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这几天的心里颇不宁静。
在目睹了哥哥与族人冲突之后,他就有些担惊受怕,昨天见到哥哥与爸爸起争执之后,就更惊慌担心了。
佐助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隐约觉得有大事要发生,或者已经在发生,十分糟糕。他想早点回家,可是今天的课程竟多安排了一节野外生存训练,将放学时间拖后了2个小时。
天将要暗掉,黄昏末尾的时候,佐助才急匆匆跑回家去。越跑,心中的不安就越清晰,越浓烈,让他双腿发软,掌心都沁出虚汗。
应该是我自己吓我自己。
啪嗒、啪嗒、啪嗒……
佐助急促的脚步声停下来,整个族地静悄悄,平常在街上遇见自己就会笑呵呵对自己说“佐助,你回来了”的那些老爷爷老奶奶不见了。
两边店铺都紧闭着门,妈妈带着自己一起逛街的时候,那些会送自己糖果、水果和点心的阿姨叔叔们也不见了,一个人影都没有,仿佛凭空消失。就连负责巡逻的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极度骄傲色彩的警务部人员,也没有出现。
出事……真的出事了!
小小的佐助站立在寂静无人的街上,空荡荡的街道似乎填满了恐惧像空气一样将他包围,渗入他每一个毛孔,每一个细胞。
他如坠冰窟,浑身冰冷,嘴唇颤抖了两下,挤出了“妈妈、爸爸”两个词,然后拼命往前跑,迈着小短腿冲向自己的家。
惶急跑着的佐助并未察觉,有许多目光在暗中注视着他。
马路边路灯柱子的顶端,穿着暗部装备却不戴面具的宇智波鼬,像一只大猫,悄无声息地蹲坐其上,面色阴冷如铁,写轮眼里的三勾玉缓缓转动。
这一刹那,街道上的景象变了,好似扯开了一层薄薄的名为“假象”的幻境,不再空无一人,而是躺满了尸体。
在门店内,在店门口,在小楼里,在阳台上,在街巷上,横七竖八躺着尸体,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的脸上凝结着追杀时的恐怖,有的脸上一片安静似乎一无所知,有的怒目圆瞪十足不甘,有的面孔狰狞愤怒扭曲……他们都死了,惨遭屠杀,而这一场屠杀即将落幕。
佐助从一进入族地,就中了幻术,接下来他看见的一切,都是宇智波鼬为这个“愚蠢的弟弟”而精心准备悲剧。
主角已经登场,宇智波鼬注视他远去,紧接着一个瞬身术闪退,去进行最后的伟大演出——原谅我这一次吧,我愚蠢的欧豆豆喲。
一条逼仄深邃的小巷深处,灯光和月光都照不进去,一片幽暗之中,才鸡蛋大小的小九尾从墙角走了出来。
“真是邪恶的一族,毁灭的方式都比别人诡异,竟死在自己人之手,惨遭灭族。人类真是奇怪……”
根据鸣人的消息,暗中窥探多时的小九尾,见证了一场屠杀的发生,也就见证了宇智波一族的覆灭。现在趁着宇智波鼬离开之际,它是时候展开心动了——偷偷地挖走写轮眼,能挖多少挖多少。
一双是赚的,两双也赚,三双四双更好,五双六双甚至更多便是好上加好,如果是三勾玉写轮眼就是极好。
小九尾闪了出去,跃在了一具尸体的额头上,看着他死不瞑目的脸,不由得一喜,竟是个三勾玉写轮眼。
小九尾伸出利爪像扣石榴籽一样将两颗眼睛扣了出来,张嘴吞进了自己的肚子了,然后又一闪躲进了幽暗的小巷子里,沿着黑暗的边缘、角落,溜出了宇智波族地,回到了鸣人的小楼,跳入了二楼。
只见二楼卧室多出来一个木架子,上面摆满了玻璃器皿,这是鸣人事先准备好用来保存写轮眼的器皿。
当然了,这些东西都是鸣人拜托小九尾偷偷从医院里投来的,今天偷几个,明天拿几个,花费了小九尾好几天的工夫呢,差点让小九尾暴走——老子堂堂的最强尾兽,竟然去帮你偷东西!?
已经等候多时的鸣人,兴高采烈地从架子上取下一个管子,扭开瓶塞,让小九尾朝里面吐出两颗写轮眼。
“运气不错嘛,第一次得手就搞回来一对三勾玉写轮眼。”鸣人拎着玻璃罐子,晃了两下,看着浸泡在溶液里缓缓转动的写轮眼,脸上绽开小人得志一般的灿烂笑容。
“哼!小子这全是我的功劳。”小九尾见鸣人喜形于色的模样,忍不住夸耀自己。
自从九尾分身出来后,这一年多的时间小九尾可以说是和鸣人朝夕相处,二者的关系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不是朋友胜似朋友,并非知己又能交心。
总而言之是十分另类的伙伴关系,鸣人没有点明说破,小九尾也没有排斥,一切自然而然,恰到好处。
“当然了,你我联手,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情是咱们办不到的吗!”鸣人接过话题,刚要继续说下去,十几个小九尾归来了。
鸣人赶紧取出新的玻璃管子,将它们捡来的写轮眼一一装起来,放在架子上,二十双写轮眼组成了忍界最奇诡又最具价值的风景。
“这已经是极限了,没有办法捡第二轮了。”当中一个小九尾说道。
“暗部出动了?”
小九尾回答:“不是,暗部刚刚包围了族地,还没有动手呢。神秘面具人,是你之前提到的协助宇智波鼬的神秘人。我们只是远远的看见他,他也在挖眼睛。如果再去挖眼睛的话,就会碰上他了。”
另一个小九尾补充:“而且,我嗅到志村团藏和根部忍者的臭味了,他们也在抢写轮眼,跟鬣狗一样讨厌。”
“那就没办法,不过拥有二十双写轮眼已经足够了。”鸣人双手叉腰,挺直身子欣赏自己的战利品。
“这些眼睛就这样大大方方地摆着,你不怕被人发现了吗?”小九尾问。
鸣人说:“嗯,最好的办法是用封印术保存进卷轴里,可惜我不会封印术,火影也不会让我接触封印术的。只能换一个办法了,我们偷偷地挖一个地下室,将它们藏在地里,应该可以暂时藏一段时间。以后掌握了封印术,再来进行更好的隐藏。”
“随你。”
鸣人从架子上掏出了一叠起爆符,这些起爆符他自然是没有钱买,所以全都是拜托小九尾去忍具店偷来的。
“宇智波一族送来一份大礼,当做回礼,我们给他们举办一场盛大的葬礼。”鸣人从一叠起爆符中捏出五张,一折,递给了小九尾,让它叼在嘴上。
然后再折五张起爆符,递给了下一个小九尾,五张一个,一共一百张起爆符分给了二十个小九尾,武装出一支爆破军了。
“小心一点,不要让敌人发现了。就在宇智波一族族地的边上起爆就行,爆炸形成的大火自会吞灭一切,毁掉一切。”
鸣人嘱咐了两句,二十个小九尾稍稍一点头,闪身化作红点消失在黑夜之中。他来到二楼阳台上,凭栏远眺,望向宇智波族地。
大约过了一分钟,一团团巨大的火光在木叶村的边上绽放,紧接着才是巨大的爆炸声如响雷滚遍整个木叶村。
嘭嘭嘭……
爆炸声不断,犹如雷霆滚滚,将整个木叶都惊醒,一团团火焰汇合了,组成一片连绵的火海在疯狂肆虐,火光映红了天空和木叶。
令人闻风丧胆,视若战神的宇智波一族,在今夜灭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