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巴直接带着苏阳,来到了明天要举行庆功宴的这座城堡里。
他们的身份不能走大门,而是从城堡侧面的一个小门进入的。从这里沿着城堡边缘的城墙一直走,就可以到苏阳明天工作的厨房。
厨房里又大又阴暗,各种刀具随意地摆放着,地上和墙面上还残留着不少血迹,乍一看不像厨房,倒像是个凶案现场。
这也没办法,毕竟这些城堡一开始建筑的目的就是防止边陲城的城墙被攻破后,剩下的人可以后撤到这里面准备防御或者反攻,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考虑过居住舒适度的问题。
“明天呢,你大部分时间就待在这里,那些厨子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知道了。”苏阳点点头,又问道,“那只有我一个人吗?没有其他一起来的?”
“一起的人多着呢,不过别人报名报得早,我早带他们来看过了。”
托巴左右看了看,接着说道:“我还是带你到其他地方也去看下,如果要你去送菜的话,你心里得有数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
他这么说着,便带着苏阳在城堡里逛了起来。
这座城堡内部的结构倒是并不复杂,中间有个大厅,然后两边都是房间,一层一层叠上去,基本都是苏阳曾经在游戏里见过的样子,但主要是因为太大太高了,加上每一层的装饰都大差不差,非常容易让人混淆忘记自己在哪。
苏阳一边听着托巴的讲解,一边在脑海里和笑脸人给的那张布防结构图一一对照,加强记忆。
托巴一瘸一拐地带着路,就来到了接近顶楼的一处长廊中,而这里有一个转角后面,站着明显要比其他地方多两三倍的守卫。
“这是哪儿?”
苏阳装模作样地问道。
托巴在看到那些守卫的时候,面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绝对不能去的地方。”
托巴没有多做解释,苏阳也就没有问,但从刚才的情况来分析,这条走廊的终点应该就是奥斯汀的办公室。
只是不知道他本人现在是否在那里面。
……
从城堡出来,苏阳主动提出要请托巴去喝酒,托巴也没有推辞,两人来到了他常去的一家酒馆里。
酒馆名叫“老锤子”,看内部装修就知道,这家酒馆有一定的年头了。听说这家酒馆以前创始人是个矮人,后来去世之后,就传给了他在城里收的人族徒弟,然后一代代传承到现在。
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这个酒馆的层高比其他地方要矮得多,苏阳要是不稍微低一下头,都会害怕撞到吊灯。
这儿的酒倒是典型的矮人风味,酒香浓郁,而且后劲大。
阴暗的酒馆中,酒客们吵吵嚷嚷。
两三杯麦酒下肚,苏阳是没什么感觉,但老托已经有些微醺,老脸上也泛着油光,不自觉地又开始讲他当年从军时期,一刀砍下绿皮军阀脑袋的故事。
这个故事便是苏阳都已经听了无数遍了,听说那个绿皮军阀个子比老托要高上一倍,拳头比人的脑袋还大,浑身上下穿着粗狂且布满尖刺的厚甲,一斧头能把一人合抱的树砍成两段——苏阳没有切实见过绿皮,只在上次进城的时候远远看过一眼,也不知道那些绿皮是否是自己曾在影视作品里见过的形象,不过看周围人的意思,老托并没有吹牛。
而在又听完一遍这个故事之后,苏阳才问起来:“唉老托,我刚看你在城堡里的时候,好像不太喜欢那些守军?”
“他们也配叫帝**人?我呸!”
说到这件事,老托神情激动地将杯子用力往桌上一拍。
“你知道那都是些什么人吗?都是些他娘的该被烧死的人渣!就因为有些本事,被那头肥猪捞去当他的亲卫队!里面甚至还有一个他娘的变种!”
听到与灵能者有关的事情,苏阳竖起了耳朵。
“还有个灵能者?”
就见老托又大饮了一口麦酒,才迷迷糊糊地接着说道:“你还记得当时我们在那儿不是见到一群人嘛,就是站在大门左边那个,那个他娘的没带头盔的……”
苏阳回忆了一下,将那个形象与记忆中的人对照了起来。
“……那是个他娘的变种……他成为变种的那一天,就因为、就因为别人多看了他一眼……这狗娘养东西把他们全杀光了……包括老人、女人和小孩……整栋楼的人!他把那些没有头的尸体,像是晾衣服一样挂了一排!”
老托咬牙切齿地说着,握住酒杯的手指因为过于用力,甚至已经发白。
“……但就因为他是个他娘的变种……那头肥猪就用自己的权力把他捞了出来……”
似乎是因为喝了太多酒,老托后面说的话都已经听不清了,他趴在酒桌上,嘟囔着听不懂的话。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苏阳本想今晚好好休息一下,却怎么也睡不着,时不时就爬起来,再看一遍城堡的结构图。
整座城堡的每一个转角,每一处守卫他都已经深深地印在脑海里,整个计划的过程都已经预演了成百上千遍,每一处可能遇到的意外都设想过了结果。
就这么的,天渐渐亮了。
拜装备赐予的体质,苏阳现在就算一天不睡也不会有什么影响,随便买了些早餐简单吃了一点之后,他就按照昨天的路线来到了城堡。
老托给了他只能通过小门的通行证,虽然现在天才刚亮,但厨房已经开始准备中午宴席的食材。换上侍从的衣服,苏阳与整个厨房数十名厨师与侍从来来去去,没有谁会去注意他。
头顶上的动静渐渐喧闹,想来是那些宾客已经逐渐入场,借着端菜的功夫,苏阳也得以上去走走,看看情况。
来的人都是些衣着华丽的达官贵人,他们踩着优雅的步伐,手指捏着酒杯觥筹交错,用专门训练过的语调说着旁人听不懂的话。
只在苏阳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面色会露出一丝嫌弃,然后不动神色地挪开身子,仿佛离得近了会污浊他们高贵的身体。
终于,时间到了奥斯汀出场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