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尾乃是封印空间九尾本体的分身,既然是分身,那是不是能够不局限于一个,可以分出多个,类似多重影分身。
近一年来,鸣人都在研究、尝试这个可能性,好在他精神力蓬勃,旺盛如海,生命力强大,茁壮如山,再加上他大约很有施展影分身之术的天赋,经过好几番尝试之后,真的让他成功了。
只要鸣人的精神力足够,他就能够以自身精神为载体,提取出足够多的小九尾,可大可小,成群结队,都不是问题。
对于鸣人而言,也就等同于加强版的“影分身之术”,尽管现在他还不会影分身,但是原理一样,消耗也一样。
所以现在的鸣人,已经可以毫无压力地“分离”出数十个小九尾分身。这几十个“小斥候”散出去,几乎就把整个木叶纳入了监视范围——鸣人通过小九尾搭建一套“木叶天眼”,将明面上可以探知的东西,尽收眼底。
宇智波一族就是重点关注对象,所以宇智波止水一落单,隐秘分布在木叶各处的小九尾就聚集过来,围堵宇智波止水。
它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止水的左眼——面对万花筒写轮眼,没有人能够保持冷静,鸣人自然也不行。
“写轮眼,你就是宇智波的人?”
“就你叫做宇智波止水是吧?”
“真是狼狈呢……”
“白痴一个,完全搞错形势了……”
“连自己的眼睛都保不住,有够蠢的。”
树上的几十个小九尾,唧唧喳喳,你一言我一语嘲讽底下的止水,阴阳怪气的样子很难让人相信这会是恐怖的九尾。
“你们是九尾?”
宇智波止水也不太敢确定,忍不住要问上一问。鸣人的那一次的暴走,让他有机会感受九尾的恐怖,此时此刻面对如此众多的“疑似九尾”,又不太像,没有之前的暴戾。
这是因为鸣人的缘故,小九尾的身上掺杂了鸣人的精神力,不仅减低了暴戾浓度,也稍稍改变了查克拉的气质。
“我们是谁?你不配知道,你只要明白一件事就对——你的眼睛,归我们了!”当中一只小九尾冷声冷气地喝了一下,所有的小九尾都动了,发起袭击。
霎时间,犹如几十道红色雷电在树林之中闪过、流动,萦绕在止水的身边,咻咻咻咻,红色雷电越来越密集,越来越迅疾,勾画成一个光线的漩涡困住止水。
“快,太快了,我的写轮眼没有办法完全捕捉到它们的运动轨迹……数量太多了……”止水神情骤变,急忙提起短刀往前一挡,护住自己的脖子,立即听见“铿”的一响,短刀在震响——一道红光刺中了刀背,又闪烁出去了。
他挡下了第一击,立即就有七八道红光从后方闪来,激电一样打向他的后背。他未卜先知一般,身子一侧,张嘴一喷就是一个火球飞出去,迎上了那几道红光,立即爆炸了,轰隆隆火焰翻飞。
而在这一瞬间更能显出宇智波止水的天才,他没有后退躲避泼洒出来的火焰,反而冲了过去,沿着之前火球飞出去时留下空道,闪入火焰之中,躲避后方小九尾的追击。
咻咻咻——
他右脚一点草地,身子轻灵一转,左手甩出了十几枚手里剑,一一打上了追击的小九尾。铛铛铛一阵响,手里剑撞上了铜墙铁壁一般,尽数反弹了出去,小九尾闪落草地上又飞扑而起,杀向止水。
止水想要跳起,拉开距离,可这一下却发不上力,双脚像踩着棉花竟软了下去,身子歪斜跌落。他骇然大惊,拼命挥动短刀,却只劈开了三四只小九尾,剩下十来只小九尾直接扑到了他的身上。
咔嚓、咔嚓、咔嚓!
拳头大的小九尾咬中了他的手,脚,身子,一瞬间他身上就挂满了小九尾,好像不幸落入食人鱼池的倒霉蛋,浑身咬满了食人鱼。
扑通一声,止水仰头跌落在草地上,噗哈一声,竟是口喷鲜血,呼吸又跟不上了,一下子浑身力气全部泄掉了。
这一瞬间,已经看不清东西的左眼,朦胧之中,隐约看见好几只小九尾飞扑到头顶上方,撞在了一起,竟是融合了,变成了一只忍犬大小的九尾,然后扑下来,一把咬住了自己的脖子。
“我要死了?”
死亡的冰冷彻底侵占了他的身体,感觉在一点点流失,眼前是一片朦胧的红色。
“我要死了,鼬……
“靠你了……鼬……”
咔嚓!
忍犬版的小九尾咬断了宇智波止水的脖子,将他彻底杀死了。
呸!
它恶狠狠地吐掉嘴里的肉与血,伸出利爪一挠就把宇智波止水的左眼剜了出来,张嘴吞进肚子里。
“真是难吃,宇智波一族的东西就是恶心。”
它唾弃宇智波止水的尸体,又冷笑一声,随后红光一闪,飞入林中,余下十几只小九尾全部散开,如烟花绽放,散向四处。
此地只留下一具被咬断脖子,挖走眼睛,浑身布满咬洞,千疮百孔的尸体。
宇智波止水以可悲、可怜的方式结束自己天才的一生,天空上的月亮冷冷地凝望着他,没有任何悲喜。
大约过了三分钟,止水的通灵兽乌鸦才扑棱扑棱飞下来,落在他的身边,漆黑的乌鸦眼睛映着血红的尸体。
嗖的一声,宇智波鼬追着乌鸦,赶了过来,却在十余米外停住了脚步。他愣住了,整个人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像遭了雷劈,身心麻痹了。
足足愣神了一分钟,宇智波鼬才有了反应,他迈步走向止水,踏出第一步,眼睛变成三勾玉写轮眼,踏出第二步,三勾玉在闪烁,第三步时三勾玉在快速转动,第四步时三勾玉连在了一起,第五步连成一圈的三勾玉在变形,第六步三勾玉变成了三撇的风车形状,然后双眼流出血泪。
他站在旁边,低着头,注视着止水的脸,血泪滴在了止水的额头上。空空如也的眼眶,也在注视着鼬,犹如两个黑洞,将鼬的心神全部都拖进去,坠入黑暗深渊。
啊!!!
鼬仰天长啸,身上的查克拉激荡而出,成了一团暗红色火焰疯狂燃烧,一瞬间火焰翻卷凝聚出一个巨大的骷髅,骷髅也在咆哮。
转瞬之后,查克拉窟窿不见了,火焰一样的查克拉也消失,鼬跌坐下去,好似被抽掉了力气,疲软如泥,万花筒退化为三勾玉,三勾玉又退回正常状态,不要诡异,只有眼泪止不住地流。
在这一个夜晚,宇智波鼬失去了志同道合,亦师亦友的唯一知己。
他抱起了千疮百孔的宇智波止水尸体,一步接着一步,缓慢沉重地走入了黑暗的密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