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久看着24层安全通道的数字,有些气喘,他放慢脚步,耳麦里传来清脆的声音。
“你到了?”
是斯凯,沈久联系她帮忙,斯凯能接管威尔逊大厦的监控设备,还能定位威尔逊的位置,有她帮忙行动会更顺利。
而斯凯对参与这件事有些热情,就像她说的,就当看场电影,孤零零的杀手是怎么干翻一个犯罪帝国的。
到了24层,安全通道的门被反锁着,另一边有指纹锁,需要验证指纹才能打开。
沈久轻轻推了推门,就被斯凯告知这一情况,他考虑怎么打开的时候,斯凯轻快道,“有两种方案,第一种,在通道里制造点动静,吸引安保打开门看看情况。第二种,给我点时间,我破解不了这种没有网络连接的指纹锁,但可以控制一些电子产品超载自燃,检测到内部起火,安全通道应该有紧急自开启装置。”
“第二种确保可行吗?”沈久怀疑,“如果他没有紧急开启怎么办?”
“那你就制造点动静出来,吸引他们开门。”斯凯道,“无论怎么做都存在风险。”
“我有个想法。”沈久突然道,“先让我试试。”
“我看着呢。”斯凯幽幽道,“忘了告诉你,安全通道的门正对面有个监控摄像头,你干什么我都能看到,好消息是这附近没人。”
“看好了,我要表演魔术了。”沈久抬腿一脚踹到安全门上,本就不算坚固的门锁顿时弯曲,他身体猛的一靠,撞进了门内。
“你疯了吗?这会吸引他们过来。”斯凯难以置信的喊,“快离开。”
“不用。”沈久从地上站起来,冲摄像头招了招手,打个响指,刚刚突然出现在房间内的巨大淡蓝色光罩“啵”的消失,没有发出任何巨大声响,没有惊动任何人。
“刚刚那是什么?肥皂泡?还是我出现了幻觉,你怎么做到的?”
“一个小魔术。”沈久在踹门的时候冲着整个房间施法,他使用了法术护甲,魔法力场把声音全部封锁在力场内,一丝动静都没传出去,自然没有惊动任何人。
“……”斯凯说,“你这些魔术能教我吗?”
“可以,但你多半学不会。”沈久道,“这需要天赋。”
“我天赋一直不错。”斯凯不服输的说,“我看你就是不想教,亏我冒着得罪金并的风险帮你,满腔热血喂了狗,姐姐的心都要碎了。”
“我教。”沈久无奈道,“包教不包会,看你悟性。”
“哼哼。”斯凯十分得意,她觉得自己肯定行。
从安全通道闯进办公室,在斯凯的控制下,没有发出任何警报,但沈久离威尔逊的位置还很远,中间还有一队安保,斯凯从摄像头看到,个个持枪。
“现在怎么办?”斯凯问,“他们人太多了。”
“我来叫人。”沈久说,“我找了个雇佣兵,顶级的那种。”
“拭目以待。”
沈久拨通电话,嘟嘟几声响起后,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要开始了吗?”
“我已经到达顶层,你在下面制造点动静,把威尔逊的武装力量吸引走,最好坚持的久一点,能做到吗?”
“这是我的事。”沙哑的男声说,“你的两个草人我收到了,用其中一个做过实验,确实有用。”
“有用就行。”沈久简短道,“开始吧。”
他视角一变,转移到伊卡洛斯体内,轻震双翼,抖落雨水,犀利的鹰眼注视下方,一个穿黑黄色防弹战甲的蒙面人像一个幽灵,出现在雨中,他身后插着两把武士刀,腰间斜插着汤姆逊冲锋枪,手里拎着一支单兵火箭筒。
举起火箭筒,蒙面人瞄了瞄,打开前盖,抽掉火箭筒的限制杆,打开击发握把,按下击发,一枚火箭弹冒着烟冲向威尔逊大厦的招牌。
“轰!”
浓郁的黑烟和爆炸响起,大厦里爆发出尖叫,乱糟糟的声音和硝烟味混在雨中,像是一场混乱的电影。
沈久视角转回到体内,听到斯凯刚好在说话。
“二十四层的武装人员下去了,他们乘坐中间的电梯,现在这层还剩二十多个全副武装的家伙,你的目标在东北方一个房间里,他似乎不在乎楼下那家伙的袭击,我看看他在干什么。”
“”
过了会,斯凯的声音响起,“说出来很难相信,威尔逊正在和一个人格斗,他看起来是个胖子,但灵活的惊人,而且力气超大,一拳把对面那家伙揍得飞了出去。”
“他是金并。”沈久并不意外,他不认为一头肥猪能安稳的坐在美国地下世界的顶端,“他身上的肥肉都是假象,那些是他锻炼出来的肌肉,真要比力气,他一拳能把健身房里那种货色砸扁。”
“好吧,二十个武装人员和一个战斗力爆表的黑道皇帝,你能搞定吗?”斯凯有些担心,突然又惊叹起来,“那些武装人员下去了,上帝啊,他们似乎被你找来的雇佣兵一个人压制住了,他真是个疯子,他冲着人群发射了火箭弹,这家伙是谁?”
“他叫丧钟。”
“不要问丧钟为谁而鸣,它就为你而鸣!”斯凯低声道,“让我想起海明威的那本书,《丧钟为谁而鸣》。”
“没错,现在他的雇主也要动手了。”
沈久迈开大步,毫无畏惧的离开房间,冲进装饰奢华的金并的办公室。
地狱厨房,另一端,一间装修简陋的房间,马特嘴角渗血,蹲伏在地上,如果掀开他的衣服,会发现他身上满是黑紫淤青和一道道惨烈的血痕。
他面前有一道长长的影子,在质量差劲的灯泡照耀下忽明忽灭。
马特艰难地抹了抹嘴巴的淤血,挺起身看向面前的人,一个同样蒙面穿着紧身服的家伙,额头有一个黑白靶心图案。
“你是谁?”
说起来,马特和站着的蒙面人还有些像,两人的面具都蒙住了上半张脸,露出了鼻子、嘴和下巴,一个人穿着暗红色紧身服,另一个是黑蓝色。
“你可以叫我靶眼。”自称为靶眼的蒙面人手中把玩着一张扑克牌,轻轻一甩,扑克牌飞出,在马特身上掠出一道深深地血痕,“可惜,回答错误,我问的是,你在为谁办事?”
“你是威尔逊的人?或者说,你是金并的狗?”马特想躲闪,但他几乎提不起一丝力气,他受的伤太多也太重了。
“嘴硬没用。”靶眼摇晃着走到他面前,弯下腰,贴近他的耳朵,“我们还有的是时间,记得你那个同伴吗?去警局调取威尔逊基金会案底的蠢货,猜猜我是怎么找到你的?或者猜猜,他现在怎么样了?”
“你杀了他?”马特的声音低沉的如同从地狱而来,“你杀了他?!”
“别说他了,小家伙,你也要死了。”靶眼捏起一张扑克牌,高高在上的站在马特身前,扑克牌抵在马特的脑袋上,轻轻用力,锋利的扑克牌就能切开马特的脑袋,“说点高兴的让我听听,不然我快忍不住了,你闻到了吗?浓郁的、迷人的鲜血的气味,一个诱人的灵魂就在我面前,只要一个念头就能摧毁。”
马特无声笑了起来,无神的双眼留下两行泪水。
“害怕的哭了吗?”靶眼撇撇嘴,“真扫兴。”
“他本来是个优秀的律师,带着远大志向来到地狱厨房,跟一个盲人做搭档。”马特低声念道,“我的挚友,我的搭档,你因我的自大而死,我向主祈求,我有罪,我有罪”
他的身体猛地向后倒下,双手用力,脚尖踢向靶眼的膝盖,靶眼向后一退,手中扑克飞出,瞄准马特的脖子。
马特的耳朵动了动,听到扑克带起的风声,脖子一歪,避开疾飞而来的扑克牌,他抓起手边的短棍,用尽全身力气跳了起来,仿佛一张蓄力到极点的弯曲大弓,速度快的惊人,手中短棍朝着靶眼勾起的嘴角狠狠抽了下去!
又一张扑克牌从靶眼指尖飞出,马特下意识歪脑袋,扑克牌在他太阳穴附近划出一大片血液,与此同时,他的短棍也砸在靶眼脸上,发出沉闷而清脆的声响。
沉闷的是马特的闷哼,清脆的是靶眼的骨头,他在原地被马特含愤一棍抽得转了半圈,一颗牙飞了出去,半张脸高高的肿了起来。
靶眼像是被激怒的疯狗,他晃了晃脑袋,恢复意识,便看到马特的短棍出现在眼前,急忙伸出小臂挡在身前,抗下一棍,另一只手快的出现了幻影,一张张扑克牌如同密集的雨点,近距离之下无法躲避。
马特表情狰狞,无视身体一瞬间出现的深深血口,还有被扑克牌切断的血管,他口中不要钱似的冒着血,疯狂的挥动手中短棍,砸在靶眼的胳膊上、身上、脑袋上。
不知过了多久,马特的动作突然变缓,他手中的短棍无力地掉在地上,身体也随之沉沉的摔了下来,靶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马特艰难的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突然听到靶眼身体摔倒在地上的声音,他骤然松了口气,昏昏沉沉的躺在地板上,任由疼痛淹没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