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点红光闪入了鸣人小楼的二层,落在了阳台的栏杆上,是小九尾外出放风回来了。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鸣人盘腿坐在地板上,膝盖上摊开着一个卷轴,他一边卷轴上的内容,一边问回来的小九尾,连头都没有抬起来。
小九尾跳到了鸣人的肩膀上,回说:
“哼!你说对了,下午那个写轮眼的家伙,果真鬼鬼祟祟地跑进火影大楼。我不能靠得太近,但是他的确跟三代火影碰面。不用听,也知道那个家伙在告密了。真是肮脏卑鄙,写轮眼的人都一个样。”
鸣人放下魔幻·奈落见之术卷轴,他已经烂熟在心,无需再看,卷起来随手丢掉了墙角上,回话:“我就知道有猫腻。一般人可不敢接触我们,更不要说赠送忍术了。”
“小鬼,你还是有点小聪明的嘛,早早就让我去跟踪那个写轮眼的家伙。”小九尾难得夸奖了鸣人几句。
“现在你相信了吧,我和你一样也都生活在牢笼里,只不过是大小的区别。”
“哼,那也活该!”小九尾冷笑一声,停顿了一下,不知是觉得话题不好,还是语气太冲,竟岔开了话题,“让人柱力学习幻术,这里头是不是也有什么门道?”
“也许吧,魔幻·奈落见之术,这个幻术就是利用每个人的恐惧而让其具现化,让人陷入恐惧之中,进行心灵打击。”
“如果我施展幻术失败,会不会遭受反噬,从而陷入恐惧之中呢,恐惧中的人柱力该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一切都是未知数,但很值得测试一下,不是吗?”
鸣人十分平淡轻松地说,他只能以自己的主观臆测来揣摩三代火影的心思了,毕竟一个情绪不稳定的人柱力,的确是个大麻烦,等同于一颗不定时引爆的核弹。
为了木叶的和平与安稳,小小的测试一下,不也很合情合理嘛。想必在这一个层面上,三代火影和宇智波鼬的思想高度统一了吧,甚至达到惺惺相惜的地步。
“那你学会了吗?”小九尾问道。
鸣人说:“不难,凭我的精神力学一个低级别幻术还是很简单的事情,或许我很擅长幻术也说不定呢。”
“也是,拥有如此强劲的精神力,不用来施展幻术的确有些可惜。”小九尾跟鸣人厮混了好几天,态度已不是之前那般恶劣高傲,也能心平气和交流,“还有,你没有察觉到吗?”
察觉到什么?
“你能够利用我的力量到什么程度,取决于你的实力和身体。提取出我意识的强弱,则取决于你的精神力。”
小九尾从鸣人肩膀上跳下来,在地板上徘徊走动,犹如师者一样,边走边解释:“也就是说,你消耗多少精神能量便能换出多少我的意识。你的身体,汲取我的力量;你的精神,运出我的意识。”
鸣人闻言眼前一亮,脸上露出微笑:“听你这么一分析,更加合情合理了,这真的就是个另类版本的分身术。那么,等我再长大一些,变强一些,就能分出更强大的你,搞不好还能整出来一个近乎完全体的分身呢。”
完全体?
小九尾不以为然,它很想说一句:你见过我的全盛时期吗?
“嗯?”
鸣人站起身,来到了阳台上,只见旗木卡卡西从对面小楼里拖出来一个烧烤架,放在了马路中间。
大半夜的烧烤?
鸣人不免皱眉,冲着底下的卡卡西,喊道:“喂,卡卡西,大晚上的你在干什么?”
卡卡西懒散地抬起右手,轻轻一扬,算是打招呼了,笑着说:“有点饿了,想烤点东西吃,你也一起来吧。”
小九尾一闪跳在了鸣人的脖子上,然后像一滴水化开,沁入了鸣人的体内,回归封印空间了。
鸣人跳下去,来到烧烤架旁,说:“尽管整条街只剩下你我两个人了,大半夜当街烧烤是不是有些不妥。”
“喔,难道啊,你还会在意这些事情的嘛?”
卡卡西烧起木炭,架上了铁网,把几条秋刀鱼放了上去烤,轻轻洒一些海盐,就算齐活儿了,等着烤熟即可。
鸣人没有搭话,只是一脸疑惑地看着卡卡西,像他这样懒散的人如此大费周章,必定有事。
卡卡西看了鸣人一眼,说:“不用这样看着我,我偶尔也会勤奋一下的。”
鸣人仍旧冷眼旁观,压根不相信他。
卡卡西叹了一口气,又沉默了好几秒,空气慢慢飘出烤鱼香味了,他才说:“我要搬走了。之前离开的人,会陆陆续续回来。这里会热闹起来的。”
“喔。”鸣人没有什么表示,只是普普通通地应了一声。
卡卡西说:“还有,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应该会是很长一段时间吧,你……照顾好自己吧,尽量低调一点咯。”
“低调?我一向都很低调啊。”
“整条街都让你炸飞了,这算哪门子低调。”卡卡西十分无语地白了他一眼。
“那就是正常反应而已。”
卡卡西将八条秋刀鱼翻了个面,香味一下子散开,仿佛填满了整条街巷。
“总之呢,低调就对了。”卡卡西又沉默了两秒钟,才继续说,“我估计他们的注意力,大概不会放在你身上了。”
“喔?出大事了?”鸣人好像十分高兴的样子,语气上扬,不再冷淡。
“嗯,大事。多的我就不说了,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人也就不知道吧。”卡卡西念叨了一句废话,郑重叮嘱,“总之,低调点就行了。”
“行吧,只要他们不惹我,我才懒得理他们。”
八条秋刀鱼终于烤熟了,鱼香袅袅。
卡卡西拿出一条烤鱼,递给了鸣人,自己也拿了一条,两人就坐在马路上,一边吃着烤鱼,一边观赏天上孤月,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不管遭遇什么样的挫折,什么样的待遇,都不要怨恨村子,鸣人。”卡卡西递给鸣人一条新烤鱼的时候,语重深长地说了这样的话。
“喔。”
鸣人十分平淡地接过了烤鱼,大口大口地吃起来,难怪秋刀鱼的滋味连猫都想了解,确实很香,烧烤之后更是别有风味。
至于说卡卡西的开导,或是劝说,鸣人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因为这一切他都不在意——当你知道自己在未来要面对一个成神成仙的强大敌人时,对于这些匍匐在地上的家伙,你自然会懒得理睬的。
“行吧,就这样了。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吧。”话音刚落,卡卡西整个人化作花瓣,散开,飘飞,以十分帅气潇洒的方式离开了。
鸣人朝着身后摇手,无声话别。
他继续埋头吃秋刀鱼,天上的月亮造出他长长的影子,落在了长长的街面上,十分冷清。
正如卡卡西所希望的那样,鸣人低调了,他安安静静地上学,安安静静地回家,安安静静地修炼。
除了跟雏田聊天之外,再也没有与别人有过联系。佐助也不来找他了,只是时不时会关注他罢了。
三代火影也十分有规律地出现,演绎火之意志,然后离开。街上的居民慢慢地回来了,不约而同地将鸣人隔离在外,不让鸣人分享他们一丁点的热闹与欢快。
团藏与根组织也没有出现,或是故意设局了,这些阴暗的家伙转移了目标——他们盯上宇智波一族了。
已经充分适应斥候工作的小九尾,将一切都看在眼里,转述给鸣人知道,鸣人便旁观着宇智波一族与火影一系和团藏的矛盾不断升温加剧。
终于在鸣人安安静静度过自己七岁生日之后,那隐藏在黑暗之中的矛盾漩涡浮出水面了——宇智波一族已被逼迫到边缘,生存还是毁灭,他们即将做出选择。
命运的齿轮,开始加速了!