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擎苍回到医院,乐樱已经睡着了,蓁蓁在一旁看书,见他进来,连忙站起来。
沈擎苍对着她微微颔首,蓁蓁道:“小樱刚睡着。”
“多谢。”
沈擎苍不似从前那般淡漠,此刻他面容温和,眉目间透露出些许疲倦,周身的气场不再冷冽,十足十的雍容华贵。
他这样目光沉沉地对着她道谢,蓁蓁只觉心脏漏了一拍。
她慌得不敢看他的眼睛,连忙说:“沈总哪里的话,那……我先走了。”
沈擎苍颔首,走到乐樱床边,不再说话。
蓁蓁走到病房门口,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病床旁的沈擎苍微微垂眸,目光如水似的看着床上熟睡的乐樱,落日余晖洒落进来,金色的光照在他的头顶,让他看上去就像一个心软的神。
她没有再看下去,回过头来,离开了医院。
病房内,乐樱小小的手垂放在被子外面,沈擎苍看了一会儿,伸出手握住。
她的睡眠很浅,感受到突然的温度,她的眉头浅浅地皱了皱,小手却往他的掌心里凑。
弄得他有些痒。
他看了一会儿,俯下身去,吻住乐樱的鼻尖。
睡梦中的乐樱似乎感到鼻尖的呼吸被堵住,只好张开嘴巴呼吸,看上去就像一只小金鱼。
沈擎苍觉得好像,又吻上她的唇。
乐樱彻底被弄醒了。
刚睡醒的她眼神朦胧,嘀咕了一句:“你烦不烦呀,吵人睡觉。”
短暂的沉默。
乐樱似乎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她立马闭上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沈擎苍睨了她一眼,方才眼底的情绪收敛起来,恢复了一贯的淡漠。
他掀开被子,躺了上去。
单人病房的病床很宽,但乐樱没反应过来他的行为,慌张坐起来,语气戒备:“你……干什么?”
沈擎苍在她身边躺下:“你觉得我想要干什么?”
乐樱涨红了脸,抿着嘴不说话。
沈擎苍一把拉下她,乐樱又慌又怕。
“别……这是在医院,沈少……”
“安静。”沈擎苍皱眉,双手禁锢住挣扎的小身板,闭上眼睛:“我困了,陪我睡个觉。”
乐樱怔住。
他的语气里有着深深的疲惫。
她这才后知后觉,昨天她消失了整个晚上,他彻夜未眠,今天一早盘问她来龙去脉,又去公司调查,刚才又去忙别的事情了……
他似乎是有很多个小时没有合眼了。
乐樱安静下来,乖巧地躺在他的身边。
沈擎苍将她抱得很紧,手腕上的硬物磕得乐樱有点疼,她垂眸看下去,又看见了他手腕上戴的那串佛珠。
这串佛珠,似乎是在她生日那天,他忽然戴在手上的。
她那时候想问,却不敢问。
此刻,她忽然鼓起勇气,轻声道:
“你……什么时候开始信佛的?”
沈擎苍似乎怔了一下。
片刻之后,他淡淡开口:“没什么信不信的,只求个心安。”
半晌,沈擎苍松开她,坐了起来。
乐樱问道:“你不睡了吗?”
沈擎苍捏了捏眉头,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恢复了寻常的清醒。
正欲开口,敲门声响起。
……
沈擎苍从床上站起来,缓了两秒:“进来。”
江回走进来,看了乐樱一眼,走到沈擎苍身旁,耳语了两句。
沈擎苍微微蹙眉,江回离开以后,他转过身来,替乐樱盖好被子。
“这几天我有些事,没办法经常过来,我会让你同学来陪你。”
说完,他静静地观察着她的神色。
乐樱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沈擎苍的脸色瞬间便阴沉下去。
他有些嘲讽地勾了勾嘴角,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俯身吻了上去。
他狂热地席卷着她口齿间的空气,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后退。
温热的手掌慢慢移到她的脸颊,感受到依然有些肿胀的肌肤,他微微愣了愣,随后放缓了手上了力道,改为轻柔的抚慰。
乐樱的身子越来越软,需要靠他的力气来支撑。
沈擎苍欺身上来,本就万分敏感的乐樱瞬间感知到他某个坚硬的部分,浑身一震。
他察觉到她的变化,一边细细地吻她,一边低低的笑:“都做过多少次了,乐小姐还是这样一副害羞的样子,是在跟我玩欲擒故纵吗?”
乐樱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刚张开嘴想要解释,沈擎苍顷刻间便将她微弱的声音吞噬在口齿之间。
呼吸错乱之际,乐樱保持最后的清醒,尝试推开他:“这里是医院……”
沈擎苍却如一座山一般巍然不动,上下其手,感受到那股熟悉的触感,乐樱浑身一阵颤栗,几乎快要陷入他的攻势之中。
沈擎苍的薄唇掠过她的肌肤,似乎是想到什么,低喃道:“那你把我当做医生吧,医生和病人,这个题材,我喜欢。”
乐樱的脸几乎快要红透了,却拿眼前的人奈何不得。
擦枪走火之际,一阵突兀的震动声响起。
沈擎苍动作一顿,又狠狠地吻了她片刻,复才站起身来,一双眼睛喷火似的看着乐樱。
他扫了一眼旁边的手机,乐樱也下意识看过去。
是于宥琳。
方才的意乱情迷渐渐冷静下来,乐樱低下头,沈擎苍接起电话:“怎么了。”
病房内很安静,于宥琳的声音清晰可闻。
“擎苍,我爸爸回国了,我现在在影视城拍戏,要麻烦你接他一下了。”
沈擎苍看了乐樱一眼:“我知道,马上就到机场。”
“嗯,爸爸很多年没回国了,在国内也没什么亲人朋友,我回来之前,得麻烦你好好照顾他了。”于宥琳的声音听上去很真挚。
沈擎苍沉声道:“我把于叔当我父亲看,你好好拍戏吧,什么都不用担心。”
挂断电话,病房里的气氛陷入死寂。
对于沈擎苍来说,于家是在危难时刻拯救他于水火的大恩人,而乐家,是造成他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他对于叔有多感激,对乐家就有多憎恨。
而她,注定只能是他藏匿在仇恨之中的牺牲品。
乐樱低着头,他方才说的这几天有事,就是要去安顿于宥琳的父亲吧。
她强忍心中酸涩,仰起头:“你去接他吧,这段时间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沈擎苍看着她依然还有些红肿的侧脸,终究是一言不发,微微点头,转身离开病房。
片刻之后,乐樱正打算躺下,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乐小姐,求您放过我的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