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目溪看向不远处的躺在地上的野鸡,眼神困惑,“这里怎么会有野鸡?”
织织开始胡掰,“我也不知道它们从哪儿来。”
“我一觉醒来看见两三只鸡突然出现。有几只掉坑里了,还有一只被小狮子们吃了,我想给你留一只,用小刀把它们吓走了,你再不回来,野鸡就要被它们吃了。”
林目溪闻言并没有马上去把鸡捡回来,而是扶着她说,“它们吃了便吃了。你背上的伤还没好,跑什么?”
“万一伤口裂了怎么办?”林目溪说着看向织织的后背。
织织拉紧林目溪的外套说,“我没事啊。”
林目溪见织织还是不肯给他看她后背上的伤,只得多问几句,“你确定没事吗?”
“我没事,放心吧。”织织扬起一抹笑脸,“你没看我生龙活虎的吗?”
“好啦,你别管我了,快把鸡拿过来。”
这只鸡可是她特意给林目溪留的。
“我先扶你回去。”
林目溪把织织扶回去,按织织的要求把鸡捡回来,然后又倒回去捡他刚刚半路扔在地上的鱼和石头。
他把鱼放进背包里,怀里抱着石头,另一只手拎着带回来的水,活脱脱山村青年的模样,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问道,“织织,你要吃的鱼,我带回来了。”
“等会我给你炖鱼汤。”
他在回来的路上还顺便挖了点野菜可以放进汤里增味,可惜没有豆腐。
织织望着林目溪怀里的大石头,问道,“你不会要用这块石头做锅吧?”
林目溪点头笑道,“聪明。”
织织默默把其实吃烤鱼也行的话咽了回去。
林目溪用斧子把石头凿成想要的模样后,开始倒水下锅,等待水开的间隙,林目溪开始处理野鸡,他按照织织说的方式把野鸡用树叶包起来放回火堆里。
他处理完鸡后,火也开了,他把在湖边处理好的鱼丢进锅里,幸好,织织的包里随身带着简单的调味品,他把盐撒进汤里后,又拿着斧子去森林里砍今晚生篝火会用到的木材。
织织看着林目溪忙进忙出的样子,默默感叹,他还真勤劳啊。
简直是男版的田螺姑娘。
鱼汤煮好时,日头缓缓西落,大概下午三四点的时间。
林目溪扶着织织坐在篝火边,他在短短的时间内居然用木材做出了两个小小的木碗和木勺。
他给织织的碗和勺子明显要比他的精致很多,两者对比,一个像是可以出售的成品,另一个则是废弃的失败品。
织织端着木碗看,“林目溪,可以啊。你不当演员,做个手艺人也能养活自己。”
林目溪轻轻一笑,说,“只是这种程度还差远了。”
林目溪说着用大勺子舀出石锅里的鱼汤,又有筷子挑出没有刺的鱼肉放进织织的碗里。
他帮织织舀好后用顺手接过碗和小勺,用小勺舀起一块鱼肉,极其自然的放在嘴边吹了一下,然后递到织织嘴边,“尝尝看,还可以吗?”
他的声音里饱含希翼,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眼底是自然流露的期待。
织织望着眼前晶莹鲜嫩的鱼肉,头稍稍向后,抬起手在林目溪眼前晃,“林目溪,我是背受伤了,不是手受伤了。你在干嘛?”
林目溪闻言,俊脸一红,颤着声音说,“啊。我。我忘记了。”
“你。。你。。自己吃吧。”
林目溪说着小心翼翼的把碗放在织织手上,然后垂下眼眸,用大勺子在石锅中搅拌。
“林目溪,你最近很奇怪哎。”织织一口吞下小勺中的鱼肉,鲜嫩顺滑,软滑细腻。
“动不动脸红,结巴。”织织顿了顿,说,“还对我这么好,你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林目溪搅拌的动做蓦地一顿,他缓缓抬头看她,语气平静的问,“不可以吗?“
他放在木勺上微微颤抖的手却出卖他内心正常的情绪。
织织闻言吃饭的动作一顿,她大口咽下嘴里的鱼肉和汤,舔了舔透亮湿润的唇瓣,尴尬一笑道,“你不是说你绝对不会喜欢我吗?”
织织从没觉得这么尴尬过,以前的爱恋是剧情需要,她只顾着忙着走剧情,完成任务,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来不及体会细细体会人与人之间的感情。
之前的爱恋,在织织看来来的莫名其妙,她明明一早就警告过那些人,可他们还是莫名其妙的喜欢上她。
他们明明没跟她呆过几天,完不了解她,却能轻易的说出喜欢二字。
她不信这种飘渺,毫无根基的感情,所以她拒绝的果断。
“我后悔了。”林目溪眼神坦荡的看着她,“现在后悔来得及吗?”
林目溪最开始意识到他对织织的感情时,只有茫然无措的惶恐,他不知道他具体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但当他的目光总是不自觉的追随她时,他知道他完了。
他不在乎说出口后,他会有多打脸。
追老婆,不寒碜。
如果打脸能让织织接受他,脸打肿他都愿意。
织织默默刨饭说,“来不及,世界上哪有后悔药。”
林目溪看着她吃饭的样子,唇角忍不住上扬,说,“我觉得来得及。”
织织拿出她拒绝别人的气势,说,“反正我绝对不会喜欢你,我劝你放弃吧。”
“好,我知道了。”
织织埋头吃饭,耳朵却竖得老高。
哎?
没了吗?
后面的台词呢?
什么我绝对不会放弃,我会一直等你回心转意,等等等肉麻的情话呢?
怎么都没了?
织织把脸从碗里抬起来,眼神警惕又狐疑的问,“没了?”
林目溪抬手,织织紧张的将脸往后移,结果他只是接过她的空碗,又帮她舀了一碗鱼汤和肉。
尴尬了。
织织面无表情的接过木碗,她刚刚还以为林目溪是要准备亲她,或者摸她的脸,结果这家伙只是替她盛饭而已。
他应该没有看出来吧。
“我拒绝你了。”织织又一次提醒林目溪。
林目溪说,“我听到了,我耳朵没聋,很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