自顶尖工匠之手,仿若真人、栩栩如生。
身躯却是异常苍白,脸上还点缀着血一样的腮红。
诡异而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